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妩见他脸红得着实可爱,在他耳侧亲了又亲,额头贴着他发烫的耳廓,呼吸拂出。
谢宥圈着她的那条手臂,越收越紧。
念完了,谢宥偏头与她相抵,眼似火炭:“那阿妩……到底想我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咱们一起找一找,好不好?”
她眼中带着学生求教般的清澈,“那李生是怎么做的?”
谢宥跪着抱她,探首轻吻,未尽的吻还残存一缕,他将脸埋在她颈间。
不一会儿,桃花似迎春来,在她玉霜似的脖颈、肩头纷纷绽放。
“这样,喜欢?”
崔妩抿着发干的唇,点头。
他又低头,高挺的鼻尖撇去她的衣襟,衔取那坠团儿上嵌的红缨,吃得咂嗞有声。
“唔哼——”崔妩下意识拢了腿,那潮了。
他眼睛幽暗又明亮,齿关轻扯:“这样,也喜欢?”
“嗯。”
霜色莹圆的坠团儿被谢宥拢在一起,虎口端着底儿,张口,一齐扫过顶尖儿,崔妩倒吸凉气,腿愈发并在一处,扭绞。
她开始想让谢宥……对她再凶一点。
第040章 书房
已经亲了……太久太久。
崔妩靠着椅背婉伸螓首, 整个人宛如一碗渐化的冰酪。
任由谢宥的吻如雨下,挣扎片刻,她朝他敞了壑隙, 声调婉转:“阿宥,你到底要不要?”
此刻的崔妩大胆又勾人,如甘凉味美的雪冷元子,已被谢宥半解,她动了情, 也不肯谢宥太过冷静,非要勾他和自己一样混乱、糊涂。
已经不再需要话本, 谢宥抬手覆盖, 崔妩“嗯”了一声,气息都止住了。
还未呼吸,手指按搠没入,崔妩搐动一下。
“嗯……春娘、春娘也喜欢这样吗?”
她正坐想换为侧坐,被谢宥按住不住,手亦再没入更里, 如触春潭,“春娘她说,不要,阿妩, 你呢?”
崔妩抚着谢宥的脸, “她说不要,但也没扯李生的手, 对不对?”
对, 还往他手上送,谢宥按住那隙间躲藏着的, 如摩挲一颗嫩番豆儿。
崔妩几乎是立刻有了回应,弹起来抱紧他的脖子,为求抒解,也在往他长指上碾着自己,想把隙上的珠儿压得熟圆,辣痛,又求饶地喊“阿宥”。
显然,他做对了。
崔妩求道:“你也让我欢喜,好不好?”
谢宥意动,可看外头还是白日,便扶住她肩膀,字字艰难:“阿妩,时辰还早。”
行事也要循时,不可白日宣……况且这里还是书房。
崔妩喃喃道:“晚些我就没这个心思了,算……”
忽被一股力道压住,惊呼声没在缠吻之中。
谢宥再不犹豫,撕扯去阻碍,抱她稍高,秉炙杵紧捣了那潺潺妙径,惹得崔妩惊呼,却又淌个不住。
他也感知到了这一回不同,阿妩径道润柔,又肯容留他,甚至……在缠他。
两情契合之时,最牵动神魂,谢宥已经顾不上轻重,不给崔妩挣扎告饶的机会,目视着那蠢物,把她寸寸霸占。
崔妩泪茫茫、汗津津的,冰酪在一摇一晃下,彻底消融,手臂细白如年糕,绕着夫君的脖颈,缠着他的手臂,让自己不至于孤立无助。
谢宥也早忘了还是白天,是在书房,是该靖愚明理,一曝十寒的地方。
管它何时何地,谢宥全不在乎,只沉浸在她的温柔乡里,不肯受诗书普度。
荒唐到山海溃败,崔妩惊叫一声,几乎要被拥抱折了腰肢,犹想他再抱紧自己。
阳货在径道迸满了渧水,弹出之后,炙杵还在扬扬吐露,碌圆的脑袋一点一点的,谢宥跪着,身躯挺拔漂亮,眼眸绚烂勾人,他意犹未尽。
这一次,崔妩终于去看自己,那漉漉花萼微张,像鱼儿吐水,和刚逞凶的阳货遥相对望。
她轻出着气儿,抬手抚摸谢宥的脸,被他握住,亲了一下。
—
陪了崔妩两日,谢宥终于要去当值,结果一早到衙门就被宫里宣了去,事关江南巡盐之事,但也不只是巡盐。
同日,崔妩也被荣贵妃召进内廷。
在进庆寿殿之前,崔妩先遇到了赵琰。
他的伤腿终于得到了重视,医正不但给他用了最好的伤药,上来夹板,官家更赐肩舆代步的殊荣,赵琰但凡有一点挪动,都是前呼后拥,一群人小心翼翼地抬着走。
此刻他坐在肩舆,让四个小黄门抬着迎面而来。
“好巧啊。”天底下最尊贵的少年撑着下巴,晃着腿跟她寒暄。
崔妩低头行礼:“臣妇见过六大王。”
“医正说,你确实……救腿有功,不然本王这条腿就废了,这个是赏你的。”
赵琰手里的,是一串光彩夺目的长寿宝玉。
崔妩定定地看着那串宝玉,又瞧向他腰间。
察觉到她的视线,赵琰惊讶于她的敏锐,侧身挡住腰间宝玉。
只两日的时间,赵琰能找到不少宝石,却一时凑不齐比腰间那串更好的宝石,毕竟是阿爹在自己内库里挑的,就是凑齐也废了几年,在他三岁生辰的时候送予了他。
凑不到,赵琰送礼又不想太寒酸,便从自己那串拆了一半,凑了一串给她。
结果一下就被发现了,他有点挂不住脸,恶声恶气道:“你快拿着吧,不然老盯着本王的东西!”
崔妩低垂螓首:“这么贵重的宝物,臣妇不敢领受。”
赵琰气结:“你有什么不敢……”
说到一半他顿住。
此刻的崔妩穿着曳地浅赭长裙和薄纱披帛,梳双蟠髻,腰间悬玉,首饰灿然,整个人与颊边珍珠一样温润,一样低眉顺目,正是一位高门佳妇的典范。
那个泼辣的、匪气十足的崔妩好像消失了,她变得和宫门里所有循规蹈矩的女人一样。
但错的也不是她,这是宫里,人人都要守规矩。
重聚如此,兴冲冲准备的礼物又被拒,让赵琰很是郁闷。
“拿着。”少年不
高兴地塞她手里。
难得这么费心准备东西,她竟不感恩戴德、诚惶诚恐地领受,少年期盼的心情转瞬减半。
“太贵重了。”崔妩还是推拒。
她一个妇人能接宫妃的赏,绝无理由接皇子送的厚礼,礼物她想要,但也得迂回一下吧。
“请拿着吧,这是琰儿给救命恩人的一份心意。”背后传来荣贵妃的声音。
“六大王赏赐臣妇的已经足够多……”
崔妩转头,在见到荣贵妃时,突然忘了自己要说什么。
这一次她未戴帷帽,崔妩终于得见荣贵妃的庐山真面目。
她听闻贵妃年近四十,可眼前女子瞧着却不过三十岁,大抵是岁月忘了在脸上走过,贵妃肌容胜雪,容色丽质绝俗,眼睛更宛如闺阁女子般清澈如水,只是……
这眉眼瞧着实在太过熟悉。
崔妩也不想自作多情,但眼前的荣贵妃,确实和自己有几分相似之处,特别是眼睛和鼻子。
天光之下,荣贵妃也将她瞧得更清楚,心中触动亦不比她小。
她的小融儿,就是有这么一双眼睛。
“娘娘……”赵琰也猜出了她们为什么会呆住,看来不是只有自己生出错觉。
二人回过神来,崔妩行礼,荣贵妃抬手扶起她,手中帕子在眼角处擦了擦,“进来坐吧,本宫等你许久了。”
“臣妇怎敢让贵妃娘娘久候。”
崔妩被荣贵妃挽着手往里走,在见到宫室内景时,更有些诚惶诚恐,贵妃更不愧是帝王的宠妃,庆寿殿布置并非富丽堂皇,而是望之不似人间。
这儿大概汇聚了靖朝最好的能工巧匠,他们定然费尽了毕生心血,才筑就出这样的宫殿,一色白玉琉璃为地,葳蕤云霞为顶,深阁琼楼,珠宫贝阙,虚窗静室,悱恻漫长,在内廷里雕琢出了不逊瑶池的仙境。
荣贵妃边引路,边把跟着的赵琰阻住:“琰儿,我想同二娘子说这女儿家的话,你自己在外间玩。”
本要往里走的肩舆停在殿门外,赵琰不想答应,可两人已经进了内殿,谁也没理他。
崔妩本想坐在下首的绣墩上,荣贵妃却请她坐在软榻另一边,两人之间只隔了一个小几,亲近非常。
“二娘子今年多大了?”
“二十了。”
从那时到而今……正是二十年。
荣贵妃立刻备受鼓舞。
原来她自见了崔妩一面后,虽听说她旧居杭州,有些失望,但夜里仍旧辗转反侧,不肯彻底放弃希望,今日请她进宫,还是想再试探一回。
荣贵妃又问道:“你……可曾去过信州?”
这贵妃为什么总问自己这些?
崔妩看着她与自己肖似的脸,心中浮起一些离谱的猜测,想再回答已是艰难。
她发呆太久,荣贵妃的心提起:“二娘子?”
宽大袖袍下,崔妩右手握着自己的手腕,摇头笑道:“没有,臣妇并未去过信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