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骁,“……”还真是小馋猫。
他伸手接着,害怕余白芷咬碎糕点之后,碎沫掉到她的亵衣上面,等她吃完才彻底收手,还找了帕子给她擦嘴。
等乔骁拿着帕子过来,她已经睁开了眼睛。
两人四目相对。
乔骁忽然想起一件事情,往日里那些小丫鬟叫余白芷起来,就不应该.硬.喊,用些吃的诱.惑,这不就睁开眼睛了。
乔骁轻咳一声,“你还吃吗?”
“夫君扰人清梦。”她眨着惺忪的眼睛,抱着被褥,整个人显得尤其柔软,长发披散于身后,有一些被她侧脸压到,有一些还溜进了她的亵衣里面,她浑然不觉,整个人好似没有骨头。
眼睫垂了下来,整个人看起来又懒又困。
“没有。”乔骁不承认,他跟余白芷解释说余正叫他过去,回来的时候给她带了一些糕点。
“既然是带了糕点,为何不交给小丫鬟,反而凑到我嘴边。”
跟她在一起久了,乔骁也学了她一些睁眼说瞎话的本事,不,应该是诡辨的口头能力。
“这不是怕放凉了,便不好吃了。”
余白芷哼哼两声,“我不管。”
“夫君吵醒了我,要付出代价。”
吵醒?他可是一句话都没有说,分明是她贪吃。
但是乔骁却纵容,“你要我付出什么代价?”
余白芷往里面挪去,动作之间,露出小半截腰身,上面还残留着他的指痕。
想到昨夜的风情,乔骁神色微动,但很快隐藏。
“夫君愣着干嘛,上来呐。”
“上、上来?”乔骁都还没有反应过来。
“嗯。”她点头,眼神示意她让出来的位置。
乔骁虽然不明所以可还是上来了,原本找来给她擦嘴的巾帕落到了一旁的小几之上,他方才上榻,余白芷就往他怀里钻。
看着某人毛茸茸的脑袋,乔骁有些明白她所谓的代价是什么了。
唔……是陪.睡吧?
事实不出乔骁所想,余白芷揽抱着他的腰身,在他怀里找了个舒服的地方闭上眼睛就要接着睡了。
虽然她的依赖姿态令他愉悦,可乔骁还是要提一件事情,“之前不是嫌弃我身上太结实,靠着不舒服么?”
她嫌弃过他的腹肌太.硬.了,一拳打上去,疼的反而是她的手。
“夫君那么记仇?”某人不睁眼,声音也懒洋洋,黏糊糊。
“这叫记仇?”乔骁搂着她的腰肢调整了一下位置。
可他方才一动,怀里人就皱眉,乔骁不仅要小心翼翼,还得留意避免压到她的头发。
“要不然给你辫起来如何?”他垂眸问余白芷,声音温柔得不像话,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觉。
“夫君要帮我辫起来吗?”她顺势问。
“嗯,我帮你。”说这话的时候,乔骁已经伸手探出去拿红绸丝带了。
余白芷软绵绵,乔骁只能让她依偎在他怀里,然后帮她辫头发。
余白芷用桂花油养头发,一头长发乌黑发亮顺滑无比,乔骁都不用拿梳篦,直接以指为梳,帮她辫头发。
“夫君比上一次熟练许多。”
乔骁不想告诉她,私下里偷偷练了。
男人不吭声,余白芷也没有过多追说,而是转问起旁边的事情,“父亲叫你去做什么了?”
“你不是知道吗?”乔骁动作微微顿了一下。
“我要听夫君告诉我。”
她又来了。
乔骁静了一息,随后边给她辫头发边说起余正叫他过去都讲了些什么。
头发辫好了,乔骁话也说完了。
观察着余白芷没有要起身的动作,乔骁索性也躺了下去。
“夫君想好了吗?”她在问。
乔骁垂眸看着她的眉眼,“你呢?”
“什么?”她似乎不明白,含糊其辞。
“你希望我和你父亲联手吗?”
“夫君有自己的想法,我若说了,只怕错你的主意。”
乔骁缄默片刻,“余白芷,你既然明白我对你的心思,也应该清楚,我看重你的想法。”
方才都跟他说了,他父亲选他都是因为她的缘故,她还在这里装,非要回避他的情意。
有时面对余白芷,就得直来直往,免得被她绕弯子。
“夫君的语气好严肃,就像是父亲召集人谈论阴山事务一般。”
“你又跟我装傻,不要转移话茬。”乔骁抬起她的下巴,看着她的脸,以便于能够观察她的神色。
“唔……我没有转移话茬。”
“你这还叫没有?”乔骁沉眉。
“本来就觉得夫君语气严肃,所以提了一嘴而已。”
“仅此而已吗?”他不信她没有别的用意。
“好了,别说了。”他已经被她牵着鼻子走。
“我现在就是要知道你是如何想的?”
“我如何想的,我已经说了,夫君有自己的主意,你顺心而为就是了。”
她还是不愿意说,还是对他有防备,她到底在防备些什么。
他不免想到旁的男子,难不成余白芷喜欢梅云庭吗?
思及此,乔骁面色又是一冷,他觉得他已经足够让步了,多番坦诚心意,可她却总是避重就轻,含糊其辞。
“你不怕我做出动摇阴山根本,伤害阴山的事情?”她不在乎他,总是在乎阴山,在乎她父亲的吧?
“夫君会吗?”她反问。
乔骁直接被问噎了。
余白芷一针见血,他的确不会……
“你为何总是成竹在胸?”他完全摸不透她的想法,也不知道她究竟在想些什么,可她却总是能够看穿他的心思。
难不成真的是因为余白芷比他大了一些年岁,处事人情,见事更透彻清楚?
听着男人状似低喃不清的语气,蹙起来的眉眼。
唔…还是一如既往的俊朗。
他在想什么,余白芷几乎都可以明了,他如今做出来的困兽之状,无非都是因为他被情.爱这张大网笼住了,困住了。
这张网不仅仅限制了他的行动,还影响他的思绪,在一定程度上蒙蔽了他的视线,他的感觉,所以举步维艰。
她笑了一下,想看看他能不能挣脱出来,若是就此沉溺,那这辈子就真的只能停在她身边,成为她的小狗了。
上一次喂养了很久的小狗跑了之后,余白芷还是蛮失落的,许是因为那只小狗很有趣。
而乔骁比那只小狗更有趣。
经过上次,她也明白了,强留是留不住的,若非对方想要留下,任何东西都困不住,该走的终归会走,何况乔骁本来就不是这里的人,他虽然和小狗一样有趣,可他终归不是真的小狗。
他有着比小狗更俊朗的面皮,有着比小狗更出众的身躯,有着小狗不会有的属于人的思绪。
即便一开始她想要驯他玩玩,可余白芷心底一直都清楚,他是人而非思绪简单的牲畜。
尤其是之前透过乔骁的克制,隐忍,礼节,让她清楚,他不仅仅是一个人,还是一个蛮不错的人。
思及此,余白芷又笑了一下,她缓缓勾起唇角,抬手抚了抚乔骁的眉眼,将他眉心的褶皱抚平。
“夫君总是皱眉,都不俊了。”
她的手指温热柔软,估摸上来的时候,好是轻柔,乔骁眉眼之间的躁意都被她拂去而去,转化成了委屈。
余白芷的手没有就这么落下,她捧着他的俊脸,一直在看。
看着看着,她笑说,“夫君果真是我见过最俊朗的男子。”
“若你遇到比我更俊朗的男人,是不是也会见.色.起意?”
余白芷对他就是见.色.起意。
他虽然在京城世家公子当中位居一绝,可天下之大,总有人比他更好,生得更俊逸。
他都不敢想,若是余白芷看到了比他更好的人,也对那个人见色起意怎么办?
她怎么还不曾怀上他的孩子,只要有了孩子,众人便知道她名花有主,他说不定也能……父凭子贵了。
可……余白芷总是怀不上,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之前中过毒。
既然生孩子都不能够保险起见,那若是他……
乔骁的内心忽而生出一个阴暗的想法,干脆把余白芷关起来好了,给她做很多好吃的,把她困在身边,让她只能看到他,她的眼里只有他。
思及此,乔骁的内心忽而翻腾涌流起来,明明知道此法荒谬,但又觉得很好,甚至他已经想好了,要把余白芷带走,关在什么地方,请什么样的人打造密室,牢笼做成什么样子。
那铁.链里面要塞点绵软的蚕丝,困住她的同时,又不能伤害她。
对,不能够伤害余白芷。
她那么娇气,总要对她好一些。
越是深想,乔骁越是兴奋,心口的燥热都越来越浓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