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笔直,但压根不是正常人走道的姿势。
晚风吹拂,似是要将她身上的酒气散去,但却吹得她脑袋越发发昏。
不过没关系。
宋衿禾抬眸一看,自己已经顺利走回了西厢,穿过长廊就能回到屋中了。
再一迈步,忘了走直线,她便摇摇晃晃起来。
宋衿禾一边走一边重重地摇了摇脑袋,越摇越晕,再抬眸时便迷迷糊糊瞧见了自己的宅院。
明秋竟然没在院门前候着。
这令宋衿禾有些不开心。
她好晕啊,明秋怎不来扶她一把。
宋衿禾侧头看了眼院中耳室微弱的光亮,张了张嘴,好似发出了一声轻唤。
实则什么声音也没有,自也没人出来迎接她。
罢了。
回屋。
宋衿禾直往主屋方向去。
房门紧闭,但屋内亮灯,她眼前昏花一片,却是看得不清晰。
推门的一瞬。
门内骤然传来警惕的声响。
一开门,赫然对上一双怔然惊喜的黑眸。
“你……来找我?”
宋衿禾看清眼前面容,迟钝地眨了眨眼,再略过眼前身形高大的男人往屋内看去一眼。
陌生的房间,熟悉的男人。
一眼就能看见的宽大床榻,似在等人上去翻云覆雨。
很好。
今日倒霉,又做梦了。
第20章 020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酒意放大了情绪。
宋衿禾原本遇上梦境的无奈变成了毫不掩饰的烦闷。
她不悦地瞥了盛从渊一眼, 抬手一推,将他推得往后踉跄一步后,大摇大摆地进了屋。
盛从渊身前略过一股浓郁酒香,激得他心口一热, 被触碰过的胸膛霎时混乱了心跳声。
他怔然转头, 视线追随宋衿禾的身影。
入屋的少女神色迷离, 身姿摇晃, 强硬入室的行为在醉态下显得毫无攻击性,也十分理所当然。
面颊的绯红蔓延至眼尾,红彤彤热乎乎的。
水润挺翘的嫣唇翕动,嘀嘀咕咕不知在抱怨什么。
盛从渊不自觉抬手捂了下胸口,好半晌才手脚僵硬地退回屋中缓缓将房门带上。
动作轻得像是怕惊醒眼前似梦非梦的景象。
再一转头,他又一次赫然瞪大眼。
宋衿禾视线扫过一周屋内摆设后,摇摇晃晃, 轻车熟路地直接躺上了他的床榻。
躺下的一瞬间, 宋衿禾便皱了下眉。
今日的床怎一点也不软?
她混沌的思绪努力抽出几分清明思索着。
以往梦境中, 大多数的场地都在一间装潢摆设完全符合她喜好的房间中。
她猜测,那或许是梦里的她和盛从渊成婚后的主屋。
偶尔也有别的地方, 那便是他们一同不知外出去到了何处。
但无论是外出还是在家中, 他们行房事的床榻都是十分柔软的。
宋衿禾娇贵,自然不喜床硬。
她不满地用手掌摁了摁身下床铺, 而后还是泄气地松了劲。
罢了。
她又无法左右梦境发展。
要上要下, 要来几次, 还不全看梦里的自己。
她相信梦里的自己真是未来的自己的话, 待会一定会拉盛从渊给自己当软垫的。
宋衿禾又重重地呼了口气后,放松躺平闭上了眼,等待着即将进行的下一步。
眼睛闭上, 酒劲上头,眩晕感铺天盖地袭来,扰得她难以入眠。
她似乎忘了自己今日是醉酒了,她只当这一切都是梦中的发展。
可是这个梦怎还未结束,她要何时才能安睡?
梦境是不会中断的,初次被进入的满胀和酸软也不会将她唤醒。
多次做梦的经历让她知晓,仅有待这一段画面完全结束后,自己才会醒来。
所以,盛从渊什么时候开始?
他本就折腾得厉害,早做早结束,她好晕啊。
宋衿禾烦躁地掀起眼皮,烛火明亮的光线刺得她眼眶不适。
她软绵绵地抬手遮了一下,视线透过手指缝隙,便看见盛从渊竟还如根木头似的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宋衿禾越发不满了。
他今日又想玩什么花样,就不能利索些吗?
她伸手朝他勾了勾手指,直接唤他:“盛从渊,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
若非她不知为何浑身乏力,她真想直接起身上前把人拽过来,扒了裤子便骑上去。
“你……”
盛从渊沉哑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后半句混在耳边的嗡鸣声中,没叫宋衿禾听清。
她继续催促:“你什么你,今日不做吗,你快过来呀。”
盛从渊呼吸一窒,脚下生了根似的仍是不动:“做什么?”
“你说做什么,莫不是还要我过来请你?”
难道又是上次那种隔壁有人的情形?
宋衿禾抿了抿唇,身子扭动着在床榻上动身侧面朝向盛从渊,再次勾了勾手指:“我不出声,你快点。”
盛从渊没动,也没答话。
宋衿禾想了想,不确定地按上次梦中的话又道:“那你轻一点?”
盛从渊:“……”
他怎没立刻回答轻不了?
难道不是这个原因?
宋衿禾快烦死了。
他在扭扭捏捏撒什么娇啊!
难不成他这会磨蹭,待会就不会把她往死里干了吗。
宋衿禾已是在梦里上了好几次当了。
起初见他们前奏磨蹭,还以为今日能逃过一劫,但是结果都无一例外。
现在她很想睡觉,可过往梦境的经验告诉她,若是她现在闭眼睡着,待会还得被盛从渊干醒。
如此想来,宋衿禾更加不耐烦了:“你再不过来,我要生气了。”
没什么威慑力的娇嗔却是终于让盛从渊有了动作。
他脚步迟缓,神色怔然,一步步向床榻走了过来。
宋衿禾见状微松了口气。
还得是这话能唬住他。
重新翻身躺平时,宋衿禾这才发现自己还穿着鞋。
身边脚步声走到近处时,她便顺势抬了腿。
“盛从渊,我鞋还没脱呢。”
她险些一脚踢到盛从渊时,被他条件反射地伸手一把抓住。
脚踝蓦地一热,她抬着腿,脚底便轻踏在了他腹部。
脚下触感霎时坚硬,隔着鞋底也能清晰感受到他腹部收缩的起伏。
宋衿禾茫然地抬眸看去。
盛从渊眸色沉涌,喉结滚动了两下,却是满脸不知所措。
宋衿禾开口:“傻站着干什么,帮我脱鞋呀。”
趾高气昂的态度,混杂着醉酒后绵软无力的嗓音,撒娇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