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支手血淋淋的,简直已经面目全非,惨不忍睹,至今想起来,黄佩珊背心还阵阵发寒,而且,心也会更痛,那是自己怀胞十月所生的儿子,骨肉相连,当时她看到从外面抬起来的静虎尖叫一声就晕了过去。
插炮?母亲的话让静知陷入沉思中,是的,她也与母亲一样,林家出事,都沉浸在绝世的哀伤中,都以为是天灾人祸,是静虎用烟花惹来了这场灾难,却没有往深一层去想,自然也就忽略了没有让警察来验尸什么的?然而,父亲与弟弟都已经入土为安了,她也不忍心打扰他们了,不过,如果真是有人陷害,那么,她相信总有一天一定会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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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间装饰简单优雅的荼坊里,由于是周一,又因为这间荼坊地段不是很好,所以,生意自然十分清淡。
静知坐在一张白色的腾椅上,她已经喝了两杯菊花荼了,这期间,已经不止三次抬腕看表,就在她第四次抬腕看表的时候,一抹高大冷峻的身形步上了荼坊左边的白色阶梯,片刻后,男人几步来到了静知的身边。
“对不起。”男人落座,真挚而诚恳地道着歉。“知知,我真没想到会出这种事情,我才从香港回来。”说这话的时候,莫川心里是自责的,至少,他没有保护好自己最心爱的女人,在她最需要是人安慰与帮助的时候,他不在这座城市里。
刚从香港回来,他就看到了郁之书店那条街被烧成灰烬的新闻,当即就给静知打了电话,刚才,又有一点突发的状况,所以,来迟了。
静知摇摇头,她没有笑,脸上的表情是严肃的,在她心里,莫川不仅是她的初恋男人,也是她共同走过青春岁月的朋友或者是伙伴,他们共同印证了一段青涩,年少无知的岁月,他对她的性情与脾气了若指掌,而她对他也是一样,只是,至今,她也不明白这个男人为什么会突然消失在她的生命里?
那是她唯一把握不住的意外,她与莫川都这么熟了,自然是不用刻意去伪装。
“莫川,你是警方一直盯上的火焰吧?”这句话表面是问句,实则是肯定句,她本想这样问:“你一直都是江萧盯上的那个黑道组织的头目火焰?”,想了想,还是尽量措了词。
莫川抿唇不语,在她面前,他也不需要伪装,而事实上,他也并不打算瞒她这个,如果想要瞒,他就不会带她去乡下探望贱婆婆,当时,她应该就知道了他E市最庞大黑道组织头目火焰。所以,对于静知知道这件事情,他并不惊讶,也从没有想过要隐瞒。
对于莫川的默认,静知了然于心,抬指拿起白碟子上搁置的花色吸管,放在杯中轻搅动,杯中剩开的白菊花有许多的叶瓣在里面晃动,散开,平静的杯子让她刻意抓起了一翻波浪。
“贱婆婆死后,那个绑架我的人也是你?”话刚问出口,她便抬起了头,眸光凝望向了莫川变化莫测的脸庞,尤其是他眼角划过的一缕诡光并没有逃过静知的眼睛。
“是。”他也不想瞒她,掏出一支香烟,点燃烟卷,徐徐吸了一口,白烟袅袅,他出口的答案让静知并没觉得好奇。
“你将我蒙上眼睛,是不想知道让我知道你是谁,其目的是想对付江萧吧!”
不愧是他当初看上的女人,她的心思果然还是如原来一般缜密,他就知道瞒不住她。“你当时就知道?”
“不,我是后来才想通的。”因为,那群歹徒蒙上了她的眼睛,把她绑去,明明当时那个人可以强上她的,可是,他不要,并且,她回忆了一下那个过程,记得有两个男人握住她腿的时候,动作粗鲁,是被男人打了一个凶狠耳光的,当时,她已经知道了莫川的黑老大身份,当时,她没想到会是他,只觉得这些人不知道要干什么,他只是隔着内裤与她隔山观火,并没有真正的强暴她,而且,过程很简短,只有两三分钟,虽然没穿长裤,权只穿了内裤,可是,衣服很长,都盖到了屁股,也许,他是不想让太多的兄弟看到她的身体吧!
当时,他应该是想用这个画面来刺激江萧,虽然,她后来一直都没有看到什么,不过,总感觉莫川与江萧之间的争斗并不当当只是为了她,总之,她就是有这种感觉。
莫川没有应声,吸了一口烟,薄唇缓缓吐出烟雾,透过白色的烟雾,幽深的视线定定锁定静知如花的脸孔。
“你有什么要问的?”莫川很纳闷,林伯父与静虎才刚逝世,她不是很幽伤吗?怎么会想到这些事情?
“你与江萧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她不想去猜,也懒得猜,这个问题在心里已经存在好久了,只是没有机会问出口。
“能不讲吗?”莫川没有直接回答,而是把问题又反丢给了她。
“当然。”他不愿意说出来,她也不会穷追不舍,至少,她相信,这所有的事总有一天都会自然而然浮出水面。
“知知,江萧有你不了解的一面。”那男人人面兽心,心狠手辣,所以,他才千方百计要让静知离开他。
这句话的意思有许多的玄外之音,但是,静知听不出来藏在话里东西,她只感觉莫川不喜欢江萧,与他有着很深的个人恩怨。
“人都有不为人知的一面。”静知笑了笑,笑容很僵硬。“不是,许多的事情并非你表面上看到的那个样子,我当时绑架你,只是想救一个人而已,对了,即然你知道是我做下的,为什么你不告诉江萧?”是的,她即然什么知道,为什么不把他对她做过的事告诉江萧呢?从江萧现在的风平浪静就应该猜到,她什么也没有说。
难道说她心中还有他的一席之位?这介想法让莫川激动不余,心口的某个地方血脉又在开始跃跃跳动。
“莫川虽然我们分开了,但是,我从来都不想让你为难,或是让江萧为难。”这就是她没有将这个秘密告诉江萧的理由。
他又想偏了,原来,她的心还是会念着江萧。
“怎么样?”按灭了指尖的烟蒂,把烟头丢到了手边的烟灰缸里。“离开他还习惯吧?”
当时,他知道她是利用自己让江萧误会从而得到了离婚目的,但是,他知道她心里还是想着江萧那号人物,要不是孩子流掉了,江萧的初恋情人香雪欣归来,她也不会那么快就对江萧死心。
“当然习惯,有什么不习惯的,日子总是要过下去的。”正如现在,她失去了父亲与弟弟,整天日出日落,日子不照常在继续?这个地球不会为了某一个人生活方式的改变而停止运转。
“这样就好。”他在香港的那段时间,他还在担心她,担心她走不出那段婚姻为她留下的阴影,看来,林静知的坚强一如即往,永远是那么率性乐观,以前,他们在一起的时候,她就常说自己是九狐投胞,说自己有九条命,是打不死的林静知。
“你老婆怎么样了?”上一次她误会了莫川与她搞了婚外遇,拿着枪光天化日之下行凶,要不是莫川挡在她身后,自己肯定已成了她的枪下亡魂,不过,后来听说她关在监狱里,被逼得精神失常,她也就同情起裴书颖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
“还好,还呆在医院里,不过神智不太清楚。”莫川不想与静知讨论这个话题,语毕就再也没有开口,静知心里也思着其他的事,自然也没有顺着他的话往下说。然后,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沉默。
“莫川,能帮我一个忙么?”这是今天她同意见莫川的目的,她不想去找警察,觉得莫川应该可以将这件事办妥,而且,效率更快。
“你说。”莫川品尝了一口指尖的清荼,唇齿留香之际出口。
“帮我查一件事。”红唇缓缓溢出……“好。”对于静知的要求,莫川肯定是有求必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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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间,又过去了一个月,天气渐渐进入隆冬了,整个世界一草一木都变得萧条了,街道两旁,环保树的叶子掉光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不畏严寒,独自承受着风吹雨打。
快过年了,家家户户都在准备着过年的礼品与年货,林郁之与林静虎走了,黄佩珊也没了往日要过年的那份喜悦心情,书店烧毁了,儿子与老公去了另一个世间,她也没有要照顾的人,最初是不习惯,然后,她学会了打麻将,那个东西的确能让她忘记没有亲人的伤痛。
从此,整日沉迷于赌博,静知看着墙壁上的那张挂历,挂历翻完就是新的一年,视线盯在了挂历上的那个大大的黑体字上,1月26日,是一个特殊的日子,是她与江萧签下那一张婚姻协议的日子,当初本以为她与江萧是两条不会交集的平行线,契约到期,也是她与他撇清关系的日子,但是,谁也不会想到,这期间会发生这么多的事,更没有想到,在这一场契约里,她不到失了身,还丢了心,真是世事难料啊!
大年除夕之夜,大圆桌上摆着满满的一桌子菜,仍然是五副碗筷,静知与母亲坐在桌子边,默默地看着那几个空空的坐位,心里是无限伤感,这是亲人离开的第一年。对于她们母女来说,是怎么都无法适应?
窗外烟火闪烁,不知是谁放了鞭炮,震耳欲聋,新年的喜庆与往年一样弥漫着深幽的小巷子里,有几个孩子拿着小红包,穿着新衣衫,在巷子里捉迷藏,嘻笑打闹,由于心里难过,自然胃口不好,俩母女都没有吃几口,静知收拾完碗筷,走出厨房就看到老妈正站在窗边欣赏天空绽放的满天烟花。
孤立的身影落满了惆怅与萧索,自从父亲与弟弟走了后,她一直就欲欲寡欢,经常独自一人落泪,总是在清晨看到她眼睛红红的,肿肿的,而且,话也明显比原来少了,很难想象,以前那么开朗的一个人,可以做到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她们母女之间的交流也明显少了。
“委屈你了,知知。”黄佩珊的声音带着嘶哑,委屈二字,不单单是说二十岁不到,静知就要挑起林家生活的重担,更是说在老伴逝世后,是她一个人在独自撑着这个家,她心里明明不好过,为了怕她伤心,许多时候,还要强颜欢笑,变着法儿讨她欢心。
“说什么呢!妈。”
“江萧不会生气吧?”她想到女儿没有随女婿回婆家过年,心里的那份感动不知道该如何来描述?
“不……会。”提到这个事,静知的脸上划过几缕无奈的神色,只是,黄佩珊沉浸在自己的思维中没有察觉到。
她一直都不敢告诉老妈这件事,直到现在,也还是没有说出实情,她撒了谎,说江萧同意自己不回江家过年,可是,纸是包不住火的,老妈肯定有一天会知道,只是,她想等她心情好一点,再找机会给她说自己离婚的事实。
“知知,人要知足,江萧人不错,这个世上没有十全十美的人,江家很有钱,人家是含着金汤匙出生的公子哥儿,能那么爱你,对你百依百顺已经非常不错了,你婆婆虽然有些难以相处,可是,这世间没有十全十美的人。”
人生不如意十之八九,她嫁给林郁之,一直都嫌弃他没钱没势,嫌弃了她一直跟着他过了几十年的苦日子,可是,如今,仔细想一想,如果男人什么都有,会那么迁就她容忍她吗?人一旦不在了,他生前所有的好都象播影片一样从自己脑海里掠过,所以,自是领悟出一翻道理来。
她知道女儿脾气不是太好,性硌很倔强,所以,她才会嘱咐着她,让她包容江夫人,就算是看在江萧的份儿上,还有江政员,那也是一个明事理的男人。
“我……知道。”母亲以为江萧爱她,可是,如果江萧真的爱她,会与香雪欣藕断丝连吗?会容忍江浩浩认祖归宗住进江家吗?她们之间一直都不存在爱不爱,只是彼此同意试着磨合,一旦发生了问题,就会分道扬镳。
这也是她们婚姻发展的必然趋势。
怕母亲再问一些关于江萧的问题,静知转身就走进了自己的卧室,房间里,粉色小猪储钱罐旁边,躺着那枚戒指,这枚戒指是有一次她与江萧在欢爱之时,他强行套上她食指上的,他从来都没有说过一句爱语,她们之间也没有任何仪式,更是从来都没有得到过任何人的祝福,在心里,她自是把这枚戒指当成是了结婚戒指,是一枚没有任何承诺的戒指,即然没有任何承诺,自然不会受到任何的束缚,本来,她应该还给他的,可是,领离婚证的当日,她忘记了,可是,自从那一天,她就将戒指从食指上取了下来,已经不属于是她的东西了,也或者说,这枚戒指从来都不曾属于过她,她只是一直在替别人戴着。
大年之夜,下雪了,那白雪整整下了一夜,光亮的世界里,静知独自站在自家门口的雪地上,她手里握着手机,电话已经挂了好久,她还是维持着同一个姿势,尽管雪花落到她的面容上,眉眼间,她握着手机的手指冻的通红一片,她还是那样僵站着。
电话是莫川打过来的,眼睛里一片纯白世界,白色的雪花将她的眼睛印得发亮,手机从她指尖滑落,机身砸到了雪地上,将脚边的厚厚积雪砸到一刀口子,眸光移到了不远处的一截树枝上,弯腰,她拾起了一根粗厚的树枝,
动作利速地在雪地上划下了一行字体,那字体很大,很粗,划在雪地上很醒目。
“一腔芳心空余恨。”
仰首,她望向飘坠雪花的天空,被轻盈雪花瓣印亮的水眸涌现绝烈的恨与怨!
江萧,如果不是遇到你,这所有的事情都不会发生,她的父亲,她的弟弟都不会发生这样灾难,一切都是源自于她……
打开屋门,几步绕到了自己的卧室,从粉色小猪储钱罐下拿起那枚戒指,再次奔到了门外的雪地里,最后看了一眼手中的戒指,神情渐渐变得冷咧,然后,手臂一挥,戒指从掌心狠狠掷出,不再有一丝的留恋与不舍。
*
大雪纷飞了一整夜,大年夜的第二天是正月初一,按理说,女婿应该回来探望丈母娘的。
黄佩珊起床吃了早饭,就催促静知让江萧过来,静知先是搪塞了一阵,最后,实在忍受不了便直接向母亲说了一句:“妈,我与他已经离婚了,今后,都不要再提这个男人了。”
“什么?”这句话象一记惊雷划过黄佩珊头顶,她没有听错吧!“知知,你,你给妈开玩笑吧?”她怔了半天,这才木讷地问出。
“不是,妈,我一直都不想告诉你,也一直都怕告诉你,可是,我与江萧真的离了,在父亲死之前就离了,那一天,要不是你打电话让他过来,他根本不会来。”
“你跟他离了?”还是不太相信,黄佩珊感觉自己是在做梦,因为,江萧与静知离婚了,也就代表着今后,她与静知真的无依无靠了。
“妈,你不要难过,我有工作,我在荣氏发展的很好,我有能力养你的。”
静知见母亲嘴唇哆嗦,怕她会有什么事,所以,及时开口安慰,她真是欠抽,一直都没有说,为什么偏偏在这时候说出来?是她气晕头了吗?
“真离了?”黄佩珊一直就重复着这一句,心里的美梦一旦被打破了,肯定是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妈,是真的,其实也没什么好,离开了江萧,我们的日子照常过呀!”
“过当然是要过,可是,能过得那样好吗?你说,你拿到了他多少的钱?”
女人视利见钱眼开的本性又露了出来,本想她经历了人事变迁,丧夫丧子之痛会有一些改变,但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嘛!人的性格与兼性一旦形成,改变那就不是一朝一夕的事儿了。
“没拿到。”静知选择实话实说,她不想象以前一样,说了一个谎话,就要用无数个谎话去圆。
“是他提出离婚的?”“不是,是我提出来的。”
“林静知,你是不是疯了?你提出来离婚,你与江萧离婚,你居然没有拿到半毛钱,你脑子没进水吧!”
为什么她生的女儿一个是这样,两个也是这样?小女儿被姚君辰坑了,怀了孩子却被人家抛弃,大女儿好不容易嫁了一个上上人选的老公,如今又离婚了,还没捞到半毛钱,她的命为什么就这样苦?
“妈,江萧没什么钱,那钱全是他家的。”静知想说服母亲,只是,母亲的倔强与固执她也不是第一天才知道。
“你脑子透逗了,他家的钱不是他的,你说你为什么就这么傻?如果你不离婚,将来再为江家生过一儿半女,依靠着江家,我们以后就不用愁了,你,你气死我了。”
黄佩珊咬牙切齿,她真的气得肺疼,这女儿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她以前就指望着她,现在,所有的指望全没了,现在,她也没心情伤春悲秋了。
这件事象下枚炸弹,将她的心脏都炸开了花,是女儿自己提出来离婚的,她能有什么办法拘回?
呕,一股恶心的感觉从胃部涌起,静知干呕了两下,瞟了老妈一眼,及时用手捂住了嘴。
黄佩珊一向很精明,看到女儿的动作与反应,眼睛里闪过一抹光亮。“你又有了?”语调蕴含着难以抑制的欣喜。
“不是,不是。”静知连连摇着手,她怕老婆追问下去,冲着老妈回了一句:“我胃病犯了,难受。”
说着,脚步就挪向了自己的卧室。
胃病?静知几时得了胃病?不对,瞧她那反应,是有一些妊辰的反应啊!她是过来人怎么会不知道呢?
黄佩珊的眼睛即时笑成了一弯月牙,真是山穷水尽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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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市壹号皇庭,灯火辉煌,所有的装饰徐泽谦花了大把的钞票进行改装,天花板上是一盏巨大无比的水晶呆灯,灯蕊上镶了一圈又一圈的珍珠与钻石,随着灯光照射在地板上,那灿烂的光芒反射到玻璃墙上更加璀璨夺目。
大年初,前来捧场的上流社会人士很多,静知与子旋是受了荣子禄钦点前去壹号皇庭与客户签约的,望着装饰得犹如西洋皇宫的内厅,明晃晃的视野让她眯起了眼,她一向不太喜欢这种感觉,总得得太张扬豪华,锋芒太露不是一个好征兆。
但是,美国投资商硬是要来这个方与荣氏洽谈,她与子旋也只能舍命陪君子。
荣氏公司早就有人订了一间包厢,静知与子旋走服务员开了包厢,她们还准备了一些资料,只是,当那个拥有着英国皇室三分之一血统,有着深邃湛蓝眼睛,笔直的鼻梁,五官深刻,皮肤过于白皙的伊翰瑟总裁信步走进包厢时,在静知与子旋笑盈盈迎过去的时候,伊翰瑟总裁双手紧紧握住了静知的玉手,半天舍不得放下,后来又握了子旋,也是同样的结果,一双湛蓝色的眼睛一直在她们之是来回地游移,眼睛里灼亮让他看起来象一个色欲薰心的色胚子。
“两位美丽的小姐,能与你们相识,真是太荣幸了。”伊翰瑟举起手中的杯子。“我敬你们一杯。”他的国语说得很生硬,带着英文的腔调。
“好,我们也敬伊总裁。”子旋怕得罪这个大人物,大方举起了手中的香槟。
为了签下了这份合约,静知不得不舍命陪君子,只是,也许是由于身体怀孕的关系,她喝了一杯就感觉胃部如翻江倒海,难受得紧,试着再喝了一杯,刚将杯中的酒吞尽,胃就开始火烧火燎的,而且,有一股辛辣就快从鼻腔里冲出来,她怕自己当场出糗吐在包厢里,捂着嘴急忙撑起身跑向出包厢,急急奔入洗手间。
呕呕呕,吐了好大一堆污秽物,吐了之后感觉舒服多了,可是,胃同样酸涩疼痛,而且,肚子也有一些微微的痛楚传来,看来是小家伙抗议了,她不能再喝了,拧开水笼头,冲掉了洗脸池里的秽物,她掬了一把水拍了拍自己的脸颊,想让脸蛋红润一些,转身走出洗手间,无神的目光陡然就撞进了一对深幽阴鸷的黑眸里,男人身着一件长长的黑大衣,让他的身材显得更伟岸高大,领子处围了一条白色的围巾,将他的皮肤衬得比以往要白,黑色铮亮的皮鞋,衣冠楚楚,俊美依旧,他就靠在通道的墙壁上,手指尖还夹着一支烟卷,意欲凑入唇边想吸,只是,在看到她后,黑眸流光溢彩,修长的指节就停留在了唇边,眼眸里翻涌着愕然,瞬也不瞬,直勾勾地凝睇着她。
她也没想到会在这儿遇到他,大过年的,他不是应该在京都与家人团聚么?难道说他那工作忙到连过年都不能回去?这样想法在一阵响亮高跟鞋接触华丽地板,通道尽头出现的那抹细长身影时,全部被她排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