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如此笃定?”他反问的是她所说后面那句话。
“一来我了解父亲,其二嘛……父亲对于机关术并不太钻研,他要做改动机关,怕是有些难。”
得到了答案,乔骁更不知说什么为好了。
余正如果听到她后面这句话,会不会生气训斥她?
就算是不过分训斥,定然也要讲她两句。
她既然不愿意多说自己的目的,定然是还不够信任他,如今细细算来,两人的合作,他算是占大便宜了。
乔骁想了想,还是跟她讲道,“多谢你。”
“谢我?”她明明懂他话中意,还非要佯装不解,“夫君谢我什么?”
他才不顺着她的话说下去,只道,“没什么。”
她绕过了话茬,“夫君如果要谢我,不如拿出一点诚意?”
如今听到诚意二字,乔骁都有点怵,尤其是从她口中说出来,他总觉得余白芷在打歪主意。
上次提到诚意,两人算是不欢而散,他还记得,最后闹得很僵持。
她居然还提诚意。
但乔骁又不好再装聋作哑,问她,“你要什么诚意。”
可别如他所想,在床榻之上提起什么过分的事情。
毕竟她对他的兴趣有些“歪门邪道”。
事实证明乔骁想歪了,因为余白芷提出的要求是,“夫君为我作一幅画可好?”
“为你作画?”
“是啊,为我。”她在吃第三个果子了,“画好之后等我们回了后寨,就挂在小阁楼里,怎么样?”
乔骁找不到话来拒绝,毕竟她所要的“诚意”不算是很过分。
“…行吧。”他点头答应了。
“好,用晚膳咯。”没想到她居然一直留意着饭桌,小丫鬟们刚刚摆好,她立马囫囵吞枣吃完果子,出了书房。
想着要作画的事情,余白芷兴致很高,催促乔骁快些用膳,她自己都没吃多少,平日里恨不得将头给埋到饭菜盘碟里的人,今儿罕见的在他前面搁了银筷。
乔骁在想跟着她一起放下,可她却说不用,“夫君接着吃,我去梳洗一二,待会我们就在书房见吧。”
还要梳洗打扮,乔骁能说什么,只能道好。
他慢吞吞用膳,余白芷梳洗的速度比他预料的要快很多。
她也没有过分收拾,就是重新上了珠钗,抹了一些脂粉,换了罗裙,跟她平日里的模样差不离。
到了书房之后她问乔骁要坐在什么地方。
旁边有一盆观音红竹,他指了指那地方,余白芷便坐了过去。
她端正坐着,一双珠玉般润透的小手搁在并拢的双膝之上,少见的乖巧端庄。
乔骁铺开宣纸,旁边的丫鬟上来帮忙研磨,他看了余白芷好几眼,便开始动笔了。
“夫君要画多久才能好?”余白芷事先询问。
他蘸墨的手顿了顿,故意吓唬她道,“短则一个时辰,长则两个时辰。”
是担心时辰过长她坐不住?
没想到余白芷眉头都没蹙一下,轻轻点头说好。
没在她脸上见到不愉,乔骁撇了撇唇,忽而觉得他方才的吓唬很没意思,余白芷根本不怕。
约莫小半个时辰,乔骁就顿了笔。
她一动不动,只眨巴眼,“好了么?”
“嗯。”乔骁点头。
“夫君好快!”她起身过来看。
就这么安安静静端坐了半个时辰也不见她胡乱动弹,果真是厉害。
不知是该夸她的魄力,还是该夸她的坚持。
总之乔骁是佩服的,他在京城的至交好友底下都有妹妹,时常让自家兄长帮忙作画,可又总是坐不住,不是催促,就是动弹,乔骁常听人抱怨。
动笔之前,他也以为余白芷会沉不住气,没想到余白芷居然如此的安静。
“哇!”她双手.交.握,眼神流露出赞许,比方才看他画的舆图要更浓郁。
看来她对于他要的这个“诚意”还算是满意,乔骁看着少女的侧脸,勾起的唇角,弯弯的眼眸。
他的神色也不自觉跟随着她表露的笑靥漫上愉悦。
“有多好?”余白芷又一次夸了他的画技。
“比我想象当中的还要好。”她实话实说。
勾勒舆图之时已经感受到了乔骁的画工,想着他画得可能不错,没想到竟然如此栩栩如生,好像她真的跃然于乔骁所执墨的纸笔之上。
“你……你觉得满意就行。”乔骁被她夸得些许不自然,抬手摸了摸鼻尖。
“我很满意啊。”她还在看。
乔骁活络着执笔太久略有些酸涩的指骨,薄唇边的笑意也随着她的话而加深。
的确是很满意,睡前还一直在看,梳洗沐浴之后依旧在看。
乔骁忍不住嘴角抽搐了,他忍不住问余白芷,“你还要看到什么时候?”
“该歇息了。”
乔骁说完之后,她迅速回答,“来了!”
人是过来,落了幔帐,乔骁发现她居然又开始压着他的胸膛,目光灼灼。
乔骁看着眼前少女直勾勾的水瞳,“做什么?”
“夫君催我上塌,还问我做什么?”
乔骁一噎,“我并非那个意思。”他只是想让她别看了,没有要让她上榻跟他做什么不可言传的事。
“哦?”她明显不信,还是在看他。
乔骁抵抗不住她的目光,只能转头别过脸,挪开他的视线,“早点歇息吧。”
“你别闹了。”
她轻笑一声,“我没有闹喔。”
还说没有闹,她整个人都压在他身上了,这样的姿势位置之前也发生过,接下来会发生什么样的事情,乔骁很清楚。
他掐着余白芷的细腰,“…早点歇息吧。”
明明已经别过了眼,她的脸还是活络在他的脑海当中,尤其是那双润亮的眸子。
“夫君不想吗?”
她的手不规矩顺着他的腹肌纹路游走到危险之地。
第42章
她的声音放得无比轻软柔和, 钻到耳朵里的时候,因为语调拖得很长,让人觉得带着丝丝蛊惑。
余白芷在蛊惑他做危险的事情。
方才梳洗之时, 乔骁已经注意到了窗桕之外, 余正的人来了。
即便是余正开始信任他了, 但依然没有完全托付, 照旧派过来监视的人就是最好的证明。
“真的……不想吗?”
她又重复了一遍,这一遍比方才还要拖得娇柔婉转, 单单是听着她的声音, 就让人觉得酥软,更别提她的手在什么地方游走。
即便她没有直接钻过衣角, 但亵衣单薄,能阻挡什么?
透过薄薄的亵衣,她指腹之下是他的腹肌纹路, 还有壁垒分明的肌.肉,乔骁血气方刚,哪里遭得住她这样撩拨。
被褥之下是暗戳戳的挑.逗,被褥之上她的小脸神色清纯懵懂, 眼睛水润透亮, 好像什么事情都不知道, 她没有做撩.拨他的事, 发生了什么她全然不知情。
再不阻止她的手就要真的到达危险地带了。
乔骁准确无误捏住她的手腕, 制止了她的行动,他咬牙切齿喊她的名字提醒她适可而止, “余白芷!”
“嗯。”她完全不怕, 勾唇笑着轻声应他。
“都说了我不想。”他完全不敢松手,就害怕一放开她, 她便为所欲为。
实际上他没有松手,也无法阻止某人为所欲为,他只是捏着他的手腕,并没有捏着她的手掌,她的手指还可 以作怪,她的指腹在原地打转。
乔骁所受的影响并没有减少,反而加剧增强了。
余白芷好香,说不上来是什么香,何处香。
他只觉得她的云鬓是香的,面颊,肌肤,气息,到处都是香的,淡淡的,萦绕在他的鼻端,整个人都是香的。
一定是幔帐太热了,这股香气闻久了,他的气息不可控制的变得灼热起来。
看着她的脸,他口干舌燥,无法与她对视,视线从她的眼睛挪开,往下移,是她的唇,粉润润的,想来是抹了口脂,就好像成熟的樱桃,无比诱人。
看着看着,乔骁意识到他自己的心意,就越发挪不开了,那股令他憎恶的对余白芷的渴望又偷偷跑了出来,想要再压回去,已经有了难度。
“你……”再一次开口,乔骁发现他的声音变哑了不少。
“我什么?”她还朝着他凑近,整个人压在他的身上,雪峰触碰之时,乔骁嘶了一声。
他不可控制回忆触碰之时的手感,软得不可思议,尝起来味道好甜。
越是回想,他的气息越来越热,他察觉到已经不可控制的在苏醒了。
乔骁另外一只手动了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