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相和走过来,姜娩刚一转身,就跟他撞了个正着。
还刚好撞到他的怀里。
姜娩脸颊一红。
裴相和顺势将她腰身一揽,将人抱起,缓步往里面走去。姜娩顺势勾住他的脖子,望了一眼书房的布置。
两边都是书架。
书架上,全是摆列整齐的书籍。
再往里走,尽头处摆着一张长案。
长案的右边,放着一架古琴。
姜娩方才在外面听到的琴音就是这架古琴弹奏出来的。
裴相和抱着她在古琴前坐下,长指扯了她披风的系带,将其从她的身上剥去。
他问:“娘娘今日没带手炉?”
姜娩阻止不了他的动作,只能任由他把披风解开后放到一边。
蒲团之上铺了绒毯,坐着很是柔软。
她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坐着,嗯了一声。
裴相和一手环住她的腰身,一手搁在琴弦之上,长指拨弄过后,一阵琴音流出:“今日不难受了?”
第353章 再动一下
对上他的目光,姜娩耳根发热:“嗯。”
不知道是不是她鼻子的问题,她好像闻到了一股甜味。
裴相和抽回手,从琴案底下拿出一个食盒来,再将里面热好的红糖桂圆姜枣茶端出来,倒在小碗里。
姜娩望了眼。
原来不是她的鼻子有问题。
裴相和端着碗,两指并拢探了探温度,舀了一勺送到她的唇边:“张嘴。”
见状,姜娩顿时明白过来这是给她准备的,见他要喂,她伸手去接碗:“裴掌印,我自己……”
剩下的‘来’字没说完,一勺又甜又暖的姜枣茶趁红唇一张一合时送入她的嘴里。
姜娩抿着甜茶:“……”
她决定放弃挣扎。
既然他要喂,她只管张嘴喝就行。
等喝了小半碗后,一股暖意从姜娩的小腹升起,暖得她两颊泛起一点漂亮的潮红,她看了眼摆在面前的古琴,问他:“你是打算教我学琴吗?”
裴相和一边喂她,一边问:“娘娘想听什么曲子?”
姜娩在这方面没什么造诣。
好在原身是琴棋书画样样懂得一些的。
她在原身的记忆里挑挑拣拣,正想说个曲目,结果一看裴相和的眼神,以及他今晚的打扮时愣住了。
今晚的裴相和不太对劲。
还有……
他的打扮也眼熟。
白衣粉带。
广袖宽袍。
是温润飘逸的风格。
与他平时清冷持重的装扮截然相反。
他一贯穿深沉厚重的颜色,极少有穿浅色衣袍的时候。
更别说还是今晚这样的装扮。
尽管他穿什么都好看,但这身衣袍与他一贯迫人的气质仍是有些相悖。
姜娩没再喝他送来的姜枣茶,警惕地望着他:“裴相和,你怎么了?”
裴相和也不勉强她继续喝,只是把剩下的姜枣茶全部喝了,他将空碗放回食盒,对上姜娩的目光,一只手搁在琴弦之上,不答反问:“娘娘喜欢我这样吗?”
姜娩:“……”
他缓缓靠近她,用鼻尖蹭了蹭她的,沉声:“今日长宁宫伺候娘娘的那位男宠,穿得不正是这样的衣袍吗?我听闻娘娘跟他相处得还不错,所以就效仿一下他。据说,那位的琴弹得很是不错。”
姜娩被他蹭鼻尖的动作弄得一懵。
她的目光落在他的衣袍上。
难怪她觉着裴相和这身打扮眼熟。
合着他在效仿长宁宫的男宠。
他继续靠近,姜娩为了避免跟他的身体贴在一起,只能不断地将身体往后仰,等腰身不好再弯下去的时候,她只好转身趴在蒲团之上,准备往外爬两下,然后侧身站起来。
结果天不从人愿。
脑海里形成的计划还没能得以实施时,她的脚踝就被抓住了。
姜娩背对着他:“……”
乌发散落。
倾泻了满身。
裴相和的指腹在她脚踝间轻轻摩挲,感受着她肌肤的香软娇嫩,听着清脆的铃音,他眸光幽深而危险:“娘娘才来,就要走吗?”
姜娩欲哭无泪:“……”
裴相和望着她意图逃跑的动作,轻飘飘丢出一句:“娘娘再动一下,我就把你的腰带解了。”
第354章 犹豫片刻都是对他的侮辱
姜娩趴跪着:“……”
被他一威胁,她只好掐断了爬走的念头,并转过身来,面对着他跪坐下来,理了理衣裙,双手放在膝盖上,顺便用这个动作不动声色地护住腰带。
她一副乖巧得不行的样子,垂着脑袋,软着语调:“裴掌印,我错了。”
尽管姜娩没觉得她有错。
长宁宫的时候是太后安排男宠伺候她的。
她也是不得已。
不过看眼下的形势似乎不大妙。
裴相和还挺在意这事儿。
为了避免事情的发展恶化,姜娩选择率先认错,希望能够以此让裴相和的心里舒服点。
裴相和嘴角微勾:“娘娘哪错了?”
姜娩的思维飞快运转。
她很努力地在找自己哪里做得不对了。
可是又实在找不出来。
裴相和自然知晓长宁宫一事的来龙去脉,只是想到她跟男宠相处的不错的画面,心底到底是不大舒服的。
他抬起姜娩的下巴,凑近些,问她:“娘娘,我跟那名男宠谁好看?”
姜娩觉得这个问题要是回答时犹豫片刻,都是对裴相和这张好皮囊的侮辱:“你好看。”
裴相和再问:“那我跟那名男宠谁更招你喜欢?”
姜娩想到那名男宠的听话程度,心想,裴相和如果有那名男宠的一半听话便好了,如此她就用不着在面对他时战战兢兢了。
不过碍于形势,她只能认怂:“……你。”
裴相和:“娘娘撒谎。”
姜娩眼眸瞪圆了些:“你怎么知道?”
裴相和眼眸泛起点点冷意:“……”
姜娩赶紧捂住嘴:“……”
裴相和看了她一会儿后,不再逗她,拉着她起身去到长案处,抱着她一起在椅子上坐下,然后拿了一叠奏本放在她面前,枕着她的肩:“娘娘,批奏本吧。”
姜娩:“……”
待翻开奏本后,她问:“前朝那边没说什么吗?”
她就不信前朝众臣看不出奏本上的字迹有异。
裴相和不以为然:“他们能说什么?”
姜娩再次体会到了裴相和这个名字在大晟王朝代表了什么。
是绝对的权威。
也是不容挑战的。
再有便是批红的权本就是裴相和在管,他要怎么做谁都无法干涉。
对于群臣而言,只要他们递上来的奏本得到回应,没有耽误国政,其他的异常,便显得没那么重要了。
有了这个答案以后,姜娩再看奏本时也没了沉重的心理负担。
两刻钟后。
门外响起敲门声。
裴缺端着一个盒子进来,他不敢多看,只把东西放下:“干爹,这是张有德送来的东西,说是祝贺您拿回批红的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