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沈书瑶睡午觉起来,刚一出门,就瞧见阿四领着一个女子往后园去,要说平时,她根本不会注意,可这不是谢屹近日不安分嘛,所以她多看了两眼。
看清那女子面貌,沈书瑶瞬间来气,这不是晓晓嘛。好啊,刚回来就把人往前院带,迫不及待了。
她咬牙,叉着腰把铃春叫来,气冲冲吩咐:“晚上吃川菜,要麻要辣,越辣越好。”
铃春担忧的问了句:“少夫人,一定要这样吗?”
沈书瑶气得脸红,重重点头,“对,要辣,记住了。”
气头上的女人不能惹,铃春懂得,不再多言。
晚膳,一桌子红彤彤艳丽的菜,闻着味就呛人,更别说吃了。知微站在门口,连续咳嗽好几声,不得已跑远些,太呛了。
沈书瑶吃甜吃辣,基本不挑食,所以吃的很欢,那水煮肉一筷子夹一个,连续吃好几块也不觉得辣。
红润的唇泛着油光,吃的香。她瞄了眼谢屹,看他拿着筷子坐了半响,无从下手,一口饭菜没吃,板着脸无可奈何的样子实在解气。
她憋着笑,咽下嘴里的菜,随后夹了块辣子鸡放他碗里,笑得甜美,嗓音娇软,装作关心他的神情。
“你怎么不吃?来,我给你夹一块,吃吧。”
沈书瑶盯着他,不吃下去她不罢休。
谢屹面色为难,下颌崩的紧紧的,脸好臭。他看了眼沈书瑶,无声叹气,很想问问,今日厨房谁做菜,是不是没眼力见?还是不想在谢府待了。可瞧她吃的欢喜,那些不满又都忍下了。
辣子鸡也辣,她还故意放了个红辣椒,谢屹把辣椒挑开,盯着那鸡块左看右看,愣是没下嘴。
沈书瑶一直盯着他,无奈,谢屹只好张嘴试试。牙齿一咬,满嘴的辣椒味,谢屹当时就红了脸,咽下去的时候咳嗽两声,赶忙喝茶压压。
“好吃吧,再尝尝这个。”
沈书瑶还想给他夹菜,被谢屹伸手挡住,“我饱了。”
“你才吃了一口,就饱了?”
“现在不饿。”
谢屹准备去书房,让阿四给他煮婉阳春面来,比吃这个好。
她在背后偷笑,谁知走到门口的人步子一顿,转过身来。沈书瑶立马收了笑意,目光清明的看他。
“夏季干燥,辣椒吃多了上火,回头让厨房注意些。”
“嗯嗯,夫君说的是。”
谢屹走了,她可以放开了吃,想到方才辣红的俊脸,更高兴了。
片刻后,沈书瑶漱口擦拭唇角的水渍,知微笑呵呵的来告诉她:“大人在书房吃面。”
她笑了,“哼,活该。”
-
晚上吃多了,沈书瑶翻来翻去睡不着,偏头看身边的人,呼吸均匀,好久没动一下,可能睡了。
她揉了好半响肚子,才觉得舒服些,但也没睡意,她想别的了。
“谢屹,谢屹。”
他们许久没亲近,她有点想了。
沈书瑶胆子大,小手噌的一下伸过去,在结实的腹肌上来回滑动,意味明显。
如此骚扰的举动,谢屹早就醒了。他抓住她的手,无奈说了句:“睡觉。”
为什么睡觉?她就想了。
沈书瑶不依,撒娇的踢腿,一定要。
“改日。”
就这两个字,让沈书瑶难受,谢屹不要她了,真的被后院的女人勾了魂,都不要了。明明前几日还偷偷朝她伸手呢。
她怔了半刻,才将手收回来,生气的转身睡觉。
男人叹气,手覆在小腹上,暗叹:不是他不想,是今晚饿的没力气。
第17章 017
午后最热,闷得人喘不上气来,偶尔吹来一阵风,也带着热意。树叶晒得蔫头耷脑的,没一点活力。
穗华往上看了眼,树叶卷在一起,像是晒干了水分,可想而知有多热。可这么热的天,居然有人能脸不红气不喘的坐一个时辰不动。
穗华低头,看向呆坐了很久的沈书瑶,颦眉思忖,主子怎的了?早上起来脸色就不好,以为是没休息好,但看她现在的模样,显然是没有睡意。
她试探的往前凑了点,见她凝视一处愣神,终是忍不住开口:“少夫人,您累不累?进去睡会。”
沈书瑶趴在石桌上,下巴微红,轻薄的衣裳紧贴在背脊上,蝴蝶骨弧度明显。因为闷热,脸颊出了点汗,几缕发丝黏着侧脸,她全然不觉,依旧凝着一处发呆。
听见穗华开口,眼皮眨了下,没动作。
“睡不着。”
怎么可能睡得着,想到昨晚的事她就心烦。谢屹变了,对她不冷不热,也不愿意碰她,照此下去,估计再过不久,他们就要分房睡了。
夫妻一旦分房睡,就是感情冷淡的开始,虽然他们之间的感情也没多浓。可比起别的夫妻来,沈书瑶至少对她和谢屹之间的情感是满意的。
若他们分房,谢屹肯定会纳妾,说不准顺势纳晓晓为妾,那时,她做什么都晚了。
越想越烦,她摸摸脖颈,终于抬头看了眼。这个时辰了,谢屹怎么还没回来?
穗华观察她的动作,顺着她的视线瞅了眼,心中了然,“铃春把冰镇葡萄放屋里了,您去尝尝。”
夏季吃点冰凉的,很是舒服。特别是昨晚吃辣了,这会子喉咙有点疼。
沈书瑶起身,趴的时间久,手麻了。她来回捶捶,两只手臂没力气,回屋的步子也慢,着实坐的久。
桌上的葡萄覆着一层水珠,晶莹剔透,鲜艳欲滴,看着就想咬一口。
沈书瑶容易满足,看见这么新鲜凉爽的水果,闷气瞬间消了一大半。她深呼下,擦了擦手,就捏着一颗葡萄放嘴里。酸酸甜甜的,凉丝丝,吃着好过瘾。
心情好了不少,又被屋内的凉风吹了会,沈书瑶有了困意,她打个哈欠,懒散的朝床榻走。
嘴里含糊不清的说了:“我睡会。”人就倒下了。
铃春知微各忙各的,只有穗华在屋里伺候,闻言应了声,便将帷帐放下,出去时顺带合上门。
刚睡下不久,谢屹就从衙门回来,推门看见人在睡便没打扰,换了身衣裳去了书房待着。
沈书瑶一觉睡得久,醒来已是傍晚,红霞映着天边,窗口洒进了些许红光,特别美。她坐着看了会,口干舌燥,赶忙下来喝水。
一看时辰晚了,便把穗华喊进来,问她:“谢屹回来没有?”
“回了,不过刚才又出去了。”
“去哪了?”
谢屹出门叮嘱过,晚上别等他用膳,傅世子约了他。
铃春一五一十回话:“傅世子约了大人喝酒。”
她点点头没说话,傅应承她知道,没成亲前就见过好几次,整日风花雪月,出了名的纨绔子弟。她看傅应承不顺眼,奈何他与谢屹交好,沈书瑶不好多说什么,只能由着了。
既然傅应承约谢屹出门,想必要晚些回来,沈书瑶叹气,她还想试探试探谢屹呢。眼下希望他回来时,自己没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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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兰园寂静,守门小厮靠在门边打盹,双腿交叉,撑着疲惫的身体,摇摇晃晃。风稍大些,人便往前踉跄一步,差点栽倒。
睡意醒了几分,揉揉眼,猛然看见一双脚出现在眼前。小厮咯噔一下,眼睛往上移,对上那双锐利的眼,睡意顿时消散,情绪紧张。
“公,公子,您回来了。”
谢屹嗯了声,在外喝了点酒,眼尾微红,呼吸间泛着淡淡的酒香。谢屹抬脚进门,让他困了坐着睡,别站着,等会摔了。
小厮连连点头,待人走后松了口气,还好公子没怪罪。
房内只留一盏灯,摇曳不止,忽明忽暗。床上的人睡的香甜,谢屹动作不自觉放轻,他撩开帷帐看了眼,望着昏暗视线中的人儿,扯了扯唇。帷帐放下,转身去耳房沐浴,等他上榻,又过了好一会。
白日公务繁忙,晚上又陪傅应承喝了几杯,谢屹也是累了,躺在床上没一会,人就睡着了。睡了没多久,沈书瑶就睁眼,小心的翻个身,盯着他看。
回来这么晚,干嘛去了?
沈书瑶的脑子乱七八糟的想了一堆,又睡不着了。本想躺着算了,可是身边的人睡得香,她便来气。腾的一下坐起来,扬起手想打他两下,手伸到半空,想想,又垂下。
望着窗口倾泻的月光,沈书瑶忽然想出去赏月了。这般想着,人就钻了出去,披了件外衫出门。今晚是穗华守夜,她一出来,穗华就醒了,低声问了一句。
“少夫人,睡不着吗?”
她应了声,随后吩咐穗华去拿壶酒来,赏月怎能没酒,她要喝两杯。
院里的凉亭是个喝酒的好地方,沈书瑶决定坐凉亭内。她酒量不好,穗华怕她喝醉,便拿了果酒。
闻着香,喝着甜,一点也不辛辣,适合沈书瑶喝。
夜深了,穗华没打扰旁人,一人在旁伺候。喝完一杯倒一杯,在沈书瑶连续喝了五杯之后,穗华没给她倒。
“主子,不能再喝了,当心伤身。”
沈书瑶此刻脑子清醒,闻声叹了下,把酒拿了过来,“不妨事,偶尔喝一喝。”
说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穗华看她没醉,便没阻止。陪着她大半夜喝酒。
此时屋内,熟睡的谢屹伸手往旁边一摸,空的,没摸到人,一下就醒了。
“沈书瑶。”声线带着些许沙哑,低沉的好听。
屋内静悄悄,人不在,去哪了?
男人撩开帷帐扫了眼,睨见房门开了条缝,于是穿鞋往外走,锐利的目光一眼就瞧见坐在凉亭内喝酒的人。身影柔弱,微微扬起脖颈,喝得畅快。
谢屹凝神看了会,刚抬脚,就听见沈书瑶喝得醉醺醺的,开始胡言乱语。
“他是个王八蛋,好色之徒,哼,有什么了不起的。”
谢屹皱眉,脚钉在原地不动,侧着耳朵听。她在说谁?肯定不是他。
接着,沈书瑶嘴里又嘀咕一句,含糊不清的,没听仔细。
穗华瞧着她模样微醺,有几分醉意,便想扶着她进屋,奈何眼下的沈书瑶在兴头上,不想回去。于是眯着眼睛把酒抢回来。
“少夫人,咱们回去睡吧,别喝了。”
“睡什么睡,和他睡觉没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