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从渊臂膀贴上一片柔软,霎时睁开了眼。
身旁的人还不满足,蹭动着想往热源的最中心去。
盛从渊屏息一瞬,而后重重叹了口气。
他翻身转过来面对她,臂膀张开,便让她轻而易举窝进了他怀里。
香软袭来,方才才平息下来的躁火似乎又开始蠢蠢欲动了。
可是抱住宋衿禾的一瞬,连着胸腔都像是被填满了一般。
盛从渊舍不得松手,更收紧了臂膀将她紧紧抱住。
这一夜,宋衿禾睡得格外安稳,一夜无梦。
这也再一次证实了那些预知梦根本就不是正经玩意。
她和盛从渊稍有进展,那些梦就又功成身退不再出现了。
于是,早晨便没有前一日的尴尬事件发生。
但宋衿禾醒来,身侧却并没有盛从渊的身影。
明秋进屋伺候她时,她才知晓,盛从渊一早便去了练武场。
宋衿禾想起很早之前宋骁说起他练坏不少木质假人的事。
她不由嘀咕一声:“真是使不完的牛劲。”
宋衿禾这头慢条斯理梳妆完后,盛从渊也正好回到了院中,且是带着早膳回来的。
“你做的?”
盛从渊微微颔首:“嗯,练完拳后时辰还早,便去了一趟厨房。”
宋衿禾有些讶异:“练完时辰还早,那你岂不是天不亮便起身了?”
“觉少。”盛从渊言简意赅。
宋衿禾狐疑地多看了他两眼。
昨晚折腾那么久,他今日还起这么早,觉也太少了吧。
但还不待她继续多想,盛从渊已伸手替她打开了盅罐的盖子。
香气扑鼻,热气腾腾,宋衿禾的注意力瞬间被拉走。
她探头一看,有些惊喜:“菌菇粥?”
“嗯。”盛从渊在她身边坐下,自己面前的也是同样的一罐粥。
宋衿禾这才想起,盛夫人厨艺佳,盛从渊也不赖的。
那次在南苑,她也一饱口福了。
宋衿禾用勺子舀了一口粥,吹凉后放入口中。
咸鲜的美味入喉,令她眸光亮灿了一瞬。
吃到美味,心情便是不错。
宋衿禾一边继续往嘴里送去食物,一边偷摸打量身侧的男人。
要她说,那些预知梦不太正经且也不太聪明。
若是梦境的意图当真是想撮合她与盛从渊,还不如在梦里展示盛从渊的这些才能呢。
此前老是给她这个还未出阁的少女看那些东西,她没被吓跑也要被羞死了。
她又不是那种好男色的姑娘,哪有想知晓他们床笫之事的兴趣。
所以,梦里的她有经常吃到过盛从渊做的饭吗?
宋衿禾心下胡乱想着,视线也又一次忘了收回,长久停留在盛从渊的脸上。
盛从渊早有察觉,只是没有戳穿她,任由她偷摸往自己身上看。
但她实在看得太久了,叫他还是转了头对上她的眼睛:“不合口味?”
宋衿禾一愣,这才回神:“没有,挺好的。”
“挺好……吗?”
只是挺好。
昨日她还那般惊喜夸赞他娘好厉害呢。
宋衿禾听见他的嘀咕声不由疑惑。
她动了动唇,试探着改口:“很……好吃?”
盛从渊收回视线,低低地“嗯”了一声,继续喝粥。
宋衿禾却还是觉得他好像并没有满意她的回答,甚至还有些失落的样子。
难不成他是想听她很是夸张地夸赞他的厨艺?
宋衿禾想了想,嘴里的食物余香勾缠着味蕾。
其实要夸也算不得夸张,因为的确是格外美味的。
夸一下,好像也不是不行。
宋衿禾双唇翕动,正要开口。
盛从渊忽的又转头看来,冷不丁地道:“可以亲一下吗?”
“什、什么?!”
一抹浅淡的绯红悄然攀上盛从渊的耳根,但他面上却是一脸正色又重复了一遍:“我想亲你。”
宋衿禾惊愣地瞪大眼,目光不由自主落在他耳后的那一片红晕上。
他是怎么红着耳朵又面无表情说出这么直白的话的!
敢情他哪是想听她夸张地夸赞他的厨艺,他比这贪心多了!
不仅贪心,还急切。
盛从渊追问:“可以吗?”
这种氛围下,好似谁扭捏了,谁就略逊一筹似的。
宋衿禾忍着心下羞恼,目光不移地直视他,还微抬了下下巴,淡声回应:“那你过来呀。”
盛从渊眸子一亮,放下勺子,倾身便朝宋衿禾凑近了去。
他目光落在她挺翘的双唇上,还未吻到,眸底便已在热烈地翻涌了。
宋衿禾也在他的靠近中微微扬起了头。
夫妻在清晨的饭桌上亲吻一下,似乎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
可是她突然间心跳好快,连呼吸都屏住了。
双唇就要相触之时。
屋外突然砰的一声响——
这动静,和昨晚突然打断二人亲吻的声音有些相似。
两人皆是一怔,宋衿禾率先破功,当即转回头来没叫盛从渊的嘴唇顺利吻到。
随后,屋外传来厉峥的声音:“都干什么吃的,一晚上了,还没捞到。”
宋衿禾余光瞥见盛从渊如昨晚一般沉了脸色。
盛瑶的声音也在这片尴尬的氛围中随之传来:“就是啊!一直折腾,多扰人清净呀,快帮我捞呀!”
砰——
又一声响,震得人头皮发麻。
宋衿禾:“爹娘到底是在干什么呀,我们出去看看吧?”
她刚要动身,被盛从渊一把拉住又按回了凳子上:“不用。”
“怎就不用了,昨晚也这样,你不知晓是怎么回事怎还不出去问问。”
总这么一惊一乍的,也挺吓人的。
况且还就在他们院子外,若是听到了当没听到岂不是很奇怪。
然而,盛从渊还当真就道:“就当没听到即可。”
“……啊?到底什么事啊?”
讨得的亲吻被打断,而屋外的声响又接连不停。
盛从渊没法再继续,脸色便也缓和不下来。
他敛目沉默,似乎在思索些什么。
宋衿禾听着声响,不解又好奇。
她挣开盛从渊的手,再度要起身:“你不去我去了,怎也得问问爹娘才是。”
盛从渊也再次伸手,这次不是抓的她的手腕,而是拉住了她的手。
“爹娘是希望我们搬出去。”
宋衿禾被他拉了个踉跄,刚站稳,又愣住了:“什么?”
“你想搬吗?”
宋衿禾顿时语塞。
成婚前她和盛从渊提出婚后要住在盛府,这才成婚两日,就问她想不想搬出去。
怔然间,屋外的动静催促似的,又响动了起来。
宋衿禾张了张嘴:“是爹娘不欢迎我吗?”
盛从渊连忙道:“当然不是。”
他手指微动,牵着她的手,轻轻摩挲她的手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