谷郁欢:“算了,我晚上还是跟莎莎睡吧!我现在瞧着你这张脸特心慌。”
左静:“……”
孙思那间房有两个死人,她当然不可能在那间房睡。赵春花原本的那个房间被她占用了,谷郁欢这房间塌了半边,肯定是不能睡了。
这个夜安静得只有虫鸣的声音,谷郁欢眼见着莎莎洗干净脸之后做了一些列的护肤工作,还敷了个面膜……“大佬你要不要?”
谷郁欢:“……谢谢,不用了。”
莎莎:“你肯定是觉得我不务正业了,其实我原来也觉得敷面膜之类的很麻烦,但后来就觉得这是一种享受……”
谷郁欢:“怪不得你这么漂亮。”
人都喜欢听好听的话,莎莎笑得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差点面膜都掉了。
两个人就聊了几句,谷郁欢这一夜也是直到强制睡眠时间才睡过去。
同谷郁欢料想的一样,这是一个安静的夜晚。
木屋的四个女人结伴前往食堂,早饭有大白馒头,可以配酱菜吃。这可以说是来到西大寺之后最‘有味道’的一顿饭,男人们陆陆续续的来了……
莎莎小声问冉旭:“你脸色怎么这么差?”
冉旭像是泄愤一样,大口大口咬着白馒头,没说话。
谷郁欢:“魏腾呢?”
冉旭一嘴馒头,含糊不清的说:“洗……啦……”
谷郁欢:“什么?”
Tony:“死了哦~”
冉旭急匆匆的咽下馒头,噎得直翻白眼。眼眶不知道是被噎红的,还是吓红的:“我们早上在走廊发现了他的头颅……他的尸体跪在房门之后,腹部插着一把长刀。”
这让谷郁欢想起了李林的死状……
Tony:“百鬼夜行定律五、他曾是暗夜十鬼大流的首领。喏,你们最想知道的~”
谷郁欢:“我更想知道魏腾是怎么死的!”
第41章 第九道选择题(7)
魏腾死了, 无声无息。
尸体是第二天早上被发现的,魏腾旁边的房间都住着人,夜里他们就没有听到一点动静吗?
冉旭:“昨天夜里魏腾有进Tony的房间找他……不过我没有听到他们俩说了些什么。其它的动静,我可以赌咒发誓,是真没听到。”
这也不能证明魏腾的死跟Tony有关,没有一点证据,谷郁欢总不能说‘我第六感很强你们都相信我吧’就给Tony定罪了。
左静将魏腾被切下来的脑袋重新缝回脖子上,打水替他洗干净了身上的血迹。
“会不会是魏腾自己警惕性太差了。”
冉旭:“也不是没可能……这个有点重,我帮你吧!”
冉旭接过左静手里面的水桶, 将水提到外面去倒掉。
左静轻声说:“就算魏腾的死亡有Tony老师的手笔在里面, 我们能做什么?指望大家一起为了正义消灭他?别逗了。再说,我觉得他若是做了,就不会留下什么蛛丝马迹。”
谷郁欢愣了一下。
居然连左静都将Tony如此妖魔化了,这世界上哪里做过的事情会完全不留下痕迹的……反正谷郁欢是不相信的。
Tony真的有这么六吗?
骚操作倒是一套一套的……但最六的其实是变态的气质吧?
谷郁欢笑了笑:“谁说什么都不能做?人都有弱点的,变态也有。”
左静只当她是开玩笑, 毕竟她跟魏腾总共就说了几句话, 能有多深厚的感情,还非得对他的死一探究竟不成?
谷郁欢心里不这样想,魏腾到底是怎么死的,她如果有机会的话还是会搞清楚, 不仅仅是因为对真相的探究精神, 还因为他原本也是个活生生的人, 跟她是同一物种。
至于Tony跟她的恩怨, 本来就跟魏腾无关。谷郁欢要找Tony算的账, 是他在上一个副本中差点害死她哥哥的那一本账。
虽说谷艺兴最后顺利的离开了副本,但Tony坑他坑得惨也是真的。
谷艺兴那么佛系的人,说起被坑的经历都要骂Tony一声无耻。要不是为了让谷郁欢多了解一点套路,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跟妹妹说。
……
西大寺的庙门关上了,用铜锁锁住。
负责食堂的和尚走在最后面,四郎在他身边扶着他。
杨非:“看着这个老和尚是真的眼睛不好使了,应该可以排除他的嫌疑了。”
Tony:“你知道你为什么能活到现在吗?”
杨非:“……啊?”
这个话题太跳跃了,他腿有点抖。
Tony:“因为如果少了你的搭档,我骚话的震撼性会大打折扣。”
杨非:“……感谢大佬对我捧哏才能的肯定。”
Tony:“真乖,不枉费我前天晚上用石子打跑了扒你房门的凶手。”
司徒大少惊呆了:“扒房门的凶手?”
Tony:“对哦~每天晚上都有来哦~”
杨非:“感谢大佬救我性命……”
司徒大少:“杨非你还要不要脸了!只顾着捧他的臭脚……这么重要的事情你怎么不说出来让大家知道?如果你说出来的话,大家就有防备了,没准魏腾就不会死了。”
Tony:“唏——”
司徒大少:“喂,你什么意思?”
杨非:“我想Tony老师的意思是——唏,我有责任把信息都告知你吗?你谁呀?”
司徒大少被杨非气得话都说不出来了,简直被他的不要脸惊呆了,瞪着眼看杨非谄媚的笑脸,往地上吐了一口唾沫:“呸,哈巴狗。”
莎莎小声说:“小朋友还不明白,杨非这叫做成年人的智慧。要是我能跟杨非似的让大佬主动伸出金大腿让抱,我也得拼命的抱住咯!”
……与其说是成年人的智慧,不如说是成年人的妥协吧!
谷郁欢没搭腔:“集市到了”
今天所有的人都穿着符合时代特色的传统服饰,谷郁欢有点穿不惯木屐,感觉走了这么远的山路脚被磨破了。进入集市之前,谷郁欢到旁边脱下袜子上了一点药,孙思也过来上药。
谷郁欢见她用的是烧烫伤药膏,主动问她:“我有对症的药膏,你要吗?”
孙思扯着嘴角僵硬的笑了一下:“不用了。”
经过赵春花的欺骗之后,孙思跟其他玩家间划开了清晰的界限,几乎是不怎么跟他们来往了。这还是出事之后,谷郁欢跟她说的第一句话。
这心理阴影一时半会是不会消散了,可人只要活着,有些事情慢慢的就会随着时光而淡忘,一切总会好起来的。
谷郁欢还记得两天前刚见到孙思时,面对陌生人她下意识露出的微笑,不够软,但带一点羞涩的甜。
任谁得到一个微笑,都比得到一句唾骂好。
一行人进入热闹集市,这里到处张灯结彩,围成圈的摊位后都站着叫卖东西的商人,人们提着灯在集市中穿梭,购买各种节庆的东西。
集市的中央摆着无数盏莲花灯,现在是白天灯芯还没有点燃。这是留给西大寺的僧人做法会的地方,贤一同五郎一起搬运来一个大箱子,这是让人们捐献香火钱用的。
一切准备就绪之后,僧人们就开始念《盂兰盆经》。
下稚儿们是不用跟着一起念的,这会儿是他们难得的可以到寺外自由玩耍的时间。稚儿们各自分散了,玩家们几乎都是往人多的地方走。谷郁欢身上没有钱币可以购买东西,幸好一早上摊位上还没有顾客。
谷郁欢的颜值过关,穿着对于店主来说已经十分华丽的衣服,因此店主对她的态度是十分恭敬的。
谷郁欢闲扯了几句,才问:“你知道‘暗夜十鬼大流’吗?”
“吓!”
店主慌乱的把一个泥人撞掉了,泥人掉到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谷郁欢……谷郁欢也没有钱赔。
店主哪敢让穿着这样华丽,可能是贵族家的小姐的女士赔钱,虽然有点可惜了泥人,但还是更怕错过跟谷郁欢说话的机会。
“往前三十年,那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强盗团伙,不过自从他们被天皇派出的武士剿灭之后,到如今已经很少有人再提起了。说起来,‘暗夜十鬼大流’作乱的时期,可是非常混乱的一个年代,说出十鬼中任何一个人的名号,都可以把小孩吓得停止哭泣。说这些,可能会吓到你呢!”
谷郁欢:“我就想听听这些,你了解他们的首领吗?”
谷郁欢看到了倚靠在柱子上的Tony,没有拒绝他正大光明的偷听。
店主:“‘暗夜十鬼大流’的首领是单刀流最恶盗匪犬牙,当时‘暗夜十鬼大流’被剿灭,唯有他逃走了,通缉他的榜文里面说他的本名叫做政信。传说最恶盗匪本来只是一个平民家的孩子,偶然学会了刀术,凭借一把妖刀在一次突围中单刀一人斩杀上百武士而名声大噪,为恶一方的大强盗都仰慕他的威名而去投奔他,其它九鬼和他们的追随者围绕着最恶盗匪而形成了一个强大的团伙,烧杀抢虐,无恶不作。据说还出海做过海匪,死在他们刀下的亡灵无数,听说最恶盗匪走过的地方,直到三天之后都还能听到冤魂哀鸣的声音。”
Tony:“~阉了个不得了的人呢!”
谷郁欢:“……这么厉害,这个最恶盗贼真的还是人吗?”
店主:“是人没错啦!妖怪会带来更大的灾难。‘暗夜十鬼大流’已经是对他们最高的赞誉了,说明他们带来的灾难几乎可以与鬼怪作乱比拟,但也只是几乎而已。比起玉藻前这种一抓可以撕碎上百人,动辄灭掉几十万士兵,召集全国的高僧大师与其对抗都还不是对手的鬼王,还不够看呢!”
谷郁欢:“……”
……这真是个多灾多难的世界。
谷郁欢告别了店主,在集市里闲逛,没有理会跟着她的Tony。她走到河边的时候忽然停下来,从旁边的一户人家里借来长竹竿,目光沉沉的看着湖水。
Tony老师:“小姐姐在看什么呀?”
谷郁欢没理他,Tony无趣的走到她旁边:“湖里有什么吗?”
嘴巴不能停,这是骚话王的基本操守。
Tony觉得霍欢欢会无视他……有趣的霍欢欢的无视让他失去了很多的乐趣。
“你看,那里有座桥。”
Tony没想到霍欢欢居然回答了,向前了一步往那边望去,却没有想到踩上去的石阶那么滑,他还没稳住身体,就被一把推进了湖里。
水深不见底,Tony往湖边游,又被长竹竿戳出去老远。
“我哪里惹到小姐姐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