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头还很晕,察觉她在哽咽,醉意朦胧地捧起她的脸:“别哭。”
“好。”唐袅衣对他泪光盈盈地弯了弯眼,可眼眶中的泪却不受控的大颗滴落,砸湿了他的手指。
他低头细吻她的笑靥千万遍。
唐袅衣扬起下颌,由着他温柔的吻。
他忍不住慢慢舔她的唇瓣,尝青梅酒的淡甜。
许久未曾如此接触,如此程度的吻她便腰肢酥软,浑身无力地软在他的怀中。
男女微急促的喘息声、唇舌舔舐纠缠相互交替,纯白的冬日渐渐有了绚烂的艳色在流转。
一旁的煮酒的炉子咕噜作响,玉色轻明的少女被放在矮案上,铺开的青丝凌乱衬得眉如翠羽,肌如白雪,比远山白雪多几分好颜色。
她的后背靠在铺上柔软大氅的矮案时,察觉从双腿下灌来的凉风,忍不住暗咬下唇,身子早已经颤抖得不行了,还是拉着他的衣袖。
青年薄唇带回的热气濡湿了胸口,有点冷又有些热,来回交替得她的脸越发红了,尤其他还似触非触地抵着,就更难捱了。
就在她羞红着脸,抬身去迎合时他停下来了,缓缓抬起的眼尾荡出柔情,嘴唇似胭脂晕开的一抹绯红,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的脸。
唐袅衣被他看得两腮羞绯得更甚了,双眸水汪汪得似剪秋。
他下颌抵在她的肩上,鼻息轻轻地压抑情.潮:“你还走吗?”
“走……去哪里?”唐袅衣因他忽然的停下浑身难受,舔了舔发干的唇瓣。
他看她,语气模糊:“离开,就像上次一样。”
唐袅衣摇头:“不走。”
他又问:“真的不走吗?”
都已此时此刻了,他怎的如此多话……
唐袅衣疑心他是因为身上有伤,所以被影响了,又不好对她说出去口。
她秉着照顾他之意,双手抵在他的肩上,小声道:“若是腰上的伤还没有好,我们下次再……”
话还没有说完,她险些出声的尖叫被他含在唇齿间,变成软绵无力的呻.吟,搭在他臂弯的玉足绷直。
她如同被恶劣地劈开了,瘫软在案上被推着耸起双肩,眼白翻出迷离之色。
他低头与她两唇相贴,辗转着黏腻交吻。
似乎是她误会了,他的犹豫并不是因为身上的伤,而是在于她的回答,害怕这只是一场梦,害怕她抛弃他,还怕醒来后仍旧只有他一人。
这几年中他不停地记起、遗忘,如此浑浑噩噩渡过了几年,早已经分不清真假,难得遇见一次长久的梦,还怕将幻想出的她打碎,所以每次才避开她。
可她是真实的,真实得他眼眶的泪毫无预兆地砸落,心中升起难掩的欢愉,只能失控的向她索取。
唐袅衣动情出柔媚的哀求,哪怕被扶着案沿,身子也还是会移位。
头皮发麻的快.感让她呼吸困难,朱唇微启着吐息,断断续续的哼吟让她像是快要被弄坏的花。
他纠缠着她,手指挤进她的掌心,力道温柔又强势的与她十指相握。
水波荡漾的泉被凿开,翻滚成沸水。
一片雪花落在皓体呈露、弱骨丰肌的娇躯上颤着融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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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瓦铺满白雪的阁楼之中,透过的圆花窗牗能看见外面飘着小雪,而屋内暖气盎然。
紧阖的门被忽然拉开,风卷起冷寒,从里面走出的女子抬起的面似醉颜残妆,长发如瀑地披在身后,无簪珰之饰,清淡之中生着不经意的媚态。
唐袅衣忍不住捏紧雪白大氅,转头看了眼里面,因为方才饮酒过多还在沉睡的青年,跨步走出去后关上门。
她慢吞吞地走到门口,白雪已染襟。
她坐在门口的那棵大树下,扬起白净的小脸往上看去,感受当时他一人是如何孤独的度过这几年。
还没坐多久,身后便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袅娘!”
唐袅衣闻声回神,看见他单手撑在门框上,眼眶微红地望着她。
她站起身,对他露出明艳的笑,挥手:“时奴,你快来看,长虹在东!”
季则尘看见她就在门口,狂跳的心骤然落下,疾步朝她奔去。
唐袅衣这才发现,他是醒来发现她不在了,连鞋都来不及穿,只慌忙地披了件外裳便跑出来寻人。
原本惨白的赤足已经被冻红了。
她心疼,嗔他:“大雪天的,怎么这样就跑出来了。”
季则尘将揽进怀中,弯下高大的身躯,冰凉的额头抵在她的肩上,颤抖道:“我以为你不见了。”
和无数个夜晚那般会出现,可第二日睁眼,她就又消失了,如何找都找不到人。
唐袅衣乖顺地依偎在他怀中,柔声安抚:“不会不见的,我会永远陪在时奴身边。”
“永远?”他抬起头,迷茫地望着她。
永远是多久,永远之后她还要离开吗?
唐袅衣给他最肯定的承诺:“对,直到山河枯竭,万物失春,天、雪、你我为证。”
“那永远之后,你会带我一起走吗?”他还没有清醒,醉酒后格外黏人。
唐袅衣原谅他醉酒的呆样,点头:“带,谁都不带,只带你。”
说完后,她想起他现在还穿着单薄的衣裳,赤着足踩在雪地里。
“快去穿靴加衣。”她娇嗔着催促,“然后我们一起来这里看雪。”
“嗯……”
“快点去啦,我真的好久没有与人一起看过南江的雪了,而且不仅有太阳,东边还挂着长虹哎!”
“好。”
远山被雾气弥漫,阳光落在雪上折射出晶莹的光。
今日是个难得的好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