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炔答不上来。
只是见人尚且还算清醒, 他捉住了程皎皎游移的小手。
“怎么回事,不是说蛊毒解了?”
程皎皎极其缓慢的眨了眨眼:“没有……”
严炔皱眉:“为何?”
程皎皎没说话了。
她体内的火烧得越来越热,也顾不上回答他了。
她好热……严炔身上却很冰,是那种和冰块截然不同的冰凉感,靠近些……再靠近些,这会让她很舒服的……
她被这该死的蛊毒折磨得有些难受,他身上还有好闻的香樟木的味道,令她感到越发依恋……
这依恋让她有些不想撒手。还孩子气般往严炔身上蹭。
啧……
衣服好碍事。
脱掉……
程皎皎像个小孩,抱住了心爱的玩具不肯撒手,她其实对那事并没有过经验和体会,只是意乱/.情/.迷被她当成了依恋和渴望,这般混乱中,上回马车里的记忆忽然就浮现出来了。
那种感觉……
涓涓仙液,打湿了马车的软塌。
这个骗子!!!
程皎皎睁大了眼,抬头看向严炔,想控诉来着……却忽然变成了实际行动。
她扑上去狠狠咬住了严炔的唇,用了些力气,简直是要咬掉一样,严炔眉头却都没皱一下,眼底的一团火却是再也压制不住了,他浑身的血液都像是逆流了一样,他也决计不再忍耐了。
忽然打横抱起了面前人,虽然也有一丝残存的理智告诉他不可以。但自从进了这房间,他好似也被这蛊毒缠住一般,细细密密,不能呼吸。
拔木床发出轻微一声咯吱,严炔抱着人倒了下去,在压住人的那一瞬间,严炔还是顿了片刻。却不料,身下那娇小的身躯,却是再也忍不住了。
她忽然翻身,骑了上去。
在严炔错愕的眼神中便动手扯起了他的衣襟。
严炔没有动,心脏却要跳出了喉咙。
“你知道你在做什么吗?”
程皎皎眨了眨眼,她肌肤原本雪白,此刻却泛上了一层粉红,美得惊心动人,摄人魂魄。
严炔问完这话,程皎皎还顿了顿,然后——
“啰嗦~”
她娇滴滴趴在这严炔胸口,忽然张嘴咬住了他下巴,尖尖的牙好像鱼钩一样,细细摩挲在他的皮肉上,也似乎勾动他的心口。
两人的衣裳早就乱了,褶皱的被褥也不知道何时滑了下去,靴子七零八落竖在床头……她还咬着严炔下巴不松开,下头的人无奈道:“麦麦……
她不满地松开。
严炔喉结上下滚动。
双手抚了抚她脸蛋。
“不后悔?”
他连自己的声音也找不到了。
程皎皎哼哼唧唧不得章法,急得有些想哭了。
“我不会……”她无奈地窝在严炔脖颈。
“你动一动呀~”
娇娇软软的声音刚一出口,便只觉一阵天旋地转。
严炔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了。
床幔被他一把打了下来,他猛然亲上了程皎皎的唇,不同于她那猫儿一般的浅尝辄止,是更强势的进攻。
程皎皎都觉得自己无法呼吸了。
夜已深,花间阁内格外的安静,但两人的心跳声仿佛要吵醒所有的人……
一切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在那蛊毒的作用下,程皎皎没有半点儿难受,那阵混沌过后,身体里的躁动全然褪去。
便是在这个时候,严炔也停了下来。
帐内的凌乱和晃动戛然而止,程皎皎弯弯的睫毛上还挂着一滴泪珠,但她终于停下了哼哼唧唧,窝在严炔怀里乖巧的睡了。
已不能直视。
严炔没动,垂眸看了他好久,他的胳膊上,脖子上都有被程皎皎抓出来的痕迹。
他抱着人翻了个身,眼神却是片刻没挪开,良久,在程皎皎额头印了一吻。
“麦麦,你是我的。”
……
程皎皎醒来的时候,帐内还有一股挥之不散的味道。不过身旁已经没了人。
她探了探,脑袋瞬间就清明了过来,等她慢慢悠悠坐起身。
昨晚的回忆就瞬间涌入脑海了。
程皎皎:“……”
好嘛。
不仅是昨晚。
还有上回在马车上。
骗子!严炔这个骗子!!
程皎皎浑身像被车轱辘碾过一样,还有好些见不得人的痕迹,她脸颊通红,又气,又带着一丝心虚。
“金果。”她开口摇铃喊人,嗓音还有些沙哑……
完蛋了,今天怎么办呐。
很快,金果银果便走了进来。
两人的神色有些微妙:“郡主……”
“快伺候我洗漱穿衣。”程皎皎脑袋乱哄哄的,只想先把自己收拾整齐来再说。
金果银果掀开床帐走了进来。
“我……”程皎皎原本想解释一下,毕竟帐中这样,是个人都能猜到发生了什么。
但程皎皎的话还没说完,便戛然而止。
金果和银果耳朵都红红的,甚至没看抬头看她。
分明是……已经知道了。
程皎皎抿唇,看向院子里。
“他在外头?”
金果睫毛颤了颤:“是……”
程皎皎忽然觉得有些头疼了。
“先服侍我穿衣吧。”
银果去整理床榻,动作也怔愣了一瞬,“郡、郡主……”
程皎皎回头,那被岑上沾了些自己的落红。
她扶额:“快撤下去。”
银果慌乱应下。
程皎皎的花间阁这会儿特别安静,时间还很早,她心里默默祈祷父王还没起,然后走到门口深吸一口气,开了房门。
严炔果然立在院中。
身后传来一阵响动,他原本正站在树下赏花,此时才慢悠悠转过身来。
四目相对。
程皎皎觉得有些尴尬。
“咳……”
她轻咳一阵,掩盖了过去。
算了!
睡了便睡了!有什么大不了!
况且师弟也说过要解情丝蛊必也先破元阴,否则严炔也解不了。
只是她没想明白这人为何一大早站在她院子里,来来往往这么多人呢!
她飞快朝严炔走了过去,一把拉住他手:“你和我来!”
严炔一怔,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当着所有花间阁下人的面被拉进了书房。
大家全都面面相觑,根本不晓得这个一早从郡主房间走出来的“神秘贵客”,到底和郡主是什么关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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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做什么!”程皎皎关上门忽然转头气急败坏问。
她明艳动人的小脸粉红粉红,这让严炔想起了院外的桃花。
男人竟然毫无波澜地耸了耸肩:“你拉我过来的。”
程皎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