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到现在还想着给她找个皇子成亲。
按捺着苦闷……也要为她着想。
她最后那点儿气也消散了,心中不由得发软。
别以为她看不见他的表情,那样子指不定心里怎么难受委屈呢吧。
她又问:“还有呢?”
还有?
陈焕不知道自己还有什么能被郡主利用的。
若说他可以为郡主暖.床,愿伺候郡主也愿供郡主玩乐……
呵,她乐意听么?
心中情绪翻涌,他没忍住,抬眼快速看了眼枫黎。
与她眉头微敛的样子对视了。
又很快收回视线,颇为嘲弄地扯了下唇。
怕是一说出口,郡主的脸色要更差了。
“奴才想说的怕是会惹郡主气恼。”他说,“其余的奴才实在想不出了,请郡主指教。”
“你自己都不知道,我还能知道么?”
枫黎又往前凑了些。
她继续追问:“想说什么直说便是,本郡主又不会把你怎么样。”
薄唇动了动。
陈焕抬眼,深深地看她。
像是那天跪在她面前时一样,凤眸里掺杂着自卑与眷恋。
“奴才……”
枫黎依然垂着头看他,看他今日第一次大大方方地抬头,看他一抬头就暴露了那些不知费了多少力气才按捺住的浓重情愫。
明明在其他下人面前、甚至是在很多宫嫔面前都神气得很,宫里少有人不讨好他,他一句话恨不得就能改变好多人的命运。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她每次还没说什么呢,他就变成了这么个样子。
跟个受气小媳妇似的。
她不喜欢看人哭哭啼啼,偏偏瞧见陈公公眼眶发红时……
心里痒得慌。
想离他近点儿、再近点儿。
她抬手,食指拂过他红润的眼尾。
“陈公公怎么还……”
不等她说完,陈焕心觉丢人,赶快往旁边躲了一下。
她指尖上一空,动作微顿。
在下一刻往前追去,手掌不容分说地握住陈焕微凉的手指,按在软塌上。
身体下俯前倾,嘴唇碰在了陈焕的薄唇上。
陈焕愣住,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大脑只剩下空白。
枫黎见他没躲,只是僵住,便又往前凑了凑,轻轻地咬了咬他的唇。
温热的呼吸混杂在一起,极近的距离下,她看到陈焕惊慌又满是怯意地看她,又在与他对视的瞬间赧然地别开了视线。
他没出声,但她听见了喉咙滚动和心脏跳动的声音。
他似乎整个人都烫起来了,绷着身子直到肩膀轻轻地颤。
“郡主你这是……”
在他开口的时候,她托住了陈焕的后颈,拦住退路。
唇齿进一步纠缠,湿软的触感、凌乱的呼吸还有他喉咙里发出的细小的声音……
似乎每一个都在刺激着她的神经。
陈公公的嘴唇……真软。
平日里那么咄咄逼人,却这么好亲。
陈焕不由得往后躲了躲,却被她勾住了腰,险些跌倒。
他几乎被她按在榻上,柔软的衣裳交杂着叠在一起,凌乱而暧昧。
第一次与人亲吻,枫黎本不知章法,但他每每慌乱地躲避,她便追上去,倒是没多久就将人亲得招架不来,气息早不知什么时候乱了套。
最后,几乎喘不过气。
抓住她的手腕,低哼两声。
枫黎这才离开了他的唇。
抬眼就见陈焕红着的眼里浮着水光,不知是先前的还未褪去,还是……
叫她给亲成了这样。
她一看陈焕这样,心里就发痒。
于是,才分开,就又一次吻了上去。
嘴唇碰到一起,啄了啄。
张开嘴巴,咬在他的柔软的唇上。
怀中温热的触觉,陈焕赧然垂眸的模样,以及胸膛中逐渐升起的发胀的愉悦感让她越发清晰地明白,先前看到陈公公就想多跟他说几句话、喜欢看他气得红着耳朵阴阳怪气,是因为她对他有好感,或许不止是好感,还有触碰他的冲动——
她是真的喜欢这个在外人面前阴翳刻薄但每每到了她这儿就变了样的内侍。
“那日在你住处,我想不应该趁人之危,也不想陈公公觉得叫人冒犯了,现在看来,就应该想什么就做什么,也好省去不少麻烦。”
陈焕已然从惊乱中缓过神来,陷入狂喜,又怕自己的反应太过好笑吓到了郡主。
“郡主当时……”
说到一半,住嘴,抿唇。
耳尖诡异地染上一抹薄红。
他当时还在昏睡中,难不成郡主那时候就对他做了什么?
真是……色欲熏心!
“本想亲自喂药,但每每瞧见陈公公的嘴唇……”
枫黎一向直白,随着开口,笑盈盈的视线落在他的唇上。
只是这么一瞧,就弄得陈焕直臊得慌。
她轻吻了吻:“就生出这样的心思了。”
“……!”
想到郡主面对自己时,会心生旖旎,陈焕不由得窃喜。
郡主就那么喜欢他么?
“话说回来,若被人察觉,我最差不过是去当姑子,但你……难逃一死。”
枫黎搂住陈焕的腰,比前几次顺手搂他抱得更实。
她听见陈焕在自己耳畔轻喘,低声问:“不会后悔吗?”
“奴才能得郡主垂怜,还有什么可后悔的?”他回得干脆,“郡主呢?”
枫黎把下巴搭在他的肩膀上,整个人的力道都压过去。
她笑了起来,同样干脆:“我不会叫你有事。”
“……!”
陈焕心头一跳,丝丝喜悦疯一般滋长。
明明是所问非所答,却叫他抑制不住地欢喜。
“郡主好大的口气。”
呵,情绪还没低沉半刻钟呢,尾巴就又扬起来了。
枫黎被他逗得眉眼间皆是笑意,尤其是陈焕被她眉眼弯弯的样子弄得耳根发红之后,笑意更是明媚了,把心情再明显不过地写在了脸上。
她调侃:“不是跟我拉开距离么,现在怎么不板着脸公事公办了?”
陈焕红着耳朵板起了脸:“还不是郡主将奴才赶走在先,还以为……”
回想起这段心绪低沉的时间,他又开始委屈了。
尤其是此时此刻,被郡主搂着腰相互依靠在一起,他就跟来劲了似的,喉咙一软。
“郡主再不想见奴才了。”
“这不是小事,我总要想明白了、多想想,才能决定。”
枫黎温声解释,惩罚似的轻轻掐在他腰上。
“……”
瞧瞧,这掐他的腰掐得可真顺手。
梦里那宫女是大胆,却也十分生涩,哪有这么手到擒来。
陈焕寻思,郡主的模样怎么会跟梦里差别如此之大?
莫不是从前与哪个男子有过一段情?
郡主在北地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军中又有那么多年轻有力的男子,郡主不是小孩子了,若是看上过谁,也是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