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夫这话一出来，祁王妃猛的站了起来，一脸的不可置信，她下意识的想说：这不可能！

　　但是，刘大夫的医术，她还是相信的。

　　如果不是为了避宫里女儿的嫌，如今太医院院首的位置，非他莫属！

　　所以，刘大夫说情况严重，那肯定就是十分严重了！

　　庆王因为战场受伤，已经没有了延续子嗣的能力。

　　也是因为这个，他回京之后，陛下多是让他休养，并没有再让他回边关的意思。

　　倒也不是罢了他的权，西北军的兵符，如今还在庆王手里握着呢，陛下也不收回。

　　只不过，考虑到他的身体情况，这才让他在京城先养着，等等看西北战事，是否需要，再决定是不是让他过去。

　　王爷好好的留在京城，刚才看着一切也是如常，这怎么也没了能力？

　　刘大夫看明白了王妃的惊诧，想了想又说道：“房事上面，应该还会如从前一般，只不过体力会大不如前，但是精水已经是死水一滩了。”

　　简单来说，就是能干，但是生不了孩子。

　　祁王妃：……！

　　她在意的也不是这个啊！

　　王爷去别院之前，也把过脉，那个时候，也只说肾阳有些亏损，还没有这般严重。

　　所以，别院一趟，王爷都折腾什么了？

　　总不能是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在忙活着床头那点事情吧？

　　祁王妃不懂，她有些慌，却还是劝自己尽可能的冷静下来，她低声问道：“可能诊出原因？”

　　王爷的事情，总不可能一直瞒着，回头让王爷知道了，太后说不准也能知道。

　　到时候问起来，祁王妃想，自己也得早点做好准备，看看能不能救一救啊！

　　对此，刘大夫其实也不太确定：“王爷去别院之前，肾阳已经有所亏损，但是并不严重，此番回来之后，情况急转直下，多半是跟用药有关。”

　　用药？

　　祁王妃听完，直接惊呼出声：“总不能车姨娘犯了糊涂，给他用了虎狼之药吧？车姨娘年纪小不懂，王爷还不懂吗？用了虎狼之药，生出来的孩子也不稳妥啊！”

　　刘大夫也不好确定，到底是用了什么药。

　　他想了想之后，这才说道：“要不王妃这几日，试探一下王爷在别院的日常，看看可是真的用了什么药？到时候我也好依着症状，配些方子，看看能不能调理。”

　　说到这里，刘大夫轻叹了口气，很快又说道：“不过，补救的可能性并不高。”

第194章 调查】

　　补救的可能性不高？

　　虽然说王府子嗣已有不少，但是谁又不希望能多子多福啊？

　　祁王如今还未到不惑之年，便已经生不了了……

　　这！！！

　　祁王妃是真的惊到了。

　　如果说之前还算是能稳得住，这会儿明显已经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还是刘大夫劝了又劝，这才让她平复下来。

　　冷静下来之后的祁王妃，直接让秋姑姑去唤了随四过来。

　　随四是祁王的近身随从，伺候着祁王的日常起居。

　　如果说，在别院的时候，除了车姨娘，还有谁是跟王爷距离最近，最知道王爷情况的，那肯定是随四。

　　随四被叫过来的时候，心里还有些不安。

　　他心里合计着，王妃向来不多管王爷跟后院女眷的事情，所以这次叫他过来，想来应该也不是问车姨娘的事情吧？

　　但是，会是什么呢？

　　有些事情，他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随四进来之后，发现王妃面色沉沉，心里生出了一种不详的预感。

　　祁王妃也没有跟他绕弯子，人一进来，便直接问了出来：“王爷在别院，可有用过补药，或是用过其他药？”

　　刘大夫说，情况能一下子如此严重，多半是跟用药有关系。

　　就算不是用药，也多是跟入口的东西有关。

　　祁王妃这一问，把随四吓了一跳，他仔细的想了想，然后老实回道：“刚去别院那两天阴天，王爷的腿有些疼，是车姨娘给敷的黑膏药，说是老大夫的秘方，王爷连着用了几天，说是腿上确实暖和了很多，之后天气好转，腿也不疼了，再加上膏药味儿大，这才停了下来。”

　　膏药这事儿，随四记得清清楚楚。

　　而且，王爷回来的时候，细闻之下，还能闻出来身上的那股子草药味道。

　　随四想，他不说，王妃回头问王爷，王爷也是会说的。

　　也不是什么怕人的事情，没什么不能说的。

　　祁王妃听完，握着帕子的手一紧，看了一眼刘大夫，刘大夫面色也跟着沉了沉。

　　祁王妃一看就明白了，多半是有些关系的，她想了想又问：“那膏药可还有剩余的？”

　　随四听完，摇了摇头：“这个我就不清楚了，都是车姨娘一手操办的，膏药是她准备的，也是她给王爷敷的，用过之后的废药，也都是她的婢女巧芝收拾的。”

　　药渣也没有了？

　　只不过，他们就算是处理，应该也不会处理的很干净吧？

　　说不定，现在派人去别院那边查一查，还能查到药渣子呢。

　　想到这些，祁王妃心里有数，却还是不忘记多问问：“除此之外，王爷可还有其他的用药？有没有喝过药膳之类的补汤？”

　　之前王爷避着没回答，祁王妃全了他体面，倒也没多问。

　　这会儿面对随四，祁王妃就没有那么多顾虑了。

　　提到补药，随四想了想之后道：“这个倒是有，不过更多的时候，还是巧芝给车姨娘炖的，据说也是老大夫的秘方……”

　　说到这里，随四犹豫了一下，又小声的继续说道：“说是包生女，这才特意炖的，只不过那药膳味儿不好，王爷不喜欢，每次只喝小半碗。”

　　这话一出来，祁王妃和刘大夫的心都跟着一沉。

　　贴了膏药，还喝了补汤。

　　饮食有没有问题的，还都是未可知的。

　　但是……

　　祁王妃觉得，这逻辑不对啊！

　　车姨娘想要固宠，想要提升自己在王府的地位，那么诞下孩子，于她来说，是一件好事儿。

　　按正常的逻辑来说，她不应该对王爷下药啊？

　　而且，下的还是如此狠辣的药。

　　直接绝了王爷后嗣？

　　她这是笃定自己怀上了，而且这一胎没有问题，所以想绝了之后其他人的路？

　　这么想，逻辑倒是能圆上。

　　但是这种事情，一旦被查出来，整个车家都跑不了。

　　她……

　　会冒这么大的风险吗？

　　祁王妃想不明白了，随四回完之后，心里也颇为忐忑。

　　虽然王爷没什么心眼，但是随四倒是不算傻，而且跟着王爷见多识广的，这会儿明显的意识到，气氛有些不对啊。

　　他想了又想，把别院最近几日发生的事情，都说了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异常，王爷虽然求女心切，但是也没直接把自己种在床上不下来，每日也只有夜间的时候，稍稍放纵一下，但是次数也不多。

　　随四自己悄悄数着呢，最多就是两次，大部分时候都是一次。

　　这……

　　也不算是放纵吧？

　　眼下的情况，那膏药和喝的补汤到底有没有问题，还需要再查。

　　事情没查清楚之前，祁王妃也不想冤枉了好人。

　　只不过，王爷这情况，还得尽早让太后知道。

　　万一太医里有擅长此术的人，说不定还能救一救？

　　相信刘大夫的医术归相信，但是事关王爷后嗣问题，路子可以拓宽一点，尝试也可以多一些。

　　想到这些，祁王妃先打发了随四，之后又跟刘大夫碰了一下，主要还是刘大夫从前在太医院待过，知道哪些太医擅长此道。

　　祁王妃也是不想刘大夫心里生了嫌隙，所以这才当着他的面询问。

　　刘大夫也不是小心眼的人，还真推荐了几个人。

　　祁王妃听完之后点点头。

　　她先派人去别院那边寻找药渣，连带着车姨娘喝的补汤的药渣也一并找一找。

　　就算是车姨娘她们真的处理掉了，也不可能直接烧了吧？

　　如此异常的情况，别人看了不免要多问。

　　所以，那些药渣估计都是埋起来了。

　　抱着这样的想法，派人的时候，祁王妃特意嘱咐了几句，让他们如果地面上找不到，就在附近多挖一挖。

　　吩咐过人去别院，祁王妃又派人去给宫里递帖子，准备明日进宫见太后一面，说一下这件事情，顺便再寻个借口，把王爷召进宫，让太医再给诊治一遍。

　　忙忙碌碌的时间过得特别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