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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笼_分节阅读_第8节
小说作者:仙苑其灵   小说类别:历史架空   内容大小:284 KB   上传时间:2025-01-07 18:22:51

  晏信头垂更低,不敢再轻易开口。

  晏翊似是自嘲般冷冷笑道:“她不仅胜你,还胜了孤。”

  只是晏翊当场就看了出来,晏信却毫无觉察。

  明明当年在一众孩童中,他是最聪慧的那个,怎地过了数载,愈发蠢笨。

  晏翊收回目光,懒得在看他。

  晏信却是默了片刻,壮着胆子又弱弱出声,“义父……那、那给赵凌献计之人……也是她?”

  广阳侯在幽州势力愈发强大,民间传言入了圣上耳中,据说那幽州百姓只知侯爷,不知天子。

  皇上震怒之下,却也忌惮幽州兵力,于是寻靖安王晏翊暗中商议此事。

  去年乌恒突犯幽州,赵凌口中乌恒那兵法古怪的军师,正是受控于晏翊。

  简单来说,此番之战广阳侯起初必然受挫,待他书信回洛阳时,皇帝便会立即派心腹入幽州,直入军营与广阳侯共同指挥那四万驻军,待战事结束,广阳侯还会因最初武断误军一事被问责,朝廷便也能顺理成章收回部分幽州兵力。

  此计之初,极为顺利,就在皇帝打算派人入幽州之时,幽州却连连传来捷报。

  晏翊不信赵凌那小儿只短短一日工夫,就能想出破敌之计,且那布阵之法,他从未见过。

  广阳侯麾下自然有晏翊眼线,那眼线回报,赵凌在十月初的一日忽然离营半日,说是为取兵书,回来还被广阳侯杖责了二十军棍。

  晏翊岂会相信,派人继续去查。

  几番深究,最后还是查到了春宝阁。

  那日赵凌在宋知蕙房中待了半日,除此之外,他谁人都未见,直接回了军营。

  任谁人来看,都是那广阳侯世子赵凌贪恋美色,身在军营心在温柔乡,忍不住外出去寻了美人,因在众人眼里,一个妓子怎可能出谋划策,扭转两军局势。

  可晏翊并非常人,身处帝王家,他自幼就重猜忌。

  既然赵凌可不顾军法要寻那妓子,他便与她一会,看看究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还是这妓子真有古怪。

  第一眼看到宋知蕙,晏翊心头便是一沉。

  此女心思细密,不知二人身份时以静制动,全程未曾抬头朝他们看去一眼,这种心性岂会是个寻常女妓?

  晏翊不信。

  再看第一盘与晏信下棋之时,起初她全神贯注,落棋谨慎,到她摸清晏信路数之后,明显落棋时手臂上的动作明显不如之前紧绷,她那是有了十足把握将晏信赢下,只是为了顾忌男人颜面,后面故作深思,走了迂回的路数。

  此举已让晏翊有了结论,即便不下第二盘棋,他也不会让她继续留在春宝阁。

  可昨晚的晏翊莫名起意,他忽然想看看若是与她直接博弈,她可招架得住。

  起初两人互相试探,在他以为摸清了她的路数,开始布局之时,她暗暗松了口气,那轻柔的气息就落在了晏翊的手背上,那时他正要落子,若非他天生肤敏畏触,她的那丝鼻息便不会被觉察。

  面罩下晏翊蹙了眉心,幽幽地朝她看去。

  原来她已是猜出他在布局,甚至等这一刻已经等了许久,那方才她频频看向金条的举动,也是为了所谓的疏忽大意来寻个合理的理由?

  她能赢过他,只是不敢赢罢了。

  晏翊笑了,他竟险些被她玩弄。

  一个妓子,她怎敢?

  他唤她抬头,她乖顺照做,却依旧不敢抬眼与他直视。

  可方才在马车中,她似又不再怕他,竟敢看着他的眼睛,问他话。

  晏翊忽又觉得口渴,待饮下几口冷水,那双幽暗又坚毅的眸光才从他脑中消散。

第八章 柔柔弱弱

  晏翊离开后,宋知蕙长出一口气,整个人歪倒在软榻旁,马车的摇晃让她胃里不住翻涌,几次干呕后,她又抬手在额上试温,方知是起了低热。

  怪不得昨晚身子那样困乏,想来那时就已经热了起来。

  宋知蕙打开药油,在鼻尖下闻了闻,确认是红花的味道,这才开始给左手上药。

  她的手骨并未断裂,只是伤了软骨,一碰就会传来钻心疼痛。

  宋知蕙咬着泛白唇瓣,按摩药油时全程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直到药油被彻底吸收,她才松了口,长出一口气。

  此时外间天色微亮,马车早已驶出渔阳郡,朝南而行。

  一路上昼夜兼程,途径客栈时赶车的随从会去置办一些干粮,待回来后便继续赶路。行至第三日,终是出了幽州。

  这三日里晏翊未曾再来寻她,她低热未退,整个人也是晕晕乎乎,便老实的待在车中,偶尔下车出恭时活动一下腿脚。

  到了冀州某处山脚下,随从去村中采买,宋知蕙实在待得难受,看到不远处有条小溪,便拿出帕子想过去擦拭一下。

  马车距小溪不过二十步,宋知蕙从车上下来,按这几日出恭时那般,与前车的随从说了一声。

  随从又朝马车里传话,得了应允,宋知蕙才敢离开。

  她撩起袖子,用溪水沾湿帕巾,擦完脸,又擦脖颈。

  身后传来树枝被踩断的“咔嚓”声,宋知蕙眉宇微蹙,转头去看。

  十七八的少年郎背光而站,望着蹲坐在溪旁的宋知蕙道:“你病了?”

  这还是多日以来,两人头一次碰面。

  之前两人从未说过话,只是偶尔宋知蕙听到外面有说话声,推开车窗露出一条缝隙朝外打量。

  她听到晏信称晏翊为义父,那些随从也称他为公子,便学着模样站起身,朝他屈腿行礼,“回公子的话,许是水土不服,奴婢起了低热。”

  方才刚擦过脸的缘故,宋知蕙鬓角与额前细发,都沾着水汽,那脸也白得像剥了壳的鸡蛋,让晏信不由多看了两眼,才缓声让她起身。

  宋知蕙起来时身影微晃,晏信下意识便要抬手去扶,手已悬在空中,又连忙顿住,顺势在自己鼻尖上摸了一下。

  其实是晏翊方才吩咐他过来问的,晏翊的原话是看看宋知蕙染了什么病,别死在车中都不知。

  可看到眼前弱不禁风的姑娘,这番话晏信说不出口了,只轻咳一声道:“要紧么,可需服药?”

  宋知蕙自然能感受到晏信的目光,也能从他语气中听出他与晏翊的不同,便抿唇道:“怎敢因奴婢耽误行程,奴婢只是有些头晕,撑几日无妨的……”

  说着,她身影微微朝左一晃,晏信又是手臂一抬,两人快要碰触时,宋知蕙又正了身子,只那绯红薄衫的衣袖从他指尖轻轻拂过。

  要说靖安王府中侍妾无数,多少美人晏信也是看在眼中的,但他是晏翊的义子,整日都跟在晏翊身侧,晏翊轻欲,身边连个婢女都无,还不允晏信有女婢。

  十八岁正是欲望蓬勃之时,宋知蕙虽算不得绝世美人,但她生得五官精致,且一副杨柳扶风之姿,再加上她身上本就有的那股气质,稍一撩拨,就让晏信耳根发热。

  他握住拳,将手背在身后,“那你……早些回车中休息。”

  宋知蕙柔道:“车中闷,奴婢想透透气,不知公子可允。”

  “允。”晏信随口就应。

  宋知蕙点点头,又蹲坐在水边,用帕子在脖颈处轻轻擦着,“不知此番路程还需多久?”

  晏信别过脸去不看,却也没有要回的意思,站在那里道:“约摸还得三四日,待回了王府,我让府内郎中给你瞧瞧。”

  果然是要回兖州,那里是靖安王的封地,与宋知蕙所猜一致,她撩开衣袖,露出纤长手臂,十月下旬的溪水很凉,但她身上烫,并不觉得难受。

  在擦到手背上红肿之处,宋知蕙吸了口气,晏信又是下意识垂眸看去。

  “你……你手怎么了?”问的是手,眼睛却落在那白玉般的臂弯处。

  宋知蕙赶忙将手缩回袖中,抬眼朝上方看去,微红的眼尾带着一丝湿润,“是奴婢头一日惹了王爷不愉……”

  一说至此,晏信是深有感触,他原本是晏氏一族旁支之子,十岁那年忽然被拉到晏翊面前,那时的晏翊已经名声在外,二十岁的年纪,不近女色,还喜怒不定,坊间说什么的都有。

  几个同龄的孩子怕他,晏信也怕,但他还是装着胆子朝晏翊看了一眼,长得可真好看,心里这年头一动,就对上了晏翊的目光。

  他招手将他叫到身前考究一通,晏信家中重文,自幼就寻了名师教导,在一众孩童里,他答得最是流畅,晏翊满意颔首。

  几日后,他就随晏翊去了兖州,从此就跟在他身侧,成了他的义子,两人只差了不到十岁,哪里就能真如父子,且晏翊的性子根本不会疼人,从为与他亲近过,若他哪里做得不好,晏翊冷冷不出声,只看他两眼就让晏信冒冷汗。

  晏翊没有打过他,但打过旁人,晏信是亲眼见到的,手段只狠辣让他毛骨悚然。

  所以看到宋知蕙红肿的手背时,他也不由心口一揪,提醒道:“你莫要忤逆他,尤其不要在他面前扯谎。”

  宋知蕙乖顺地点点头,巴巴地望着晏信,“奴婢怎敢,只是奴婢不知……王爷为何这样待我……”

  看到美人垂泪,晏信叹气,“你与赵凌出的那些计谋,害义父……”

  话说至此,晏信回过神来,立即噤声。

  宋知蕙却是心中有了推断,果然是与赵凌有关,但她未曾给赵凌出过什么计谋,顿了一瞬,宋知蕙恍然想起,莫不是那些兵法的批注?

  可她若能助赵凌取胜,靖安王不是该高兴吗,为何会生出怨责?

  宋知蕙一时想不明白,遂又试探道:“赵凌?那是与世子有关吗?”

  晏信心知一时疏忽,说了不该说的话,不过好在没有道出什么关键点,他轻咳两声,转了话题,“赵凌要娶幽州刺史之女,你可知晓?”

  宋知蕙听出他在打岔,便不继续追问,只缓缓摇头,故作失落,“不知……这些事世子不会与我说。”

  晏信看她道:“你可会难过?”

  宋知蕙缓缓起身,拉了拉衣领,向前走了一步,让自己处在迎风处,背对晏信,“奴婢无依靠,原本就是走一步看一步,入了那种地方,肯有个人护着便已是幸事,哪里还敢奢求其他……”

  十月寒风让她身影微颤,发丝也在颊边轻舞,越是看不清神情,便越是能够脑补出最好的画面,怎能不让人生出怜惜?

  “你不怨他,一点也没有吗?”听闻赵凌在春宝阁里护了她三年多,晏信不信她就一点怨言也没有。

  “世间儿郎皆薄情,若要真怨……哪里是怨得完的……”宋知蕙幽幽叹气。

  晏信却在不知不觉中挺起腰背,扬了语调,“也不全然是那薄情之人,定也有人守信重诺。”

  宋知蕙回眸望他,柔柔地勾起唇角,“公子说得是,只是那样好的儿郎……定然难寻吧。”

  晏信微怔,转而眨眼移开视线,又换了话题,“你那晚下棋时当真是让了王爷?”

  晏信还是不敢相信,有人能在棋盘上胜过晏翊。

  宋知蕙道:“不是让,是一紧张就疏忽了……”

  看吧,晏信觉得自己没有想错,是义父太重猜忌,便不由想多了,她就是个柔柔弱弱的姑娘,从前跟在杨歙身侧,耳濡目染下懂得多了一些罢了,没准能胜过他,都是侥幸。

  待回了王府,他定是要寻她再去切磋的。

  不过想到是宋知蕙在无形中让晏翊栽了跟头,依照晏翊的脾性,宋知蕙往后多半要不好受,晏信心中生了恻隐,提醒她道:“义父的心意不是你我能随意揣度的,日后你在他面前务必谨言慎行,老老实实在府中待着,没准过些日子义父便将你忘了。”

  再是聪慧,也终究是个女人,与后院那些个没什么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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