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看着看着,视线略有偏移。
目前岑扶光身上还是穿着他今天翻侯府院墙时的那身衣裳,一身玄金劲装,本就贴身方便行动,如今落水后如数贴在身上。
宽肩窄腰大长腿,身姿格外修长高大挺拔,又不似力量感,腰腹胳膊都能看到紧致内敛的肌肉轮廓。
江瑶镜的视线在他的腰上停了不止一刻。
甚至暗暗目测,手掌也蠢蠢欲动。
一个男人的腰怎么能那么细!
脸也悄悄染上绯红。
她又不是黄花大闺女,哪怕程星回身为武将体态矫健,姿容也算出色,但确实比不上眼前的岑扶光。
不止男人好女色,女人也是好男色的。
赏心悦目的花儿,谁不爱多瞧几眼呢?
“汪……”
明明是一声很轻微的狗叫,但落在江瑶镜耳里不亚于盛夏冰雹,把她想入非非的旖念都给震飞了,花容失色地看着岑扶光,满脸不可置信。
“汪!”
第一声叫出去后,所有羞耻都抛到脑后,尤其是看到江瑶镜震惊到有些扭曲的脸,他反而添了兴味,两步凑到她身边,越叫越来劲。
“汪汪汪——嗷呜~”
最后还来了个对月狼嚎收尾。
江瑶镜:……
一点体面都无了,这下是真的成狗男人了。
做梦都没想到他能破罐破摔到如此地步。
岑扶光讪笑凑近,“解气没?”
“若还生气,我再叫一阵给你听。”
还真不是假客套,说完就张嘴准备继续狗叫,江瑶镜连忙垫脚捂住了他的嘴,咬牙,“别叫了,你不要脸我还要脸呢!”
这是什么奇葩男人,一时强势一时赖皮,嬉皮笑脸更是信手拈来,真真让人哭笑不得,他以后再干出什么荒唐事来她都不会稀奇了。
幸好自己最多只跟他耗几个月,若是和他过一生,怕是要时时丢人了!
忽觉掌心被轻轻撞了一下,江瑶镜莫名看着自己捂住他嘴的那只手。
岑扶光一本正经地又撞了一次。
掌心温润触感再度传来,江瑶镜终于回神,这个登徒子,他,他在亲自己的掌心!
连忙松手,脸红得似那漫天橙红晚霞。
“你个登徒子,你,你不要脸你!”
对于这句指控,岑扶光坦然接受,“恩,姐姐说得很对,很是了解我呢。”
江瑶镜:……
“滚出去,回你自己的屋子去,我要洗漱了!”
自己不惧寒暑,可她不是,哪怕现在还算盛夏,这湿衣裳也不好一直穿着,岑扶光倒也没在继续纠缠,抬脚往外走,“留门,我去给你提热水。”
这个江瑶镜倒是没有拒绝。
等他来回两趟提够热水后,直接把人往外面一推就啪地一声关上了房门,当场就翻脸不认人。
岑扶光看着禁闭的门扉,也不恼,他心中已经有了计较,一计不成再来一计就是了,想翻身做主的男人绝不认输。
不知何时旁边又停了一艘精致小船,岑扶光腿一弯就跳了过去,一直在甲板等待的见善连忙迎了上去,见他一身水汽,把先前打算好的回禀吞了回去,只道:“爷快去洗个热水澡吧。”
岑扶光颔首,抬脚大步往自己紧急调过来的船内走。
等他洗漱出来,换过一身舒适里衣后,见善忙掏出了一封信呈上,“这是皇上着人快马送来的。”
岑扶光垂眸看着那封信,接过后也不拆,直接丢进了一旁的火盆里。
“爷?!”
见善几度想伸手去救,碍于岑扶光的威势又不敢,这可是皇上的信,便是不看也不能烧了呀!
“不用看都知道写的什么。”岑扶光现在媳妇都还没追上,更没心思应付老父亲了,只淡淡道:“你给囚恶写封信,让他拿十万两银子给父皇。”
拿到银子就安生了,也愿意拘着江鏖了,好歹别那么快追过来,给自己多留点时间,把人吃进嘴里先!
见善:……
这是拿银子打发一国皇上么?
听到这个吩咐第一反应就是荒唐,但转念一眼,皇上好像真就吃这套哈?
木着一张脸下去办事了。
岑扶光今天大败收场,但他一点儿都不认命,等夜深人静后,又回了客船,不费吹灰之力打开了已经反锁的厢房门,无声入内,轻轻先开床帐。
床上的人已经睡得安稳,呼吸绵长。
一张小脸睡得红扑扑的,看着格外乖巧。
那为什么就不能对自己乖顺几分?
岑扶光再度咬牙,无声上床还一鼓作气把人给抱在了怀里,见她眼皮微动似要清醒过来,指腹在她身上几个穴位处轻点,眉间皱褶很快消逝,继续安睡。
不止他拥着她,还精心摆弄好了她的姿势。
一手抱着后腰不提,一手还探进敞开的里衣,直接放在了腹肌之上。
别以为自己没发现她蠢蠢欲动的小眼神,不止觊觎自己腰腹,还想用手丈量吧?
让你量个够!
岑扶光想着明儿早上‘失了清白’‘贼喊捉贼’的戏码,肯定能为自己找回不少场子,这才有了几分快意,兼之怀里的人儿又香又软,早就该歇息的他很快就停了兴奋,睡意上涌,沉沉睡了过去。
第44章 ……
江瑶镜一夜好眠, 刚醒来就觉着哪里不对劲,手里是什么东西硬邦邦的?她眼都还没睁,脑子也不甚清醒, 一阵乱摸。
摸得早就醒了一直在闭眼假睡的岑扶光差点跳起来。
咬牙强忍, 心内暗暗唾弃自己, 这是什么馊主意,到底在折腾谁?!
好在江瑶镜摸了一阵终于察觉到了不对,猛地睁眼,紧接着一张安静的睡颜就闯进了她的视线中。
此时天色未明, 朦胧晨光还被床帐遮挡了一层,只勉强能看清近在咫尺的脸, 阖眼安睡的岑扶光,比睁眼时的他少了许多的不近人情冷漠凶悍,竟也让人觉得他是个温润公子的错觉。
先是被触手可及的神颜惊住几息, 江瑶镜视线下移, 终于知道自己一阵乱摸到底摸得是什么, 现在手还在上面放着呢。
她下意识就要缩回手,却在指尖即将彻底离去之际停住了。
脑海深思彻底清明。
看了一眼床帐又瞥了一眼薄被软枕, 熟悉的花纹样式确定了这是自己的厢房。
恩,所以这厮是未经允许偷跑上来的。
再看他如今的样子, 里衣大敞,脖子以下裤子已上几乎一览无余, 还香肩半露?谁家好人睡觉能睡成他这副荡漾模样?
不用想就知道肯定是故意的。
摆弄这一出, 又是为何?
视线回落在自己依旧放在他腹部之上的手。
作弄自己?嚷嚷着失了清白要让自己负责?虽然一个大老爷闹着失清白很是荒唐, 但眼前这厮思路异于常人又没皮没脸, 他还真干得出来这种事情。
呼吸绵长,闭目安睡, 看着好一副美男卧睡图,
江瑶镜无声冷笑。
绝对醒了。
就算先前没醒,可刚才自己那一阵乱摸,便是个寻常男子也该醒了,更别提武艺高强警惕心甚浓的秦王了。
男人啊。
自己是个成过婚的,如何不知他们早起时是个什么德行?
肯定是装的,说不得自己指尖一离开他就要醒了,然后就是撒泼打滚要负责,不依他就要来一哭二闹三上吊那一套了。
对付这等没皮没脸的无赖,不能顺着他的节奏走,必须给他来个出其不意。
原本要离去的指尖又缓缓覆了下去。
她掌心又落回去的瞬间,岑扶光差点没控制住打了一个机灵,好在优秀的自控力让他勉强控制住了自己的身体。
她要做什么?
不是应该尖叫一声弄醒自己然后再算账么?
怎么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
闭上了眼睛,触感就格外明显,她的手又软又嫩,若有似无地划过某些地方,又好似特地照顾了某些地方。
若即若离,似假还真。
你根本就猜不透她下一刻会落在什么地方,只能全副心神都跟着她的指尖走,这种把一切都交给对方的主导,对岑扶光来说太过陌生。
也,过于新奇刺激。
自控力再有优秀的男人,也控制不了身为男性的本能反应,而是还是晨起这个极为微妙的时间点。
眼睁睁看着某处愈发明显,江瑶镜极为愉悦的轻笑一声。
“呵。”
岑扶光蓦地睁开眼,入目就是一张巧笑盼兮的美人面,而她那一直扰乱自己心神肃手还稳稳当当得停在原地呢,甚至在自己看过去后,捏了一下。
面上纯柔无辜,无声的挑衅却是说来就来。
岑扶光舌尖抵了抵上颚,竟还带了一丝笑意出来,喑哑着低沉嗓音问她,“好玩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