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喔……”她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来到底是同意还是不同意。
乔骁还想追问,她却抢在了前面,“我看话本子,上面说京城有梨院,院里有唱戏的小生,不仅会唱戏,生得还特别好,是真的吗?”
听到这句话,乔骁脸色暗沉,语气嗤了一声,“没有!”
“没有什么?”余白芷悠然恣意看着男人的反应。
“没有梨园,也没有会唱戏生得好的小生。”
“可是你方才不都说了京城很好,什么都有吗?”她佯装疑问,可以带着他钻空子。
乔骁看着她单纯清丽的面庞,虽然此刻思绪混沌,但感受到她隐藏在单纯之下的故意而为,低头轻咬她的面颊,她的鼻尖,她的唇瓣。
好软,香香的,但是不敢太用力,如果在她的脸上留下印子,她肯定要生气了,因为还要见人。
轻咬一下,男人又松开,低沉的嗓音萦绕着余白芷,他反问,“姐姐有我还不够吗?”
“为何还要找别人,嗯?”
他知道余白芷喜欢他的这张脸,喜欢他的身量体骨,所以他开始引.诱.她。
是的,引.诱。
明晃晃的引.诱。
他居然利用他的“好颜色”来引.诱.她。
余白芷意外得不能再意外了,他还在哄她让她跟着他会京城,说会对她很好很好的,给她做许许多多好吃的,家里的金银珠宝都给她。
他父亲母亲给他留下了许多私产,他叔父设局谋害,就是为了算计他的钱财权势,这些他所有的…都可以给她,而且她要他做什么都可以。
前面他说的话,余白芷一直没回神,自然便没有表态了,听到后面这句话,她反问,“要你做什么都可以?”
乔骁点头,下巴随着他点头的动作,一下下触碰到她的肩膀,怕她瘦削的肩膀承不住他,乔骁抱着她,却也克制着没有将他整个人的重量压在她的身上,让她感受到不适应喘不过气。
“嗯。”他虽然回答得简略,但相当郑重。
“你想要我的命也可以。”反正他的命在他栽进去的时候已经被她捏在手心里了。
听到这句话余白芷笑了一下,“我要你的命做什么?”
人命关关,人命值钱也……不值钱。
“那你要什么?”他蹭着她光滑的侧脸,似乎怕她冷,他越发拢抱着她,余白芷整个人被他牢牢抱到了怀里。
浴桶里的水缓缓冷了下去,但有男人的温热身躯怀抱着,余白芷并不觉得寒冷,他热到不同寻常。
在水下,整个人的手不受控制地游走。
“你的腰怎么那么细?”他早就想问了。
明明余白芷每日都吃很多,但她的腰身却不长肉。
差一点忘记了,吃了长肉的地方压在他的胸膛之上,挤.得他快要“爆炸”。
受到渐渐凉下来的水影响,她的衣裙淹没之后,显出了孤芳明立。
他束缚着她。
“细吗?”余白芷反问。
她的手没有像往常一般搭在他的肩膀之上,而是往水下探去,直接擒住他的腕骨。
乔骁似乎害怕她拒绝亲近,所以没有再再动,任由她捏着他的腕骨。
“细。”他回答她。
盈盈不足一握,仿佛用力就能折断。
“你是怎么对比出来细的?”余白芷趁着他晕沉,意识不清醒,来诈他的话了,“你有别的红颜知己?”
“没有。”他立马回答以证清白,“我只有你一个。”
余白芷的好奇心被吊起来了,“喔?只有我一个吗?”
“嗯。”似乎因为她的怀疑,有些受伤,所以蹭着她的面颊。
真的好像她之前圈养的那只小狗,就算是小狗都没有他这么粘人,总喜欢来蹭着她。
“没有别的红颜知己,也没有通房丫头?”余白芷继续问。
“没有。”乔骁如实回答。
“那有你喜欢的姑娘吗?”
“有。”他回答。
余白芷抬眼,她的语调扬起来,“嗯?”
“你。”
原来是她,好没意趣,还被他给钓了一下。
“我不算。”
“怎么不算?”喝醉酒的男人,思绪简单了许多,有个说法叫大道至简,她含着心思,都快要被他给绕进去了。
“我不是京城的人,自然不能算了。”余白芷道。
“那没有了。”他只喜爱余白芷。
“真的没有?”她疑问,刻意眯眼,摆出拷问的神色,还伸出食指,抵着他的心口,将两人之间的距离拉开。
他一本正经点头,“没有。”
“你已经过了弱冠之年,为何没有说亲事?”虽然他的年岁比她要小,可到底是应当娶亲了。
他的双亲虽然都不在了,可他高官厚禄,模样也生得俊朗,会没有姑娘喜欢吗?
乔骁思索了一番,如实道,“原本叔母想要将远房的表妹说给我,但……”
“但是什么?”余白芷问。
“但后来叔母又说再等两年……”原本是要等他办完阴山的事情回去再议。
“喔,原来你已经议过亲事,有未婚妻了啊。”
“没有!”他急急解释,拽住她撤离的手,“没有未婚妻,没过三书六礼,也没有双方长辈登门,只不过当时叔母找我玩笑似地说了一下,我也没有答应。”
“你为何没答应?”余白芷问,“你不喜欢那个姑娘吗?”
“父亲去后,圣上体恤我乔家无人,便让我承袭父亲官位,但底下的人都不服气,觉得我年轻气盛,德不配位,所以暗中排挤,我只想为自己正名,为父亲争气,好歹守住他留给我的东西,自然没有心思想这些了。”
“那你平日里都在做什么?”余白芷问,听起来他似乎也不流连风月,到了议亲年龄都不考虑这些啊。
“看我父亲留下的兵书,习武练剑。”只有这样才能够做到更强。
“不随人出去游玩吃酒吗?”
“不喜欢去,之前倒也去过……”
乔骁之前也去过几次,但那些人也喜欢明里暗里讥讽他,嫉妒他承袭,嫉妒他相貌,更憎恶他一句话不说,凭着那张脸便得到了姑娘们的青睐。
不过都是酒肉朋友也不值得往来,所以乔骁也就不管了,与这些人往来除了喝酒玩乐之外,一无所获,他便不爱去了。
渐渐的,乔骁“清高矜傲”的名声便传扬开来。
余白芷听罢他的喃喃自语,在心里微叹。
她伸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臂膀,算是安慰。
可男人不想要这样的安慰,他靠近她,牵着她的手往下。
余白芷掐住他,明知故问,“偷偷摸摸做什么?”
“生孩子。”他回了三个字。
余白芷都不知道他哪里来的执念,清醒的时候恨不得和她拉开遥远的距离,这吃醉酒了,反而黏黏糊糊。
“你知道怎么生孩子吗?”她又问。
乔骁点头,“嗯。”
余白芷笑了一下,“这里好冷,我们去内室。”
听到她终于松口,乔骁迅速抱着她起身。
他倒是擦擦就干净,可她身上的衣裙全都湿透了。
余白芷被她抱起来的时候,浴桶里面的水也随着两人起身被带起,哗啦啦往下 冲去。
她怕乔骁听不见,拍着他的肩骨提醒他。
他倒是很有耐心,把她暂时放到旁边,裹着大大的巾帕,穿上中衣和外衫,换了新的热水帮余白芷简略梳洗了衣衫。
他替她清洗过很多次,动作虽然还算不上非常熟练,但已经不再青涩,力道也十分合适。
余白芷乖乖由着高大俊美的男人帮她梳洗,他让她抬手,她就抬手,歪脸就歪脸,乔骁真的很像是照顾孩童,给她擦了脸,又擦手,随后擦脚。
他的身量实在是太高了,给她擦脸擦手的时候不得不弯腰,擦脚的时候屈膝半跪了下来。
余白芷看着男人精致如画的眉目,他脸上的红潮已经退得七七.八.八,只要不张口说话,完全不知道他吃了酒,此刻还醉着,还有他的危险始终存在,可他却张扬得相当坦荡。
只能从他缓慢的动作当中判断他的确是吃醉了。
他给她擦着脚,余白芷的脚本来就小,在他的大掌当中更显得小了。
乔骁的指骨修长冷白,拿着巾帕在帮她擦拭。
慢条斯理却又专注认真,重要的是,他还很轻柔。
巾帕擦试过脚背,余白芷看着男人轮廓分明的五官,心里忽而变得平静。
擦干净之后,他问她要不要穿软靴?
“不要。”
她还没有朝他张开双臂,乔骁便已经将她抱了起来。
即便乔骁走得平稳,但余白芷还是问了,“夫君会不会摔了我?”
“不会。”他认真回。
不仅仅是认真回,还…低下眼睛看了看脚下的路,他虽然对自己有信心,但觉得她珍贵,害怕绊脚,不小心摔了她。
瞧见男人的动作,余白芷勾唇笑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