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诺无奈垂眼,于内心谴责起自己的欲·望,直到有夜的手指戳上他家徽旁的衣料,才蓦然从沉沉思绪中惊醒。
“阁下信奉月神么?”
有夜不可思议地检查着二级弹窗,连带抵在费诺前襟的手指也因过分惊讶而微微颤抖起来。
弹窗内的信息绝对真实,却也令她陷入更深一层的疑惑。
——【阵营:月。种族:血族(第二代)。特殊:守护者。】
“我以为…”
下一秒,后腰处的手掌就又前推着她向前,制止了她的话语,令她再次贴上通体冰寒的血族。
坚硬獠牙几乎立刻压上她的颈,被强硬擒住后颈侧过脑袋的姿势令有夜只能勉强看见费诺紧绷的下颌线和不停滚动的喉结。
沉闷笑声近距离地自耳边响起,虽做着这般过激的举动,但费诺的嗓音却仍平静无比。
“是又如何,难道圣女还准备广而告之么?”
作者有话说:
【修改了执事君打错的名字,无需重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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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注——【暗夜中的白蝴蝶】这个描述由基友六六提供。
大眼上有一幅她为小触手画的同人图,体型差太牙白了,欢迎大家观~摩~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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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亲王主场,嘛,众所周知,血族的食欲啧啧啧
+就算是满好感也分好几种情况哦。类似不开窍的,压制情感的,误会的,扭曲的……(掰手指数数,嘛,情感多样化才好玩嘛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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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支持帝国西部建设的小天使哦~
日光倾城10瓶;
泡芙会继续努力哒!
第28章 座位
“阁下!”
塞浦思忍不住上前一步,欲言又止地探手,向来平稳的声线也带上几分急促。
费诺的肩膀因忍耐而微微抖动起来。
他收起獠牙,用唇瓣去按蹭有夜颈侧的动脉。那处肌肤被他叼起吮·吸,不消片刻便印出极小的血珠,再汇成一片迤·逦红痕。
薄薄肌肤下,那急急上弹的脉动令他内心涌起一股奇异的求知欲。
以往他从不会在意人类的心跳快慢,可现在,费诺却凝神用感性丰富的唇试图去解读怀中那自始自终都安静得仿佛精致洋娃娃的圣女的心境。
血香近距离传来,令费诺那张雌雄莫辨的艳丽面容第一次裹上兴奋的红霞,收进口唇内的獠牙隐隐发胀,正叫嚣着狠狠刺入眼前人的肌肤。
可他终究还是抿着唇松开了有夜,扶着她的肩,将她慢慢推开。
“为什么不反抗?”
“因为你不会咬我。”
有夜伸手揉了揉侧颈,被啃·咬的部位虽说不疼,但却又涨又痒。
怎么感觉像小狗磨牙似得,就算不真咬,抿两下也好的。
这次支撑她做出如此笃定推断的原因其实很简单。
首先,费诺的弹窗写明其信奉月神,并特意标注了【守护者】的定位。然后,他刚刚才喝过塞浦思的血,有夜觉得他没理由饿这么快。
……更何况这个举动带有强烈的警告,他本意应并非进食。
其实有夜在被费诺扣住后颈的一霎就意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之前她直接戳穿对方的信仰非常不妥,毕竟费诺是正牌吸血鬼亲王,明眼人一看就知道的暗夜君主,又怎么能被人知晓他信奉隶属光明阵营的月神呢。
闻言,费诺那双宝石般的血色竖瞳诧异地放大了一瞬,随后他垂下眼睫,弯唇用指腹抚按着自己的唇瓣。难得遮掩几回的獠牙再次探出口唇,泛着冷光的尖端不知为何为他现在这个动作带来几分蛊惑之气。
“还真是有勇气的小东西。”
或许该说真傻,单纯又蠢笨,迟钝且胆小。
就连即将释放于自身的恶意都汲取不到,这么弱的小东西究竟是怎么在那污浊的教廷内生存的?
费诺看向有夜颦眉思索的脸庞,浅笑着垂首,怜悯般地小幅度摇了摇头。
…答案不言而喻。
人类虽普遍慕强,可又有明显护弱的倾向…尤其是那些只能靠依存而生的可爱又可怜的小东西。
怜爱与控制,肖想与图谋。
想必圣女于教廷任职期间的生活定是“多姿多彩”极了。
现下她还是主神圈养的鸟儿,是众人求之不得且高高在上的圣女。
可一旦任期结束,卸去“阿尔忒弥斯”之名,被放出鸟笼的鸟儿又会被谁捕捉?
费诺将视线下移至有夜刚挠过的侧颈,唇边笑意更深。
圣女前胸的那些印子虽已因时间流淌而渐渐淡去,但却仍保留着基本的形状,仿佛暧·昧·淫·靡的装饰。
…或许在她的肌肤上镌刻他的家徽会令今晚的宴会更有看头,象征所有权的家徽定会让那群蛆虫彻底放下戒心,放心地交出身家性命。
——哗啦啦。
突兀的异响传来。
露台处的玻璃窗尽数破裂,尖利玻璃被狂风绞着落了一地。
大片暖阳色泽的羽翼冲进会客厅,犹如小型龙卷风,打着旋地猛烈袭向有夜前方的费诺。
可背对风源的费诺不过随意抬手一挥就打散旋风,纷纷扬扬的暖羽因此落了一地。
“我对亲族以外的种族很宽容,这小儿科的把戏只能算是调皮大猫不知礼数的敲门。”
他回身,从容不迫地向立在露台的阿诺德颔首致意。
“请进。还请阿诺德骑士长下次能规矩地从正门拜访。”
立在露台的阿诺德还未收起大展的羽翼,正绷着脸垂眸去推只剩骨架子的露台玻璃门。他下手时带着显而易见的怒意,金属制的门把手毫无抵抗地就被握成扭曲的波浪形。
费诺身后的有夜则歪过身子,探头搜寻起阿诺德的身影,先前她的视野被费诺挡了大半,基本什么也没看见。
等到她发现来人确实是阿诺德后,几乎立刻就从费诺身后奔出去,跑向阿诺德。
当那抹心心念念的月色急冲冲向他跑来时,阿诺德内心的酸涩与疾怒才稍稍缓和一些。先前他的视角有限,只能于露台看见费诺亲王身前隐约露出的一角裙摆…若不是双方都距离极近,他又如何会看不见圣女的身影。
圣女与血族亲王那时究竟在做什么?
阿诺德急急俯首去寻有夜的眼,试图捕捉分析对方眼内的情绪。
但意外的,他却发现有夜正担心地望着他,甚至完全不顾礼法地伸手去拽他的手臂。
那双莹红眼瞳的指示性极强,明晃晃地彰显着关心与担忧,令阿诺德不禁心头一暖,抬手安抚地按在有夜拽抱他手臂的手背上。
“我没事。”
“咳咳。”
费诺忽地抬手,虚虚握拳置于唇畔,轻声咳嗽起来。
“抱歉,无意打扰。”
他摊手指向沙发,浅笑道。
“怎么不坐,骑士长此刻折返定是已将前来讨伐的骑士团安顿妥当了吧。”
说完,费诺便率先于沙发落座,只是与先前颇有气势地坐于正中不同,此刻他坐在沙发一侧,优雅地交叠双腿,端起塞浦思准备的红茶,垂眼轻轻啄饮。
自杯中升腾而起的茶雾慢慢沾湿费诺的金色眼睫,掩盖一片戾气。
好得很,当真好得很。
看来他先前对圣女的怜悯着实多余了。
这小东西眉来眼去的功夫当真一流,就连高傲的狮鹫也能轻松俘获,哪里还有半分圣女的样子!
“…来得不止骑士团,教廷也派了一支修士们组建的队伍。”
阿诺德不悦开口。早在费诺咳嗽之际,有夜就将她的手自他掌下抽走,认真听取费诺的话语,再也顾不上他了。
该死的吸血鬼,定是早于他擅自将计划先说与圣女听了,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竟在短短几个钟内就得到了圣女的信任。
他迈开腿,推拒塞浦思端来的红茶,坐到费诺对面。
同样的,像是在给谁刻意腾位子一般,他也坐在沙发一端。
“我问询了骑士团的同期,若是阁下提供的情报无误,教会内部定是有西部的内应。”
“没有才不自然,路德维希可没有心眼能提前布置这一切。”
费诺轻哼一声,抬眼望向站在一侧的有夜。
“不坐么,阿尔忒弥斯?接下来的谈话可不轻松。”
“圣女。”
阿诺德唤道,他抿唇将视线落在身旁,示意有夜坐在他身旁。
塞浦思则端来有夜的红茶,微笑着同她点头致意,却迟迟不在茶几的任何一边放下那杯茶,似正等着她率先做出选择。
坐哪边?当然和同僚坐一块儿啊。
有夜下意识地就要走向阿诺德,但又在半途生生停住脚步。
等一下,两张沙发三个人到底该怎么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