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林氏和谢俊,一个脸色难看,一个面色难堪,心虚的抬不起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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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的风更热,但裹着花香,佛过脸颊,倒也没那么沉闷。
两人一言不发,对刚才的事默契的沉默,可这不代表心里没想法。
沈书瑶抿着唇,瞄了他一眼又一眼,心底欢腾雀跃,为了保持端庄,硬是忍着笑意。她其实想问问谢屹,刚才那么帮她,是不是太不给林氏面子了?
还有谢俊,毕竟是自己亲弟弟,这么直白的告诉他要有担当,谢俊会难堪吧。
憋了好久,沈书瑶终是忍不住,道:“刚才,谢谢你。”
谢屹帮自己,她很开心,觉得他维护自己,有安全感。
“你是我夫人,帮你是应该的。”
男人语调平静,脸上没什么表情。侧头看她眼,又道:“下次再遇到这类事,直接说明原有,无需隐瞒。二弟没经历过事,心性不坚,也该让他吃点苦头,别像个孩子似的,躲在人背后。”
沈书瑶看他,脸上的笑意已然收敛。
“他们的事别掺和了,缘分自有天定。”
缘分自由天定,那他们成亲,也是因为今生有缘吗?
沈书瑶皱眉,陷入沉思,低垂的眼睫眨动,跟着男人步伐走,有种信任感。
静默须臾,谢屹偏头看她,视线灼热,凝睇了半响,沈书瑶终于察觉,侧头撞进他的视线,红唇张合,嗓音清甜。
“谢屹,你真好。”
没头没尾的一句,谢屹却笑了,这是感谢自己帮了她,向他示好说软话呢。虽然谢屹在官场不喜旁人讨好谄媚,但如果是沈书瑶的话,他还是爱听的。
前几日的憋闷气恼,在这一刻烟消云散,早忘的一干二净。
沈书瑶特好奇的问:“母亲会如何惩罚二弟?会不会关祠堂?”
谢屹不怎么关心,随意猜测,“不知道,训斥两句吧。”
她哦了声,面上平静,再无多余的情绪。
沈书瑶在心里想,回去要不要写信把此事告诉陈淑怡,毕竟她是当事人,应该要知道。但转念一想,林氏知道了,想来陈家长辈也知道,那么,她和谢俊会如何,真不是外人能决定的。
谢屹说的对,婚姻大事,外人不能做主,他们接下来如何抉择,是他们自己的决定。
她是这么想,但是回到兰园,沈书瑶盯着笔墨好久,犹豫着要不要给陈淑怡写信,想了想,罢了,还是不写了。
沈书瑶倚在卧榻上,想了很多,不知不觉就想到了谢屹。他古板无趣,却又成熟内敛,品行端正,是真正的君子。而且他维护自己的模样怪性感的,令她忍不住多看两眼。
人无完人,谢屹的无趣她不喜欢,但她能接受,优点多到让她忽略了缺点,所以,谢屹很不错呀。
她晃晃脚尖,心情好到怦怦跳,想吃点酸酸的零嘴压压,怕自己兴奋过了头。
思及此,沈书瑶当即吩咐铃春拿点酸口的梅子来,她想吃。铃春应了声,没过一会就端了一碟子过来。
放进嘴里一个,沈书瑶酸的闭眼,面部皱在一块。
“好酸。”这下嘴里没那么甜了。
酸味过后是酸甜,开胃也好吃,她吃了几个,脑子仿佛被酸的炸开一样,猛地想起件事来。
对了,她的札记呢?
沈书瑶的好心情顿时没了,忙把嘴里的梅子咽下去,从卧榻上慌忙起身。她挠头,忘记把那东西放哪了?
刚嫁过来时,她偶尔会在上面记点小事,后来忙着伪装,太累,也就没记了。现在忽然想起来,主要是上边写了点她的心事,要是被人瞧见,怕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她先前记着是放在匣子里,而匣子是压在墙边的箱子底下,现在没了。去哪了?
沈书瑶在房内找了很久,跟个无头苍蝇似的,把能藏东西的地方找了个遍,就是没找着。
谢屹进门就瞧见她弯着腰,挺翘的臀部撅起,细腰下塌,姿势暧昧,令人浮想联翩。他静静看了半刻,看她左右搜寻,好似在找什么东西。
在角落翻了一下没找到,不放弃的趴在地上看床底,身子贴在地面,小小的一团,毛茸茸的脑袋轻轻动着,有点可爱。
男人吞咽下,捂着唇咳嗽两声,顷刻间,沈书瑶从地上爬起来,慌忙拍身上的灰,望着他。
“哦,我掉了个簪子,找找。”
谢屹不疑有他,点了点头问她:“找到了吗?”
手捂在胸口,掩饰乱跳的心,摇头说没有。
眼睛最后在屋内扫了圈,确认全部地方找过,然后确认,札记确实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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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晚的沈书瑶难得主动,抱着男人强健有力的腰腹,紧紧贴上去。脸靠在胸膛,听着有力的心跳声,随后抬眸,目光楚楚的望着他。
翻涌的情潮在眼底流动,她咬着下唇,羞赧中带着悸动。
视线相对,谢屹一眼就懂她眼底的意思,他今晚没打算做什么,但腰后柔软的手极其不安分,又轻又软的来回摩挲,尾椎瞬间酥麻,血液沸腾,燥热难忍,他有了极度的渴望。
男人动作迅猛,翻个身将人笼罩在下,一句话没说就亲上去,在水润的红唇辗转厮磨,吮含的动作吓人,似要将人整个吞下。
粉嫩的舌尖被吸咬的发麻,可耻的是,竟涌上了些异样的舒爽。
沈书瑶闭眼,找着机会大口喘气,良久,谢屹松开唇瓣,撑着上身凝视她。眸光潋滟,面色潮红,红肿的唇瓣吐着芳香,勾人采撷。
谢屹又低头,这次没碰到唇,而是她的手背。沈书瑶伸手捂住唇了。
男人不解,目光幽幽的注视她,问:“怎么了?”
说话间气息不稳,凸起的喉结滚动几下,说不出的性感魅惑。
沈书瑶犹豫半刻,咬着唇开口:“谢屹,要不要,嗯,我是说…”
要不要换个姿势。
她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居然在此刻提出这种要求,谢屹会怎么想她?觉得她放|浪,淫|荡?
沈书瑶想想,算了吧,就这么着。
“说什么?”
男人手臂肌肉鼓动,青筋明显,线条好看且具有爆发力,侵略感十足。
沈书瑶一眨不眨的盯着瞧,觉得男人手臂搂过自己腰间时太过吸引人,她很喜欢。但现在不是想入非非的时候。
“没什么。”
谢屹不信,追着问:“往日不见你说话,今日怎的了?”
她皱了皱眉,谁说她不说话,她是不好意思,她想说的多了去了。
“没怎么。”她低声回了句,然后又提议:“你也可以说说。”
想说什么说什么,至少在这种时候,她不会过于计较。
奈何谢屹没懂,居然问她:“想听什么?”
沈书瑶能想象到自己无可奈何的表情,刚才的情|欲被冷水浇灭,没了兴致。
她轻叹下,勉强笑着,“累了吧,快休息,明日要早起。”
谢屹脸色难看,撩拨了他又说累了,故意的?
他一句话没说,带着怒意亲她,让她再无开口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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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上次的事后,沈书瑶再没关心谢俊和陈淑怡的事,后来一次在后园遇到谢俊。谢俊向她道歉,说上次那事是他的错,求嫂嫂原谅。
沈书瑶轻笑,面上平静如常,心如止水。她不是见异思迁喜新厌旧的人,但如今,那点好感确实没了,一丁点也没有。
她接受了道歉,让事情结束。
第11章 011
七月中,盛夏绽放,蝉鸣声声入耳。
沈书瑶靠在卧榻上,眼皮困得一上一下的打架,实在是撑不下去了,太想睡。但是不能,谢屹在家,昨个还跟他说下午要看账本,要是这会睡了,不就说明她说谎了嘛。
哎,早知道就不说大话了。她哪会看账本呀,每月的账本都是知微帮她打理,她就是在旁边瞧着,等知微整理好,她签个名就行了。
但是不巧,今天谢屹本来去衙门的,不过一会又回来了,原因是审犯人的时候着了道,腿受了点伤。刚才上好药,眼下在床上休息。
见她头点的跟拨浪鼓似的,男人便盯着多看两眼,捏着的书本不自觉垂下。她的肌肤白嫩,侧脸小巧精致,柔光的映在脸上,愈发婉约动人。此时昏昏欲睡的安静模样,显得特别乖巧。
谢屹吞咽下,轻喊一声:“沈书瑶,过来睡。”
她睡得不熟,这么一喊,顿时警铃大作,眼睛倏地睁大,含糊道:“我不困,还要看账本。”
一旁的桌上堆了小山一样多的账本,等着她处理。
沈书瑶揉揉眼,清醒几分,但眼神还是迷离的。谢屹摇头,略显无奈,“一个时辰后再看也不迟。”
她思索片刻,觉得行,睡一个时辰再看,而且账本在这,躲是躲不掉了,因为谢屹要在家养伤,等他腿好,约莫要好几天了。就这几天时间,谢屹定是时刻看着她,她想偷懒都不成。
沈书瑶想想就叹气,哎。
手脚无力的爬上床,粗心的按到他的伤口,听见他闷哼一声,她骤然清醒,边低头查看,边道:“没事吧,流血了吗?”
男人脸色白了几分,眉头拧成川字,瞧着挺疼,在强忍着。沈书瑶担忧的看了两眼,见着伤口没裂开于是松口气,她抬眸瞅了谢屹一眼,然后躺下。
阖上眸没一会,男人低沉的嗓音落在耳边:“虽说夏天热,但也别太贪凉。”
不知是不是错觉,沈书瑶觉得谢屹近日有些唠叨,不管她做什么,谢屹都要说上两句,甚至吃喝也要说。像今日,他回来正好瞧见她喝点凉的消暑,现在又开始说她了。
沈书瑶挠挠脸,略显烦闷,她不喜欢谢屹唠叨,跟她爹似的,还是以前好,沉默寡言,不会啰里啰嗦惹她烦。从前希望谢屹话多点,她不会那么无聊,现在想想,以前真是不知好歹。
沈书瑶默了半响没理他,谢屹不高兴了,推她的肩膀,问:“睡了?怎么不说话?”
“知道了。”
语气中带着不耐烦,谢屹听出来了,眉头当即皱了皱,侧身注视她。视线在后颈和背脊绕了一圈,最后落在白嫩的侧脸上。
肌肤剔透无暇,细小的绒毛一清二楚,白中透着粉,特别嫩。手没忍住就伸过去,轻轻的捏了下。
“不想理我?”
是不想理,这话沈书瑶藏在心里,自然不会说出来。
她转个身,干笑着:“不是,我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