青葛听闻,冷笑一声,以指为剑,直取白栀咽喉。
一切都快得不可思议。
白栀连动都不曾动,只冷眼看着青葛。
青葛指尖停在了距离白栀咽喉三寸处。
她望着他,神情冰冷:“白栀,管好你自己。”
风声,雨声,两个人的呼吸声,一切近在咫尺。
青葛以很慢的声音道:“我还记得很早前,阁主便说过,好奇心害死猫。”
她凉凉地道:“我想活,我相信你也想活。”
白栀神情不变:“哦,威胁我?”
青葛收回指上锋芒:“你可以这么认为,你我相识多年,我相信你明白我的意思。”
白栀微蹙眉。
青葛转首:“走了。”
白栀却抬起手来,握住了她的胳膊。
青葛停下脚步,回首,看向他。
白栀将手中黄纸包塞到了她怀中,低声道:“拿着吧。”
青葛这次没拒绝,接过来,之后足尖一跃,飘然而去。
白栀抱着剑,看着缥缈雨雾中,青葛的身影犹如一道黑色的光,就此消失在褚色高墙间。
青葛回到自己房间时,身上已经沾染了一些潮意。
也没什么心情再沐浴了,就此换下已经发潮了的外袍,穿了中衣上了榻。
之后,她才终于拿出来黄纸包。
她是凡事小心的性子,带了一层薄绸手套来打开的,不过打开后,并不见什么毒,更不曾有什么阴私,反而是一根人参,从那粗细看,也是大几十年的好参了。
这让青葛有些意外。
晚照或者白栀好像勘破了自己有什么秘密,这让她并不舒服。
哪怕她和他们两个相识多年,但她心中依然有防备。
在千影阁,自己的秘密一定要自己保守着,谁也不能轻易让人知道,青葛在千影阁多年,她的本来面目也只有阁主叶闵知道罢了。
她并不想和他们有更多的瓜葛。
但白栀给自己这个,让她意外。
对于如今冒用夏侯嫡女身份嫁给宁王的自己来说,这区区几十年的人参并不够看,她想要很容易,不是什么罕见的药材,但是对于以前的青葛来说,并不容易得。
她中毒了,受伤了,到了关键时候,有这样的一根参,也许可以救命。
但是白栀把这个给了自己。
说不感动是假的。
青葛又想起叶闵,不知道叶闵给自己吃的什么,味道倒是不错,有一股淡淡的药香。
补药,还是毒药?
应该是补药吧,自己都中毒了,还犯不着再补一刀吗,况且宁王也犯不着对自己赶尽杀绝。
她闭上眼睛,运行体内真气,却感觉,体内竟有一股清气,正缓缓酝酿升起,这清气迅速弥漫各处,竟让人有心旷神怡之感。
她心中大喜,知道叶闵给自己吃的是好物。
她略一沉吟,恍悟。
他这是给自己补了身体,要帮自己解毒,也是为了自己恢复功力,以更好地护卫王妃。
所以……这王妃她是必须保护了。
只是该怎么一人分饰两角而不被发现?
这简直难如登天,时时刻刻走在悬崖边。
青葛头疼不已,不过一时也无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
如今她得了叶闵那丸药,少不得趁着清气运功。
谁知道这时,突听到外面脚步声。
那脚步声不急不缓的,一步步迈得洒脱。
青葛心里一顿,明白这是宁王的脚步声。
自从那日画舫后,都三四日了,他一直都没过来后宅,怎么今晚突然过来了!
青葛简直想骂爹,早不来晚不来,非得她要运功的时候来。
但她如今端的是宁王妃这碗饭,少不得收敛了气息,重新躺回榻上。
外面丫鬟见宁王过来,自然匆忙伺候着,收伞的,接了雨披的,又有拿来软巾等物的,都恭敬地伺候着宁王,一切都迅疾而无声。
没多时,宁王便绕过屏风,过来了内室,他径自撩起了床帷,上了床。
这会儿宁王来,青葛只能说满心都是排斥。
她正想着叶闵的那味药,正想试试这药对她的毒有什么益处,突然来了这么一个男人。
他还能做什么,无非是行那男女欢好之事。
其实这种事,她也不是不喜欢,那次在画舫上她就喜欢得很,甚至这几日偶尔还会回味被他满满当当充塞的感觉。
她确实享受到了。
可现在很不是时候。
她便闭着眼装睡,想着也许他看到自己睡了,可以放过自己。
谁知道宁王也并不客气,大手快速地探入其中。
青葛没办法抗拒,甚至下意识发出浅浅的叫来。
之后,她便感觉身后男人热气暧昧地笼罩着她,低沉好听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装睡?”
第20章 她不一样
青葛确实想装睡, 想逃过这一场欢好。
他们已经有过那么几次,很明显他熟门熟路,甚至食髓知味起来。
可是每次过后, 她总要沐浴, 还要把那些精水排出,终究麻烦。
青葛想起晚照, 她知道晚照行事不羁, 和一些男子私通要好,为了预防麻烦, 她会去调配一种汤药, 喝了后就不用孕育了。
她看过一眼, 知道方子, 也可以自己买来吃, 但是若真吃了, 也会引人怀疑, 反而不妥。
也不可能就此拒绝, 毕竟她如今是宁王妃,这宁王又不是日日要, 已经三四日不见了, 他回来,她万万不能拒绝的。
青葛少不得打起精神, 转过身来,之后一头扎进了宁王胸膛中。
宁王有些意外, 她分明装睡,有些排斥, 怎么如今又很是依恋的样子。
她扎进自己怀中的样子让他格外喜欢,会心软, 不过他并没有抬手抱住她。
青葛却是有些想法的,她才刚吃了药丸,口中还残留着药香,如果被宁王知道了,万一问起来呢,固然可以编瞎话,但是万一他恰从罗嬷嬷那里知道消息,她岂不是露馅。
总之要杜绝一切露馅可能。
她要避免和他太过接近,干脆扎在他怀中,既显得亲昵,又避免了和他对视接触。
于是她故意搂着他的腰肢:“殿下这几日一直忙着,妾身人在后宅,难免惦记着。”
宁王听此,挑眉,故意道:“哦,那刚才是谁装睡?不想让本王亲近你?”
青葛感觉到他的冷漠,便将脸贴着他,闷闷地道:“刚才有些恼,便故意装睡,但是想到殿下过来,终究喜欢,我就——”
关键时候欲说还休,他自己想吧。
显然这话对于宁王来说很是受用,他这才抬起手搂住怀中的她。
不过他很快发现了:“这发丝怎么有些发潮,你出去淋雨了?”
窗棂外细雨斜飞,但是按说她不应该出去淋雨。
对此青葛随口道:“刚才沐浴时头发受了潮。”
宁王:“那还是要小心些,可不要受了凉,下次让侍女给你擦拭过,最好是晾晾再躺下。”
青葛:“嗯,我知道。”
她是没想到宁王还可以这么体贴。
宁王抱着她,低头亲了一口:“倒是很香,好像有一股药香。”
……他太过敏锐,竟还是
察觉到了。
青葛在他怀里轻扭着,仿佛很随意地解释道:“谁知道呢,兴许是沐浴中用了什么吧。”
她不想让宁王再说话了,还是燕亵吧,用身体来应付过这一切,比撒谎更容易。
果然,她这么一扭,宁王受不住,他抱着青葛,一个有力的翻身,结实修长的身体便压了上来。
一切都已经驾轻就熟,都在他的掌控中。
他甚至好像已经学会了一些新花样来摆弄她,以至于最后,她几乎想哭出来。
好在之后终于结束了。
青葛起身便要去浴房,不过宁王却按住她纤细的腰,命道:“稍等片刻。”
青葛不想稍等片刻,她怕自己就此孕育出血脉。
生什么生,她不想生孩子,不想成为别人的母亲,更不想和宁王生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