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就是这样对周弼的……
她还让周弼一边跪在这些碎瓷片上爬,一边学狗叫……
周弼吩咐妃子们涌过来,或站或跪地围着他,给他捏肩揉腿。
他闭着眼,一脸享受。
耳边平阳公主的哭声有多响,他的心情就有多好。
平阳公主望着眼前铺着的碎瓷片,想到人跪上去会疼成什么样,就害怕地直摇头。
她想逃出去,却发现她的身后站着一排排宫人。
周弼睁开眼,嘴角上翘,眼底笼罩着层层阴郁。
此情此景,让他联想到幼时的自己是怎么被平阳公主关在宫殿里欺辱的。
那些碎瓷片扎进身体的感觉,时隔多年,依旧记忆犹新。
平阳公主心知是没法逃出去了,干脆跪着爬到周弼面前,推搡开他脚边的妃子,对着他连连叩首:“皇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发誓,要是再来一回,我绝对不会再那样对你!”
周弼不是好东西,他自己知道,同时他也知道,皇室的兄弟姐妹就没一个善茬。
他能当皇帝。
那是有裴相和在。
太后每回同他吵架时,说话虽难听,直戳他的肺管子,这几年的皇帝生活也确实让周弼养出了些帝王脾气,但不代表周弼不清楚他能拥有今日依靠的是谁。
听着平阳公主忏悔的话,周弼眼神一狠,抬脚照着平阳公主的心口用力揣去,把人踹得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周阳,你别当朕不知道你在撒谎。以你狠辣的性子,要是能给你重来一回的机会,你做的第一件事就是阻止裴相和进宫,第二件事就是把朕杀了泄愤。”
平阳口吐鲜血。
周弼递给张有德一个眼神:“把她丢到碎瓷片上去。”
张有德挥手,有两名宫人上前,一左一右地架起平阳公主,两人分别按住平阳公主的肩膀,把她的身体压下。
为了让周弼高兴,宫人们直接把平阳公主的身体按下去。
碎瓷片‘滋’一声扎进皮肉,疼得平阳公主惨叫出声。
她膝盖处的衣裙,迅速被鲜血染红。
第699章 因果(四)
整个乾庆殿里,响彻平阳公主凄厉的惨叫。
守在外面的宫人听得身体一抖,心里发寒。
之后,除了平阳公主的惨叫声和哭声,响起的还有周弼大仇得报的笑声。
“周阳,你哭什么?你是不是觉得哭一哭朕就会心软?朕告诉你,不可能的,朕要把你幼时加注在朕身上的痛苦一一还给你!”
“别停。”
“继续爬。”
“对了,还得像朕一样学狗叫,汪,汪汪。”
“……”
乾庆殿里的动静一直闹到日落时分。
各宫的人听闻平阳公主的遭遇后,都怕得关起门来,不敢作声。
周弼把人欺辱够了,笑累了,也有些乏了。
他让妃子们走开,缓步去到趴在地上疼得满脸苍白,浑身痉挛的平阳公主,看着她发髻凌乱,看着她华贵的衣裙被鲜血染红,抬起一脚,用力地踩在她的后背之上。
平阳公主趴在地上,后背传来的力道,像是一座大山,迫使她狼狈地趴在血泊之中。
她对周弼的靠近既害怕极了,又恨极了。
周弼得意地笑着,暗道皇权当真是好东西,能够让他一雪前耻:“朕的好皇妹啊,这才一日你就受不了了?你不会忘了吧,你当年折磨朕的时候,可是数不清到底有多少回呢。”
平阳公主疼得龇牙咧嘴,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周弼收回脚,就着她的衣裙擦了擦鞋底的鲜血,继而蹲在她的面前,一手掐住她红肿的下巴。
“你不是口味独特,不好健全的男子,就喜欢裴相和那样的残缺之人吗?”
看着他癫狂的笑容,平阳公主目光里爬满了害怕,只觉得眼前大气华丽的宫殿弥漫上一层层森然的红色。
那一瞬间,她仿若置身在无边地狱。
周弼的狠,堪比地狱里残忍的执刑者。
周弼笑得下流极了,抬手拍了拍她的脸:“朕既然是你的皇兄,一定会满足你的愿望。”
平阳公主使劲摇头,抗拒出声:“不……不要……”
她只是喜欢裴相和。
却不喜欢涂着白粉尖声尖气一靠近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味道的宦官。
周弼起身,看着染了她鲜血的手。
他用指尖轻轻摩挲着。
鲜血的味道,在鼻尖徘徊,让他血脉贲张。
张有德上前,掏出随身的手帕,递了过去:“皇上。”
平阳公主仍旧趴在血泊之中,她环顾四周,看着殿里的一排排宫人,回想起自己方才的狼狈和屈辱。
想她堂堂公主,如今却被周弼整治得猪狗不如,不禁升起一股强烈的恨意。
她是公主。
是万金之躯!
岂能被人如此对待?
又岂能被人如此欺辱?
平阳公主想完,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
可她双腿上被碎瓷片扎进去的太狠。
刺骨的疼痛,令她疼出了声,疼出了泪,让她无法再多出多余的动作。
她恨恨地瞪着周弼,双目充血。
由于受到的冲击太大,此时她的记忆停在了小时候。
她似乎忘记了身上的疼痛,姿势缓慢而怪异地爬起来。
在周弼吩咐张有德弄几个老宦官送去公主府的时候,却听殿里爆发出一串尖锐的笑声。
第700章 疯了
平阳公主嘴角流血,双目无神地笑着。
忽然,她指着周弼骂道:
“杂种!”
“你个洗脚婢肚子里出来的杂种!”
“你那好母妃出身卑贱,行为放荡,跟没根儿的宦官厮混,还讨好地位低贱的宫女,你从小也只会摇尾乞怜。”
“你根本不配待在皇室!”
“你跟你母妃就是皇家的耻辱!”
“你就不该出生,就应该烂死在你那洗脚婢母亲的肚子里!”
她的话,令满殿宫人的神色为之一变。
张有德的笑脸僵硬在嘴边,看着平阳公主疯癫的举止,这才发现她的状况跟曾经在乾庆殿举起簪子刺向周弼的状态十分相近。
他道:“皇上,平阳公主好像……”
周弼眉头深邃,暴虐的因子在身体里流动,平阳公主每说一个字,就如刀子一般扎在身上,也让他觉得脑瓜子嗡嗡嗡地疼:“什么?”
张有德张了张嘴:“平阳公主好像疯了……”
周弼:“疯了?”
张有德:“……是。”
周弼盯着还在骂骂咧咧的平阳公主。
她嘴里刺耳的话,与当年并无差别。
那样满脸厌恶,满眼不屑的神色,也令周弼的记忆瞬间被拉回到幼时被皇室成员欺辱的画面。
比起他曾在她面前所遭受到的屈辱,她这才一日时光不到。
真没用。
还以为能多熬一会儿呢。
夜色爬了上来。
整座乾庆殿被笼罩在一片无尽的阴暗之中。
宫人们看见,平阳公主形容散乱,满身是血地从宫殿里被架出来,她张嘴,疯疯癫癫地笑着,嘴里还在骂周弼是杂种,骂当今太后为了一口吃食竟跟太监厮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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坤宁殿。
自姜娩从长宁宫回来后,又吃了药,并在药效挥发下睡了很长很沉的一觉。
裴相和给的治风寒的方子很管用,几顿喝下来,姜娩混沌的大脑清醒不少,隐隐作疼的脑袋也不疼了,眼下,她只剩下轻微的风寒表症。
红凝红壶听到里间传出的动静, 知是姜娩醒来,吩咐宫人去准备清淡些的饭食。
姜娩穿好衣物,眉目间攒着一丝睡饱以后的懒,这会儿的精神头极好,想到晚间还得如约去玉和斋一事,又有点犯愁。
晚膳摆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