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她的身边,只会让她更加紧张。
他看了她一眼,转身为她倒了一杯茶:“我还是第一次见到鬼上身,挺有趣的。”
林岫烟确实需要喝点东西平复心情,道了声谢接过来后一口气喝了个精光。
夜君扉等她喝完后道:“要不你再给我表演一下鬼上身?”
林岫烟:“……”
她轻咳一声道:“这事可遇不可求,等下次有机会我遇到那个鬼就跟他说一声,到时候再给你表演。”
夜君扉:“……”
他见过的人里,也就她能这么鬼扯还脸不红心不跳。
他将她喝过的杯子拿过来,走到桌边再倒了一杯茶,一饮而尽。
林岫烟想告诉他那个杯子是她刚喝过的,她还没有发出声音他已经喝完了。
她只得作罢。
夜君扉连着喝了三杯茶才压下心头的火气。
他喝完后把杯子往桌上一丢,走到床畔坐下,看着她问:“你觉得我是个什么样的人?”
林岫烟不要钱的好话一个劲地往他的身上丢:“你长得英俊帅气,玉树临风。”
“你武功高强,心思缜密,待人温和有礼,行事周全妥帖,是天底下一等一的好人。”
夜君扉被她气笑了,却也知此时不是和她计较这些的时候。
他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道:“你嘴上夸我,心里不知道怎么在骂我。”
“你也别装了,我知道我不是一个好人。”
“只是我再坏,我也不至于……”
他后面的话没有说,意思是什么两人却都心知肚明。
他顿了一下后又道:“我如果真的是那种人的话,上次就可以直接要了你。”
“我刚才也不是想喝你的血,只是觉得你那血流着也浪费了,不如给我喝了。”
林岫烟看不知道他到底想说什么,睁大一双杏眼看着他,等着他自己往后说。
夜君扉从来不屑对任何人解释什么,此时却觉得他应该对她说些什么,想让她知道他的好。
他的神色略有些不自然地道:“我不知道你之前在哪里见过我。”
“你既然知道我的身份,想来也知道我……”
“我不知道你的身份!”林岫烟打断他的话,在这件事情上她打死都不承认。
夜君扉:“……”
他的眸光微敛:“我是平南……”
“我不想知道!”林岫烟再次打断他的话:“我只知道你是我的爹请来教我礼仪的夫子。”
“至于你是什么身份,有什么过往,我一概不想知道。”
夜君扉:“……”
他有一种直觉,她不但知道他的身份,还听过他在京中那些不堪的传闻。
他为了麻痹皇帝,以期能早日离京,用了不少手段,更曾自污过自己的名声。
他本来觉得名声这种东西又不能当饭吃,坏一点也无所谓。
可是他现在却不想让她知道那些不堪的过去。
他轻笑一声:“你不想知道那便不跟你说了。”
“林岫烟,我虽然不是什么好人,但是也绝对没有你想的那么坏。”
“我生来亲缘淡薄,行事难免就有些乖张,但若有人能让我放进心里,我连命都可以给她。”
他说到这里定定地看着她。
林岫烟真诚地道:“如此那我就祝夜公子往后的人生平安喜乐,早日寻到那个与你共度一生的人。”
夜君扉一听到她这句话,就知道她根本就不相信他的话。
又或者说,她根本就不在乎他是否开心,会喜欢谁。
今夜这样的场合再说下去只会适得其反。
他轻笑一声:“罢了,睡吧!”
他说完除去外袍直接上床。
林岫烟今天折腾了一整天,刚才又应付了他这么一回,她早就累得不行。
她在确定夜君扉今夜不会再发疯后,就尽量离他远一些,贴着床壁睡下。
夜君扉看到她这样的举动,没有再往她的身边凑,一个人望着帐顶,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睡前刺激得太狠,林岫烟夜里说起了胡话。
“不要……不要过来!”
“夜君扉,我知道错了……你放过我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
“爹,娘,我对不起你们……”
“徐千霆,对不起……对不起……是我害了你!”
夜君扉的脸色有些难看,虽然不知道她做了什么梦,但是想也知道,肯定不是什么好梦。
他在她梦里只怕是个十恶不赦的人物。
他心里发闷。
他想了想,也没叫醒林岫烟,而是伸手将她抱进怀里。
林岫烟原本因为做梦睡得就很浅,他一抱她,她就醒了。
她睁大眼睛看着他,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温声道:“梦都是反的。”
“谁要是对这话不服,我就打到他服。”
林岫烟觉得自己今天的状态确实不对,她不太愿意靠在夜君扉的怀里,却不敢从他的怀里挣脱,怕激怒他。
她想了想,索性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躺下,一手搭在他的腰上。
她这个动作取悦了夜君扉。
他闻着她身上的香气就觉得,她现在怕他也不要紧,两人相处的时间长了,她总能发现他的好。
这个念头冒进他脑海的时候,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今天一天的情绪都被林岫烟牵着鼻子走。
且这种想和她长长久久相处的心思,让他觉得有些不对:这是只有喜欢一个人才会有的心思。
第60章 她是他的软肋
夜君扉的眉头拧成一团,第一次意识到了自己对林岫烟的喜欢。
只是他对自己的这分情绪又有些不快:喜欢一个人,就会有软肋。
而他往后要走的路,是不允许有任何软肋的存在。
他看了一眼在他怀里安睡的林岫烟,伸手将她推到一边。
林岫烟刚要睡着,被他的这个动作惊醒,她揉了一下眼睛问:“怎么了?”
夜君扉回答:“你刚才摸我了。”
林岫烟愣了一下,夜君扉却起身,自己从柜子里抱出被子打地铺。
她一时间有些闹不明白夜君扉大半夜的发什么神经。
只是他要去打地铺,她自然是求之不得。
于是她欢快地道:“晚安。”
夜君扉:“……”
他后悔打地铺了!
只是他又清楚的知道,他再跟林岫烟在睡在一张床上,怕是会夜夜煎熬。
林岫烟第二天醒来的时候夜君扉已经不见了,地上的被褥也被收好了。
她伸了个大大的懒腰,梳洗好后去她找林云志和曲霜月。
她还没有走近,就听见里面传来了姜心柔的哭声。
林岫烟一听到这记声音就知道姜心柔知道曲霜月回来了,买通了守卫,过来找曲霜月。
只听得姜心柔哭哭啼啼地道:“小姨,在我的心里,你就跟我亲生母一样!”
“我母亲去得早,父亲不慈,继母恶毒,若不是你,我怕是早就死了!”
“我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能承欢小姨膝下,伺候小姨终老!”
林岫烟听到这番话眼里有了几分冷意,却没有急着现身。
因为她知道这件事情需要曲霜月自己来做决定。
毕竟这些年来曲霜月是把姜心柔当成亲生女儿在养,曲霜月心里她和姜心柔是没有本质的差别。
曲霜月的声音很快就传来:“心柔,我只问你几件事情,你如实回答我就好。”
“第一件,你和周尘阳之间,是你勾引的他,还是他勾引的你?”
姜心柔回答:“是他勾引我的,他说表姐平时总喜欢出去打架,他不喜欢表姐那样的女子。”
“小姨,我知道这事是我不对,我没能抵挡住他的诱惑!是我对不起表姐!”
曲霜月点头道:“好,我相信你的话。”
“第二件,你喜欢周尘阳吗?”
姜心柔略犹豫了一下后回答:“我虽与他有了夫妻之实,却一直受到良心的遣责,我并不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