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云诗羞得将自己的脸埋进被褥中,忽然,她的脚踝被他攥到疼,贴着的青筋突突鼓跳了几下,脚背上被一阵湿意灼烧。
她陡然瞪大眼睛,“南砚!”
顾璟舟潦草地拿过帕子擦了擦,喘着俯下身子一边吻她,一边委屈地撒娇:
“诗诗都不认真,我要重来,诗诗要狠狠踩我……”
“……”
柳云诗吓得推他,挣扎的话从两人纠缠的唇齿间溢出,“南、南砚……”
太奇怪了。
柳云诗真是又气又羞,顾璟舟这些年在军营中都学的是什么东西啊。
见她都要哭出来了,顾璟舟才装模作样地叹了口气,抱起她在她脖颈间狠狠吮吸了一下,“那我带诗诗去洗洗脚上的脏污。”
柳云诗抓紧他,天真的松了口气,以为他当真是带他去洗脚。
结果刚一进到水汽氤氲的内室,他便抱着她一道走下了浴池中。
还不等她反应过来,男人已经箍着她的腰闯进来。
“南砚……”
柳云诗蹙眉,声音被水汽染上一层沙哑。
她的手下意识寻找能够稳住身形的地方,但支离破碎的水面根本无从稳住晃动。
“诗诗,方才那样,跟他有过么?”
柳云诗说不出的难受,根本无法回答他的任何话,只知道将唇抿紧些,尽量不要发出那些声音。
她的身子无力,只能仰起脖颈靠在他的肩上。
男人侧首,大手一掌裹住她纤细脆弱的雪颈,与她拥吻,另一只手将她的手反过来搂在他的脖颈上。
“搂着我站稳。”
柳云诗啜泣着被他亲吻,手才刚搂过来,又被突然的力道弄得松了手,最后还是顾璟舟从身后抱住她的腰才稳住。
水花在池边四溅,淹没两人啧啧的吻声。
柳云诗视线模糊,只见不远处的烛灯氤氲。
暗香浮动,柳云诗的发被汗打湿贴在脸上,檀口微张,眼神泛散,一副难以应付的柔软模样。
顾璟舟眼神愈发幽黯,含住她半露不露的殷红舌尖,越发急促莽撞。
柳云诗呜咽愈发明显,她指甲陷进他的手臂,张了张嘴,娇躯颤抖不住,持续良久才平息下来,无力地靠进了他怀中。
顾璟舟留在里面不肯出来,细细亲吻她脸上分不清是汗珠还是泪珠的晶莹,如绵绵春雨打湿湖面。
好半天,柳云诗才从方才的猛烈中回神。
“方才那样,你与他有过么?”
顾璟舟还在坚持问她。
柳云诗心中多少明白了他的反常,她无力地张了张嘴,哑着嗓子:
“没、没有……”
她面色如海棠春雨,环住他脖颈的藕臂莹白,“只有你。”
顾璟舟好似因她这句话得到了抚慰,这才偃旗息鼓。
平息片刻,他将浑身娇弱无骨的姑娘从浴池中抱了出来,替她裹上他宽大的外袍。
柳云诗面颊微赧,偏他还要故意带着她从镜子面前绕过。
裹得严严实实的长袍下藏着暧昧的痕迹。
他将她放在凳子上,一面替她仔细擦发,一面笑着俯身吻了吻,“以后的每一处,都要刻上南砚的烙印。”
他说话时分明像从前一样,让人忍不住联想到摇着尾巴的大狗狗。
但不知为何,柳云诗总觉得他的语气之下掩藏着一丝不一样的深意。
如同……透着锋利寒意的箭矢。
她抿了抿唇,还是小声道:
“你不能太过分。”
那日情到浓时,他手指在另一处意有所指地摩挲令她害怕极了,她如今才想明白,他想要开采她身上,任何没有被季辞碰过的地方。
但那里……实在太令人难以启齿。
所以她很严厉地拒绝了他,他也答应了,岂料今日就变了法儿欺负她。
柳云诗一想起方才那羞耻的一幕,忍不住抬头瞪了他一眼。
可她方经历过情//事,此刻面若桃花,眼含春水,一眼望过去,非但没有让顾璟舟害怕,反倒又让他起了心思。
柳云诗瞧见他眼神的变化,急忙起身,急匆匆拢好衣领,一边往门口走,一边嗔道:
“你没个正经,我不理你了,我要回了!”
说着,她拉开房间门,却意外与门外的两人险些撞上。
最先窜入鼻腔的是久违的沉水香,柳云诗猛地抬头,猝不及防撞进一双温柔含笑的眼睛里。
“有急事来找南砚,听说他在这里,就过来了,不想……”
季辞压低眼帘,视线扫过少女红艳的唇和颈侧的暧昧红痕,笑意温润,“表妹也在。”
她张了张嘴,“表哥……”
她这幅明显刚被滋润过的样子,娇而不媚,含春带露。
季辞笑着在她脸上打量片刻,缓缓扯开唇角,笑容愉悦,缓慢凝视着她道:
“几日不见,表妹似乎……哪里不一样了。”
第65章
“一样不一样——”
柳云诗还未说话,顾璟舟已经跟了上来。
他一把环住她的腰将她带进自己怀里,扬了扬下巴,一副痞气的样子,“与你季大人有什么关系?”
“是没什么关系。”
季辞眼中笑意更甚,视线意有所指地向下滑了一下,漫不经心笑道:
“南砚……还真是……”
他顿了顿,在顾璟舟逐渐沉下去的神色中,薄唇微张,轻轻吐出四个字“年轻气盛。”
顾璟舟紧了紧搂住柳云诗的手,冷哼一声,斜了季辞一眼。
柳云诗感觉季辞在说那几个字的时候,视线一直落在她的身上,含笑的眸中似乎沉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深意。
他的目光就像是一张网,让她浑身不自在。
柳云诗抿了抿唇,没敢抬头看他的表情,琢磨着如何能找个借口自己先行离开。
正想着,一直站在季辞身侧偏后方的人上前一步,温声唤了句,“柳姑娘、南砚。”
柳云诗循着声音看过去,这才发现方才一直跟在季辞身旁的人是楚郁。
只不过方才她乍然碰到季辞,被他搞得心神不宁,楚郁又恰好被季辞的身影遮挡住,她才没有注意到。
她愣了一下,视线在楚郁和季辞身上来回逡巡了一番,然后收敛了不该有的情绪,笑对楚郁行礼,“楚郁姐,你也来了。”
柳云诗说完,见南砚没动静,回身轻轻用手肘碰了他一下。
顾璟舟这才收敛了一身戾气,别别扭扭地唤了句“楚郁姐。”
楚郁脸色依然有些苍白,唇边挂着温柔笑意,上前一步拉住柳云诗的手,笑道:
“方才季辞邀我一道去买路上带的东西,恰好就一起过来了,既然他们两个有话要说,你就陪我去前面坐坐可好?”
柳云诗张了张嘴,还未说话,顾璟舟先疑惑道:
“路上带的东西?楚郁姐你要回金陵了么?”
“是啊。”
楚郁笑看了季辞一眼,“这次应当是会和季辞同行,恰好他也要去江南公办。”
“公办?”
顾璟舟闻言,看向季辞,唇边渐渐勾起一抹笑意,意味不明道:
“季大人要去江南公办?那可真是再好不过了。陛下十分看重此次南下查案之事,季大人之前因着身体原因被搁置了,我还以为陛下会另派人选呢,季大人此去若是表现好,回来定然能得陛下青眼,我提前祝季大人高升。”
季辞亦是轻笑:
“南砚说笑了,都是为陛下办事,什么高升不高升的。”
他看了柳云诗一眼,“此次恰好路过扬州,表妹有什么需要我带的么?”
“不、不用了。”
柳云诗轻声道:“将来我会和南砚自己去。”
“也好——”
季辞颔首,“还是有机会亲自去一趟比较好。”
他的语气一本正经,将“亲自”两个字咬得略重,但不知为何,柳云诗总觉他话中似有深意。
然而等她再抬头去看他的时候,他的视线却已经从她的身上移开,任她再看过去,他也并未再去注意她,而是对顾璟舟说:
“关于之前崔家,有些新的进展,来找你探讨。”
柳云诗和楚郁看了二人一眼,楚郁开口,“那我们先到前厅去等着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