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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钟隽看夏晗一只扭着小脸看向车窗外,腾了一只手捏了捏她的耳~垂。
“怎么了?”他问。
夏晗也被他惊了一下,回过头,答他:“以后我有什么不好的地方,你就给我说,好不好?”
钟隽也有些慌了,将车挺稳在路边,把她遮着脸的手拨了下来,“给我说说,刚才发生了什么?”
这段感情,夏晗经营的小心翼翼,而钟隽运筹帷幄,自然显得有些随意,更何况他对夏晗的心思笃定。
想在别人眼里配的上钟隽,可事实上,她实在太`嫩,与他并肩,看上去遥不可及。
她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把夏晗抱过来放在腿上,低低的声音含着笑,“我们结婚吧。”
闻言夏晗愣住了,抬眼怔怔的望着钟隽,不敢相信。
“我已经跟夏叔说过了,他也同意,就今年,婚礼太仓促可以慢慢来,我们先领证,我等不及了。”
“这……是哄我开心,还是正式求婚?”夏晗吸了吸鼻子,没缓过来。
“正式求婚我一定补上,这就算是提前预热。”他亲了亲夏晗的脸蛋,又说:“快点答应啊。”
夏晗急急的点了点头,“太突然了,什么都没有准备,梓茜还说……”
“别管什么梓茜。”钟隽打断她。
“夏晗,对我来说,你很好,不需要任何改变,你明白我的意思吗?”他长叹一口气,确实啊,女孩子的心思确实有些难猜。
“我不想让你有压力。”
“能有什么压力,他们羡慕还来不及呢!我喜欢你,想把你娶回家,就这么简单,你知道警察娶老婆有多难吗?”钟隽很正经的问夏晗。
夏晗摇摇头,表示不明白。
“我工作早出晚归,月薪八千,勉强能有套房子,每天都跟一群大老爷们在一起,这样的条件,谁愿意嫁给我。”
“我愿意的。”夏晗被他逗笑了,搂住他的脖子埋在他的颈~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傻姑娘,你还不到二十岁,将来只会更成熟,更漂亮,我呢,会变老变丑,还要担心年轻小伙儿对你图谋不轨。”钟隽指尖理着她日渐变长的乌发,鼻尖满是馨香。
这样好看的男人,说着这样再普通不过的情话,有哪个女孩子不心动,他的唇薄薄的,勾起嘴~角的样子有一种蛊惑人心的感觉。而她呢,就像在审讯室里面对钟隽,他只简单的一两句,就能让夏晗将预谋犯罪全盘托出。
“我们先说好,你可不能抛弃我。”他们已经下车了,公路防护栏下方就是贯穿整个A的汉江,冬夜寒风中难免有些冷,钟隽将大衣敞开,把夏晗裹了进来。
她享受着男人宽阔温暖的怀抱,幸福又惬意,一时间没有答他的话。
急促流淌的江水冲刷着岸边不规则的巨大冰块,发出“沙沙”的声响,在这样的一个冬夜,她被心仪许久、少女时代便开始念念不忘的男人拥着,耳边又是他不常有的情~话,夏晗一时语塞,竟然哭了出来。
钟隽感觉到胸前位置微微有了湿~意,弯下腰笑话她,捧~高了她的脸用拇指指腹给她擦了眼泪,又忍不住去亲~她,小姑娘鼻尖被冻得红红的,看起来可怜又可*,经不住逗又经不住骗。
许久夏晗才答:“我才不会抛弃你呢!”
梦中对她求婚多次的男人,如今真的实现,虽然不太浪漫,有点仓促,连戒指都没有准备好,可夏晗却哭得稀里哗啦,眼泪鼻涕都收不住。
外面的温度实在是冷,回到车里,钟隽将暖气打开,忙不迭的抽了纸巾给夏晗擦鼻涕眼泪,还笑话她怎么那么*哭。
小丫头也太好满足了吧,他要是真`枪实~弹的准备一场求婚,她不得成什么样啊!
回去的路上,她哭累了,就歪着脑袋睡了。
但他的眉却蹙了起来,何梓茜到底跟她说了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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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被扰醒,让何梓茜皱了皱眉,翻身确是男~人冰冷的怀·抱,动作间她已经完全醒来,轻轻的喃了声:“阿拓……”
他悉悉索索开始拨她的睡~衣,可他刚从外面回来,周身都散发着寒气,她一时间受不住,缩了缩身~子,想逃。
“好冷……”
钟拓却贴`的更`紧,那温度让她喉咙都发紧。
“梓茜,我们离开这里吧。”昏暗的房间,男人清冷的声音,却莫名的有暖意流出。
“你不是喜欢巴黎吗?我们就去那定居,再要个孩子。”
“嗯?”他有些不耐烦了,对何梓茜半带逼问。
半晌何梓茜才悠悠的开口,一字一句如刀般刻在钟拓的心脏上,“阿拓,我们离婚吧。”
☆、25V章
第二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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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男人冷笑一下声,气息冰冷,生生打在何梓茜的皮肤上,竟刺的她开始疼。
她有些怕,往后缩了缩。
钟拓却一把将她带入怀里,把力道紧的像是把她的腰勒断。
“你想都不要想?”他不耐烦了,本就是手段专横的男人,这幅样子她当然怕。
“何梓茜!”
她深知,只有惹怒他时,才会这样叫她的全名。
“你怎么就那么贱!”黑夜里,他凝视着她一阵近乎完美的脸,从初出影坛的新人,到现在嫁做人妇为他息影,外界看外是如此登对的一对金童玉女,可这样的纠缠折磨,恐怕谁也想不到。
“我求求你,别再说了,阿拓,你求求你……”她已经哭了,大声的呜咽,也不管楼下是否能听到,那是她压抑了太久的情绪,此时就如同断了堤的洪水,全部喷`涌而出,根本收不住。
钟拓将头埋在何梓茜的怀里,就像个孩子一般可怜无助。
他终究软了下来,那声音邮箱是劝`慰,“他连正眼都不愿给你一个——”
何梓茜扬声打断他,声音哀哀似哭般,“阿拓,你别再拿这个折磨我了,嫁给你后,我从没有任何肖想,我只想和你安安稳稳的一起生活,可你你为什么这样对我!”何梓茜抬起拳头狠狠砸向身上男人的胸~膛,长发散在脸上,带着泪,湿~哒哒的看起来格外狼狈。
我以为嫁给你就有了安宁平静,再也不会置身于娱乐圈那般鱼龙混杂的环境,即便你生性沉稳冷漠,我却当那是成熟值得依靠。可我最亲近的人,为什么要伤我至此?
是、你是给我了无尽的宠*,可那般的强势压迫就快将我推向地狱。这样紧绷着神经快要窒息的生活我受不了了,哪怕为了喘口气,再被你扼颈而死,我也绝不屈从;哪怕未来僵尸孤独终老,我也只当离开你是一种重生。
这个男人,我怕了……
这一夜两人就这样紧~紧拥着和衣而睡,这样极不舒服的睡姿,却让何梓茜做了一个长长美美的梦。她梦见了与钟拓初识的时光,俊的逸冷漠的男人在小雪的夜里站在低她两个台阶下,头微抬、深深的望着她,而她刚刚试镜得到了期待许久的角色,一身戏服妆未卸,哭花了妆的样子格外滑稽,宁静美好的眸子含笑望着他,竟然大着胆子把多少人避之不及的男人抱入怀里。
我们谁都没错,只怪那份*太偏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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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后气温慢慢回暖,叶汶正收拾东西准备去霖州。她的父亲是制药公司的代表,而霖州发展落后,那里非处方常用药都供紧,卫生条件很差。
叶汶每年至少去两次霖州,作为父亲公司药物的联系员,能为当地带来不少福利。霖州处于西南边缘的一个小镇,但叶汶现在也算当地的名人了。
她一个人忙不过来这些,清风又已经报了考研班,两点一线的生活也没空去霖州帮她,所以就叫上了夏晗。
课不多,所以时间卓卓有余,霖州这两年修建了公路,所以交通便利了很多,政府也放宽了当地人民种烟草的限制,生活水平也有了提高,但较之不远处的A市,还是凤毛菱角。
夏晗到了地点就给了钟隽电话,信号不好,就简单抱了平安。说实话,这里的治安的确不好,妇女和儿童失踪的案件时常发生,但当地属于少数民族自治政府,外加部落家族势力庞杂,让上头很是头疼。
见不得光的枪~·支买卖根本没办法彻底管制,霖州就在国界线,走~私更是猖狂现象。
她们到达后,是一位当地药监局工作人员来接的,一个头发乌黑油亮的中年男人,和善老实,看起来和叶汶已经很熟络了,叶汶给他介绍了夏晗,两人也互相点了点头。
药监局的工作人员名叫刘胜,先把叶汶和夏晗几位同行来的安排到了招待所,说是先休息一天,明天再办事。
几个男人忙着卸一大卡车的药物,叶汶就和夏晗先回了招待所,霖州有政府的招待所,但条件跟不上,听当地的人说,快要拆了。
所以他们住下的这家招待所是私人的,叶汶边走边说:“这已经是条件最好的了,夏晗,你忍两天。”
“没事儿。”夏晗手里提着刚从商店卖的泡面和零食,已经快饿疯了。
三楼的房间都是单间,夏晗就住在叶汶的隔壁。
霖州是连年的阴雨天气,不论哪个时节,天空都是雾蒙蒙一片,她探了探床褥,果然、有些潮,就想起叶问刚才的开玩笑,“这里连件衣服都难晒干。”
房间的隔音效果相当差,隔壁叶汶打电话的声音她都能听到。
夏晗洗了脸,就跑去了叶汶房间,这里的治安差,不到九点所有的餐厅饭馆都会关门,幸好这家招待所门口不远处有家几平米的小商店。
叶汶还在跟同行的人商量着这几天的安排,所以夏晗就负责烧水煮面。
插上电热水壶半天没反应,打电话问了问,是插座坏了,夏晗又跑去楼下找开水,一楼招待所的工作人员对夏晗说,旁边的小商店有开水供应。
她叹了叹气,准备拿着壶去接点开水,却听见招待所柜台的那个小姑娘普通话不是很标准的叫了句,“老板好。”
她回头一看,是个跟他差不多大的小伙子。
“你们是A市来的吧?”那个小伙子问。
夏晗点了点头,越过他准备往商店走。
她听见那个小伙子跟柜台的小姑娘说话的声音,没一会儿呢,那个小伙子就拦住她,给她提了一壶开水。
“这个你们拿去用。”
“哦,谢谢。”她刚准备那把壶开水接过来,就听见被叫做“老板”的小伙子声音清晰,和这里人夹杂着方言的普通话不太一样,“你们住几楼,我给你们送上去。”
“不用了。”
“怕什么,没听他们都叫我老板吗?”小伙子声音带着笑,可夏晗能看出来,他的心智并不像表面上那样的稚~嫩普通。
“真的是我们的老板,我们这里很安全,别担心。”那个柜台姑娘笑着说。
夏晗没说话,她不想让这个男人跟上去,从进了霖州开始,她就感觉有浓浓的雾霾掩盖着整个霖州,像是毒瘤,如果不连根拔起,永远不会有破云见日的那一天。
“你去吧。”那个男人把水壶给了柜台的小姑娘,自己倒是进了那个有些陈旧的柜台里站着。
上三楼短短的一截路,就听那个小姑娘说,“这里越来越乱,要不是父母在这,我也呆不下去了。”
“你们小心点,天暗了可别乱跑。”说话间已经到了门口,那个小姑娘放下水壶,又说了句,“不过我们老板可不是流氓,放心,外地来的都住在我们这里,最安全。”
夏晗答了句谢谢,就进了房间,小心的反锁上门。
刚进门叶汶的声音就响起来,有些凶,“你跑哪去了!”
“找了一壶开水。”
“我爸让我们小心点,这里最近几起女童失踪案,连当地政府都不敢查。”她边说边撕开一袋饼干,拿给夏晗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