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现在还说不上来,算了你还受着伤呢就别跟来了,到之后有消息我再联系你。”
说起我要去那边,不仅是医生不答应,连白禾禾也是强烈反对。原本提前从A市出发就是为了让我能在宁川休整,我现在的身体状况根本不允许我再长途跋涉,而且我爸现在在的地方是哪儿张欣都说不上来,那边的路况如何谁也不知道。
无奈去接的想法只好作罢,到宁川后他们用准备好的担架把我抬到房间里,为了不让医生知晓太多的情况,我让他和翠莲各自单独开了间房,而我和白禾禾留在一间屋里,开始了不安的焦急等待。
下午3点左右,张欣的电话终于打了过来,看到屏幕上一显示号码我就接了起来:“大姐,是不是接到了?”
“是,我们现在正在返程,大概还有1个小时到宁川,你们住在哪个宾馆?”张欣此刻的语气已经平静了许多。
“我...我们...”我完全激动的哽咽,说不出来话。
白禾禾见状连忙把手机夺了过去:“在宁川酒店2208。”
我的思维开始变得空旷,整个过程就像是做梦一般?我真的很快就要见到我爸了吗?他现在有没有变得像个野人?张欣是怎么找到的?他消失的这段时间是不是找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会不会对后天的行动有所帮助?
所有的疑问盘旋在脑子里,让我期待听到敲门声的响起...
可是1小时后,门外还是没有动静,我开始不安起来,用颤抖的声音催促着白禾禾:“禾禾,你打下大姐的电话呢?怎么还没有到...”
白禾禾拿出手机拨通张欣的电话按了免提,响了很久之后,对方传来我爸的声音:“安安你别着急啊,我们在医院呢,等会儿就过来。”
“在医院?”我的心完全被提起:“爸...你怎么了?”
031、带回新惊喜带(1)
“不是我。哎...来了。”我爸在电话那头和别人说了句话,回头和我说了句让我们再等会儿,就挂了电话。
这让我更是焦虑了,晚上要去的人张欣还没带过来碰头,眼看接着我爸了也不知道出什么事情进了医院。此刻我只是恨自己不能站起来走路,无奈的躺在床上,“禾禾,你说他们会不会出什么意外啊?”
“不会,你别多想啊。”白禾禾心疼的看了看我:“要不...服点安眠药睡一觉吧?晚上要赶山路还要熬夜,我怕你撑不住...”
我也是觉得心烦,这样等着也着急,就听了白禾禾的意见服下安眠药。因为担心睡的太沉,服用的剂量只是平时的一半,也可能是心里有事,服用后半天也没有睡意,全是对张欣的担心,还有想要急切见到我爸的不安。
躺了半小时,我实在是受不了这样的煎熬,“禾禾,我睡不着...”
“要不要再加点儿量?”
“不要,我还是担心他们,要不,我们去医院吧?”
“去医院?”白禾禾上下打量了我一番:“还是别了柯安,要是身体弄垮了或者伤半天不好,可是得不偿失的。”
“可是我现在感觉躺在这儿想死的心都有。”我很少这样焦躁过,即使再大的问题发生我也能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这也就是很多人看到我,都会觉得我比较恬静的原因,是因为我能去控制自己的情绪。
白禾禾也被我的烦躁所吓到,她起身犹豫着要不要出门和医生说说。
我叫住她:“不用叫医生,我们反正是去医院,即使出现个什么情况也近不是?”
白禾禾犹豫半天,还是遵从了我的意愿,再次拨通张欣的电话确认是在哪家医院。电话那头依然是我爸,但他好像顾不上和我们多说话,只是说了个“宁川人民医院血液科”。
我不假思索的让白禾禾叫来宾馆的保安,帮忙把我抬到车上后,白禾禾开车直接去了人民医院。到了之后我让白禾禾去向医院租张床过来,再联系护工又帮我挪到床上,她推着我直接去了门诊3楼的血液科。
血液科的人并不多,下了电梯即使我躺在床上,一眼也看到了我爸站在治疗室门口,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白禾禾见到我的变化,轻声问:“是看到叔叔了吗?”
我指了指前面:“就是他...”
白禾禾也不自禁的加快了前行的步伐,刚把我推到他的身边,治疗室的护士就站在门边儿说:“你是病人的直系亲属吗?”
只见我爸摇摇头:“不是...”
“病人现在急需要输血,但是她的血型是RH阴性血,我们医院的库存没有。建议您联系病人的直系亲属来验下血,看能否和病人匹配。”
“我就是RH阴性血,我去化验下吧?”我爸说着挽起衣袖,跟着护士进了治疗室。
RH阴性血...这是很罕见的血型,我遗传了我爸也是这种血型。但我明明记得,张南和陈亦梅都是O型血,怎么可能偏偏张欣是RH阴性血?联想到上次去到马鞍农场,再想这种稀有血型都聚集在我们三个人之间,我忽然有个大胆的猜测...
“你是骨科的病人吧?怎么跑到血液科来了?快回病房躺着去。”身旁路过的医生误把我认成住院的病人,好心的督促我说。
我笑笑,心不在焉的回答说好。
然后就继续站在治疗室门前等候,过了没多久,我爸按着手肘正中静脉的位置出来,一抬头看到了外面的我:“安...”
我用力往上抬腰想要坐起来,腰部一阵剧烈的疼痛让我不得已又躺回去:“爸...”叫出这声爸,眼泪没法止住像是开了泉眼,顺着眼角不停的流了下来。
我爸阔步走到我病床面前,细细打量了我一番后蹲下身捏住我的手:“安安,你怎么成这样了?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
我拼命的摇着头,“没有,就是想你...这段时间你都去哪儿了啊,我找你找的好苦。”
我爸紧紧的握住我的手,在脸上不停的磨蹭着,“我也想你们...可是...”
亲人久别重逢的感觉,甚至比我劫后余生的从医院醒来,还要让我觉得珍惜。曾经一度以为他可能去了天堂,一度以为这辈子不能再见到他,真实再见的时候依然恍若梦境。他脸上的胡渣扎着我的手,让我更是难受得只顾着一个劲儿的哭,偶然抽动了腰上的神经,也丝毫感觉不到疼。只是不停的喊着爸...
白禾禾看到这样的场景,也忍不住抹起了眼泪,“叔叔,我是柯安的朋友,她前几天出了车祸,现在腰受了伤不能激动,您还是让她别难过了吧?”
我爸用粗糙的手不停的帮我擦着眼泪,可是怎么擦也都擦不干。最后还是张欣从治疗室里出来,看到我们都在外面,惊讶的问:“柯安,你怎么跑来了?”
在看到张欣,我心里涌起了不一样的感觉,“大姐,我不放心你,来看看。”
“我没事儿了,走吧快回去,你都这样子了怎么行?”张欣利落的放下还挽起的袖子过来推着我:“柯叔,你也先别激动,有什么事情我们回了宾馆再说,这在外面呢。”
我爸这才起身抹了下眼泪,和张欣一同推着我往楼下走。激动之余我才想起来要问问张欣今天怎么回事?
张欣说得很轻松:“嗨,前段时间忙着没时间,忘了去医院注射凝血因子了,今天下车的时候不小心踩了颗钉子,脚就流血止不住。”
“输凝血因子?为什么要输这个?”
“没事儿,就是血友病,我平时都定期去医院输的,没什么大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