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是,我不知道。
她说你在哪儿?丁茜让我联系你,和你合作做这样的项目。
我有些期待,因为倪娟的今天正是我梦寐以求的明天,她既然愿意在丁茜的劝说下回头拉我一把,我自然会选择昂首阔步的跟着她走。于是我放下了行李箱,去到她约我的地方,听到了她所谓的配方。而倪娟所谓的合作,其实已经铺开了很宽一条路,我只需要跟在她身后阔步向前,也就可能在不久的将来和她一样成功。
我不相信会有这样的好事儿,离开之后我问了丁茜,丁茜说亲爱的你放心去吧,咱姐们当中就数你还漂浮不定了,如果缺钱你告诉我,我希望我们都能通过自己的努力翻过皇朝那一篇。
我感动的哭了,很多年以来我第一次哭。丁茜,走到现在我唯一真心对待过的朋友,她竟然还惦记着我?她还在为我漂浮不定的生活担忧着,她希望我和她一样的幸福稳定。而我,凭什么又要去怀疑?
但我从来没有想到过,我唯一用真心对待过的友情,让我遭受了最严重的一击。
当我看到柯安和陈亦梅出现在倪娟身后的时候,我明白了所有。
我抱着最后的一线希望把钱递给倪娟和陈亦梅,我已经知道了我可能没有了以后,即将清晰呈现在我面前的未来也灰飞烟灭。即使倪娟说她会放过我,我也知道我不能顺利的登机,倪娟的手段我已经翻来覆去想过很多次,而这次用在了我身上,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她果然再将我带了回去,我却没有对她的出尔反尔不甘心,而是丁茜对我的出卖让我难以释怀。我挣扎着要离开,其实我只是想要找到丁茜问问,我雷希到底哪儿对不起你丁茜?我用尽了所有的力气,撕咬捶打,挣脱开了两个壮汉的束缚,这种力量的爆发,是源自于我对友情反目的绝望。
在我绝望之余,柯安抱着孩子撞到了我面前。不用思考不用任何理由,我需要发泄。
孩子的鲜血顺着我的手流向了全身,我举着沾满鲜血的双手站在警察面前,歇斯底里的呐喊着:“来啊,冲我开枪啊!”
警察没有开枪,迅速的上前将我制服,我在被拷上双手之前擦拭了嘴唇,让我的整个脸都沾满了鲜血,呲牙咧嘴的冲倪娟喊道:“你去告诉丁茜,我恨她!”
我不再需要未来,也不需要再接受法律天平的衡量,我不想要再去听到那些人于事无补的指责。因为我知道钱会被没收,我的未来也已经被葬送。于是我被羁押关进拘留所后,在半夜重重的撞在了墙上。
我没死,但我有了机会去医院,在医院里我有很多种死法,但我一定不会接受站在刑场让警察开枪送我。
这是我最后一次主宰自己。不是命运,而是我死去的方式。
通知知
花花准备运动减肥啊,结果跑了半个小时直接累趴,实在没力气码字啊亲们。8点的番外晚点更新大概会在下午或者是晚上。抱歉。
【倪娟】破茧新成蝶【有更新,请重复看】
10.9/更新
洗尽铅华,卸下过早疲倦的身躯,享受了5年惬意而有自在的时光,一望无边的蓝天白云和绿草地,曾经用以结束自己生命的地方,我未曾想过会在这儿重生。而更是没有想过,5年之后我会重新回到了曾经让我无比厌恶的世俗。
因为从拿起粉笔的时候,我就在心里告诉了自己,我要留在这儿,为这群质朴的牧民和他们天真的孩子,传授我在离开大学以前所学到的一切。我要用我心底最好的一面,教给他们草原上看不到的风景。
事实上我做到了,多吉在我离开之前,已经收到了卡孜县中学的录取通知书,他是草原上唯一一个能去县城上中学的孩子。如果放在从前,他做牧民的父母一定不会答应,因为多吉的离开,会让家里的羊群丢了照顾它们的主人。
可是现在他父母却满是骄傲,因为草原上来了我这么一个他们都不了解过去的“老师”。他们怀揣着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和对未来生活的渴求,积极的去探寻着。
霍大哥陪我在草原呆了2天,只字不提要带我一块离开的事儿。我一如既往的带着孩子们上课,和霍大哥一块儿吃着百家饭。
第3天一早,草原上来了很多车和很多人,他们是来自各大媒体的记者,还有卡孜县教育局的领导。
他们占据了我原本上课的地方,我只好躲在旁边静观其变。多吉和其他的孩子们也跟着围了出来,绕着记者的摄像机像是看新鲜的看个不停,而其他的牧民们,自觉的围成了一团,叽叽咕咕的议论着怎么来了这么多领导?
教育局的领导站在圈子中间,冲我身边的霍大哥微微笑着,对着记者的镜头简明扼要的说了几句。我才明白,霍大哥在来之前已经出资要在草原上设立学校,由教育局调派专门的老师过来授课。
也就是说,从这一刻开始,这片草原也被纳入了九年义务教育的范畴。
在摄像机对准我之前,我逃离了人群默默的回到帐篷。很快,霍大哥也躲开人群进来,慈祥的看着我,“走吧,这儿已经不需要你了。”
我抬头一愣,明白了霍大哥所有的用心。但随即摇摇头,因为我不知道自己要去哪儿。
“走吧,离开了这儿,你才能帮助到更多的人。”
霍大哥真切的语言,我没办法拒绝。眼前的他头发已经花白,比起5年前老得更历害,却更像是我从小梦里隐约出现的父亲的影子。
对这个从我最落魄和单纯的时候就站在我身边的男人,陪我经历所有的事情我却依然没有半点动心的男人,我忽然之前有了一丝懊恼。如若他和我母亲之间没有任何关系,我会不会因为他的呵护而爱上他?又会不会因为他这些年的不放弃而嫁给他?
显然,即使5年后的自己比曾经淡然了许多,却还是做不到让自己爱上他,也不能让自己背叛心里。越是经历过了伤过了,越是不想要再去伤害别人,亦如现在的霍大哥,我不能把他当成未来的伴侣。
他对我的意义,远远超过了这个词。
离开的那天晚上,几乎所有的牧民都拿出了家里最好的美酒和食物招待我,多吉的家里更是杀了一头牛和羊。
多吉端着一大盘牛肉和一只羊腿,站在我面前,却不再像是5年前那般疏远,用着标准的普通话说:“老师,谢谢你。”
我抱着多吉,泣不成声。
这晚,我喝醉了。5年来第一次沾酒,还是喝多了。
霍大哥也醉了,带我坐在草原上,大着舌头说:“小娟,你想想,有多少人在迷路后,能跌跌撞撞回到原地?有多少人在步入歧途后,还能保持自我?有多少人在丢掉自己后,能重新找回?又有多少人,在作茧自缚之后还能破茧成蝶?但我相信,你可以的。”
霍大哥总是可以一语中的,短短的几十个字,足以概括我所有。
直至此时,我才有种霍大哥从未离开过的感觉,我所思所想他全能明白。事实上这几天我也想了很多,曾经的我勇往直前,为什么现在要选择逃避?即使曾经有选错过路,为什么我不能从头来过?
所以,我义无反顾的选择了跟着霍大哥回去。
然而,霍大哥所安排的事情,远比捐学校多得多。
房车停在了布达拉宫旁边的红宾馆外面,霍大哥牵着我的手下了车,迎面走来一个和霍大哥年纪相仿的中年女人,一头素洁的整齐黑发,一袭青花瓷花纹的束身旗袍,款款向我们走来。在她的身后,还有丘栩。
看到丘栩,我愣了下。丘栩是我和尹梓的同学,我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因为他未到毕业转学了。
还没来得及开口,霍大哥就松开我的手揽过女人的肩膀,“小娟,这是丘栩的母亲。”
我立马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舒了口气,心里却是由衷的为霍大哥感到高兴。这么多年,他终于肯微笑的揽着别人的肩膀,脸上也洋溢出从未有过的欣慰和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