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归,宋衿禾是毫不掩饰情绪起伏,更无心关注身旁的丈夫,和宋宁来来回回谈论了何应好一会。
饭席结束,小夫妻俩也没有久留,告别了宋家人后,便启程回府了。
直到坐上马车后,宋衿禾才察觉些许异样。
她下意识侧头看向盛从渊,只见他脸色淡淡的,眸子里也没有任何情绪,只是静静地目视前方。
但前方是马车车帘,压根没什么可看的,他却看得这么认真。
宋衿禾有些不解。
她能从盛从渊面无表情的模样中察觉他情绪的异样,却不知他这份异样从何而来。
这让她想问,都不知从何问起。
突然。
盛从渊转过头来和她目光对上。
他双唇微动,像是压抑着情绪,开口才将话语说得平淡随意:“小禾,能和我说说你在裕襄城的事吗?”
第34章 034 现在,他是她的丈夫
宋衿禾一愣:“嗯?裕襄城?什么事?”
宋衿禾并无异样的怔然反应却是让盛从渊转回头去敛下了眉目。
此时, 他的情绪已逐渐表露的明显。
像是失落。
像是不悦。
也更像是按捺着冲动的隐忍。
盛从渊没有开口回答,甚至想收回这个提问。
幼时宋衿禾便没有答应过他的那个无理的要求。
没说只和他一个人做朋友,更没说只喜欢他一个人。
更何况,她现在都已经不记得幼时和他一起玩耍的经历了。
他这个朋友, 早已从她的脑海中剔除了。
其实盛从渊不应该为此吃味的。
他不再是她的朋友, 他获得了更亲密的关系。
现在, 他是她的丈夫。
可是, 宋衿禾在裕襄城的那五年,是他缺失她的五年。
四处寻不到她的消息,不知她在哪里,不知她在干什么,更不知她和谁成为了朋友,又经历了什么。
她频频提及的梦,毫无缘由, 毫无线索。
那样亲密, 那样熟练。
会和裕襄城有关吗, 会和她在裕襄城认识的人有关吗?
盛从渊有些厌恶这样的自己。
像是在无端怀疑宋衿禾,他却控制不了自己。
那不是他所参与的过往。
他在那段记忆里没有名字。
盛从渊强行收回自己的思绪, 忽的再次转头, 连带着身姿也朝宋衿禾身侧靠近了去。
他们的膝盖抵在一起,腰侧衣摆相触, 臂膀也感受到了对方的温度。
盛从渊定定地看着她, 沉声开口:“小禾, 马车里没有旁人。”
宋衿禾:“……?”
他没头没脑说什么呢?
“想亲你。”
宋衿禾瞳孔一缩, 本是该当即后退,身体却顿在原地。
怔然的片刻间,盛从渊已倾身靠近而来。
这个距离, 他稍稍低头就已是能亲吻到她。
而宋衿禾怔然时没有躲,回过神来后也仍旧顿在原地。
但他偏偏就停在这个距离,将热息铺洒在她脸上,又问:“可以吗?”
他好烦啊!
她都没有动,他还非要再问一遍!
而且,什么马车里没有旁人这种铺垫。
真是蠢死了,他就不能直接亲吗!
宋衿禾愤然别过头去,既是要问,那便不许了。
她低声生硬地转移话题:“不是要问我在裕襄城发生的事吗……”
刚转头,下巴便被盛从渊粗粝的指腹掌住,几乎不需怎么用力,就将她转回头来重新对上他的眼睛。
盛从渊另一手揽上了她的腰肢,圈着她把她向自己身前拉近。
此时好似只有触碰到她,才能平息他心底那股酸涩的低落感。
不记得他又如何,她有别的朋友又如何。
他和她有着更亲密的关系。
且他贪婪不知足。
除了触碰,还想亲吻,还想更多。
“先亲一下再接着说,可以吗?”
宋衿禾像是被他灼热的呼吸蛊惑了一般。
分明是想斥他都快亲到了还一直问问问,话语到了唇边,却又只剩低低的一声“嗯”。
随之落下的吻很烫却很柔。
盛从渊难得没有急切鲁莽地强势侵占她。
而是以双唇在她唇边细细吮吻。
舌尖轻舔过她的下唇,待她自己不自觉微启了双唇,才缓缓探进去。
这样的吻却并没能让宋衿禾缓和多少,反而全身都麻掉了似的,眼睫也颤得厉害。
他像是在品尝她的味道,一分一毫都不愿错过,却又舍不得吃尽似的尝得又慢又轻。
宋衿禾舌尖微动时,便被他勾住了。
他挑动她,舔舐她,引得她不自觉回应,也不自觉吞咽。
如此,便像是宋衿禾在主动索吻。
待她反应过来时,她的舌尖都不知何时抵着他探进了他的口腔中。
水声被翻搅出来。
呼吸也早已乱了节奏。
宋衿禾软了腰身完全靠在他怀里,身前明显感觉到他强健有力的心跳声。
明明说好只是亲一下。
怎就亲成了这副模样。
待到两人分开之时,唇间还拉出了暧昧的银丝。
热意流转在两人之间,宋衿禾没敢多看盛从渊微红的耳根,担心自己比他红得还厉害。
有关裕襄城的事,自是没能再继续说下去。
她被一个温柔缠绵的吻吻得晕头转向,马车也就此抵达了盛府。
*
下午时分。
盛从渊不知为何,早晨练过拳了,这会又去了练武场。
宋衿禾独自一人在院中和安安玩了一会后便觉着无趣了。
不过也正好盛从渊不在,她便动身去了竹苑想和盛夫人一起待一会。
没曾想,待宋衿禾去到竹苑,却并不见盛瑶的身影。
竹苑的下人告知,盛瑶方才去了库房。
宋衿禾不知盛瑶在库房干什么,但自己闲着也是闲着,便随之找了去。
盛府的库房在整个府邸的最后方,要绕过一小段路才能抵达。
宋衿禾一路走去,还未到库房,便瞧见路上不时有搬着箱子来来回回的下人。
再往前走,便见到了正忙碌着指挥下人搬运的盛瑶。
宋衿禾上前轻唤:“娘。”
“衿禾,你怎么来了?”
“本是想去竹苑陪娘聊聊天说说话,但不见你在屋子里,下人说你在库房,我便找来了。”
盛瑶露出笑容,也上前两步:“我也是闲着无事,便来盯着下人帮祈安搬东西,他可宝贝他的这些破烂了,若是搬运中不慎摔坏了,他怕是要闹脾气了。”
盛瑶口中的盛从渊像是个任性纨绔的小孩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