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道:“母亲,夫君不是那个意思,妾身也以为夫君在外行走,身为他的妻子,理应在府中孝顺诸位长辈。”
王夫人此刻倒有了几分顺眼,见楚盛窈这般的识趣,不似平常女子痴缠夫君的紧,“慎之这可非母亲说的,分明是你媳妇自愿留在府中。”
褚昭捏紧了手心,望着楚盛窈眼眸几乎没有掩饰的怒意,难过依旧失望。
就这么不想与他一道?
刚新婚,便要分别数年,说什么替他照料府中的长辈,都是借口,她心是石头做的吗?
或者他就没那么重要,他想过她愿去看海天辽阔,将这件事当做了惊喜,没想到她反倒是给了他一个惊喜。
褚昭的手紧了紧,指甲盖发白,一双眸子紧盯着她。
实在很难让人想到她有何理由,宁愿和他分离,也不愿与他一同前去。
楚盛窈不敢去看他的眼眸,尽量将目光放在桌上的餐食上。
她也不想的。
若要深究,留下来的心占六成,她非无情无义之人,与他同为夫妻,同甘共苦是应当的,可若是叫她放下一切,实在太不合算了。
就在下一刻,楚盛窈的手忽然被抓住,褚昭瞧着诸位长辈道:“我们夫妻俩是该商议商议,如此便回策海院,失礼了。”
楚盛窈被他拉的一阵踉跄,椅子在地面发出嘶哑声,她没想到褚昭竟然会在长辈面前,这般的没了礼数。
上座的侯老夫人挂着慈善的笑,“这亲娶的好,慎之都有年轻人的模样了。咱们继续吃,甭管他们夫妻的事儿。”
以往言行一板一眼,如那些酸气的文人夫子般,他们镇国侯府本是武将之家,不拘泥那么多。
王夫人却很是不喜,她教慎之多年,可他却频频为了楚氏忘了她的教导,失了风范。
褚昭在前走的极快,心像是被烈油烘烤着,昨夜便烦扰了一晚,如今又听她当众说出留在侯府的话。
到底为何不愿和他离开!
不是以月计时,而是年,那么久不见,她难道就不会思念他!
分明不用相隔千里,分明只要她点头,他便能带走她。
却不过是她拒绝的话,偏生用了尽孝道做借口,堵了他的嘴。
外界皆会觉得她的识大体,现下他若是和她吵闹,倒显得他不是了。
“夫君,我手疼。”楚盛窈娇弱的声音响起,她知晓他为何突变,可却没想到,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
疼?能有过他难受?褚昭难有不可得之物。
平身的忧虑似乎全被她牵扯着,他做了许多事,皆以为能够获得她的笑颜。
有惊慌,有拒绝,甚至都是想要将他给推开。
她的笑似乎就只为旁人展开。
褚昭平身头一次这般的难熬。
策海院里里外外的奴仆瞧着世子满是怒意,还牵拉着少夫人,皆是低下头。
李嬷嬷她们担忧楚盛窈,尤其是见世子这般不同寻常,更是吓坏了,想上前,砰的一声,门便被褚昭给关上了。
“夫君?”她被他拉扯道屋内,门栓被他扣上,只见他浑身像是萦绕着巨大的阴暗,视线一直留在她的身上。
盯得她发憷。
“夫君,”她又叫了声,“怎么了?”
如今还问他怎么了?当真是会糊弄人!
“你就从未想过我吗?”他将她推到在榻上,眸子中蕴藏着巨大的风暴,“留在侯府,正好离得我远远的。”
楚盛窈脸僵硬,原以为只会有些麻烦,说服他也还是容易的,可从未想到褚昭会突然的爆发。
她道:“夫君,你若离开了,妾身代替您尽孝不好吗?”
“你心中可有我?”褚昭勾勒起抹讥讽的笑,忽然有些怀疑起来,捏住她的下颚,不让她逃避,几乎要望进她眸子深处,自答道:“应当是有的吧!不过定也没有那么多。”
“怎会?”楚盛窈试着挣了下,没能从他掌心挣脱,他俯身在上,几乎是避无可避,她的眼睛都无法逃避,里面的真与假似乎全都要给他瞧了。
“我嫁了过来,心中便全心全意都是夫君。”
他是她的夫婿,正与她是他妻子一般,无论谁是他的夫婿,她亦会如此。
不过是尽了自己的责任罢。
第74章 第74章
骗子,为何到了今日,都从未在她的眼中瞧见真。
褚昭眼眶泛红,双手撑在她的耳侧,慢慢的移到她的眼角,摩擦了下,她眼里的恭敬没有半分的假,可却将某些东西,藏了起来。
褚昭盯了她好一会儿,那张娇艳的脸,当真是世间仅有,可最叫人注意的不是她的脸,而是那双灿若星河的眼。
以往便觉得这双眼澄清,与她的气质很是不同,每每当她望过来时,那种满是依赖的目光,只教人逐渐被她所迷。
可她似乎,从未全身心的依赖着他。
他们是夫妻,为什么?
褚昭不懂,只知道她不愿意和他一起离开,愿意舍了他。
她心中究竟有没有他?
他不仅怀疑起来,这张嘴很甜,说的话含了蜜,却叫人不知道真假。
褚昭捏紧手,慢慢附身,靠近她的耳侧,态度确实格外的坚决,“东都府地处西南,那里好山好水,风景如画,你喜爱画山水,也会喜欢东都府的。”
他不愿与她相隔千里。
褚昭将她紧紧按在身下,也是头一次这般的不容拒绝。
像是蛰伏在深处的野兽,若是楚盛窈反抗,定会被他吞噬。
楚盛窈抿了抿唇。
尤其是前儿,褚昭为了她做了许多的事,她若是在和他争执,倒显的她狼心狗肺。
且不可硬碰硬。
即便要留,也不能从她嘴里说出来。
楚盛窈软着身体,想起王夫人来,只换了个语气,“即便是妾身要去,可是母亲那边会同意吗?夫君不能叫妾身难做!你是母亲亲儿,她自然不会为难你,你虽是护着我,可总也有护不到的地方。”
即便要留在侯府,也不愿和他将关系闹僵,幸好府中王夫人不愿她跟着一道去,为今之计也只有借力打力了。
“果真愿意和我一道去。”褚昭声音意外,不知晓她为何转变的如何之快。
他撑着身体,目光隐隐怀疑。
“自然,”楚盛窈对上他的眸子,乘机环上他的脖颈,语气柔柔,“妾身原是想岔了,东都府远在千里,妾担忧祖母,思念她,难免有不愿,可又舍不得夫君,便一道去吧!”
不知为何,心中却并未觉得满意,反倒是惴惴不安。
她的手稍稍用了些力道,褚昭本就在深思,没受控制向前倾倒,唇便落在了她的颈侧。
弄得她发痒,忍不出轻笑出声。
“夫君,你起开。”
声音柔柔,似有羽毛拂过。
她又扣住他的肩膀,轻轻推了推,不过力道小的不像是在推,反倒是像在按摩。
褚昭未动,她却觉得难受,尤其是被压住的两团,被挤得变了形状。
“疼,”这一声,比之方才还要软,尤其是她的手,从两人胸前挤了过去,小心的叠在自己胸前,“你太重了。”
褚昭还是未动,不过身体比方才要僵硬了不少。
楚盛窈见状缓了口气,透过窗户,此刻的天光大亮,离褚昭前往东都府没几天了,她忍住羞怯,手轻轻的滑动了些,状似在隔开两人的距离。
手背刚碰触到他的胸膛,褚昭身体犹如石头般,呼吸也跟着急促了。
她又动了动身子,摩擦间,两人肌肤碰撞,他的呼吸尚在耳侧,轻易叫人软了身体。
“天亮了褚昭趴在她的耳侧。
“嗯。”她回应道,可身体却渐渐的好似没了力气。
他撑起身体,往前动了动,两人眼神在某一刻交织在一起。
她轻易瞧见他深藏着的欲,比起以前,现下越发的明显,只隔了层薄薄的雾,恍若只要往前一步,或者轻轻一碰,便能将其击碎。
叫人看见他的内里。
无论好的坏的!
“夫君今日休沐,可以好好歇息。”她意有所指道。
是啊!
褚昭最终低下头,吻住她的唇,唇齿交缠,呼吸在一瞬间,同步起来,身体起伏,欲望铺天盖地的蔓延。
衣服叠在一起,分不清谁是谁的。
她被弄得眼角沁出泪来,又生生的咬住手指,不想声响,被外边听见。
褚昭温柔的舔掉她的泪珠,动作却丝毫没有停歇。
“夫君嗯,好了吗?”她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实在太久了,她身体麻了,可依旧被无休止的压制着。
“最后一次。”
这话不晓得听了多久,尤其是白日里,外边儿的奴仆不在少数,她侧过头,不敢望向门的方向,脚趾忍不住的蜷缩。
“夫人如今满眼是我的模样,当真是极美的,哪儿哪儿都是美的。”
头一次被褚昭夸赞,她不由得心底生出了些异样。
他是个寡言的,一向都是做的比说的多。
此情此景听,到这般话,叫她竟有些紧张,身体缩瑟,不敢去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