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一件浅蓝印有小浣熊的包手包脚新生服,穿上它,宝宝就不需要再裹厚重的包被,可以比较自由的舒展手脚。
想像着苏悦新的宝宝穿上这套衣服后对着自己微笑的画面,黄玩玩已经就笑得满嘴跑牙,她甚至忘了新生儿几乎都是近视眼,完全是靠嗅觉来辨认母亲的方向。哪还会在乎穿什么衣服,更别提对谁感谢了。
不料,苏悦新在看到那件新生儿衣服后却是轻轻的皱了皱眉,没有表现出黄玩玩所期待的热情。
“怎么了?不喜欢吗?”黄玩玩有点小失望的问。
苏悦新轻轻的摇了摇头,伸手接过,声似蚊蝇的说句,“喜欢。”
衣服在半空中被杨贞美一把夺过,她将衣服放在手中不停的翻弄着,然后瞅向黄玩玩,“这么件衣服多少钱啊?”
“三百二!”黄玩玩随口应道。
“啊!这么贵啊!你怎么可以这么浪费哟!”惊叫连连。
“什么叫浪费啊?我这是买给小宝宝穿的,又不是买给你穿的,你紧张个什么劲呀?”刚刚苏悦新的冷淡本就让黄玩玩心生一小股怨气,此时再听到杨贞美那比她老娘还喳呼的叫喊,心下更是烦燥,不由的音量有些提高。
不知为何,她就是听到杨贞美的声音会不舒服!
“怎么不浪费?你买得这些衣服宝宝又不穿,三百多元就这么压在衣箱里了,还叫不浪费!”杨贞美显然没有想到黄玩玩会提高声量的冲自己,微愣过后,也提高了声量。
“宝宝不穿?什么意思?”黄玩玩眯了眯眼,转脸看向苏悦新。
“因为宝宝已经有衣服了呀!”杨贞美瞟了黄玩玩一眼,转身走向衣柜。
有些臃肿的身材让她显得更为矮胖,也让她在黄玩玩的心目中形像更接冰点。
包着一摞衣服,杨贞美脸上带着小雀跃的走到黄玩玩面前,将怀中的衣服倾泻而下,“喏,这么多的衣服宝宝哪穿的完?你说你再花钱去买是不是叫浪费?还不如把那钱直接给宝宝当压岁钱哩。”
“天啊,这些都是天海哥小时候穿的吧?还是哪募捐的?”望着那散落满床的小衣服,黄玩玩惊讶出声。
那些小衣服几乎没有一件是新的,更别提款式了。
杨贞美的脸有些发绿,她抿了抿那已然松驰的嘴唇,弯腰拾起床上的一件小衣服,“你这说得都是什么话啊?这些可都是老家姐妹们送的。可都是我大老远从老家带来的。”
黄玩玩的嘴巴张了张,她如果记得没错的话,当初杨贞美乘飞机从昆明抵达上海时,可是办理了托运手续,如果航空飞机知道这所托运的物品都是破旧不堪的衣服时,会不会感慨有钱就是任性?
“您的意思是说,等小宝宝出生了就让她穿这么些旧衣服?”黄玩玩发现自己说话的声音有点抖,不是害怕而是不敢想像。
“是啊!”杨贞美高兴的应下,“你不知道吧,这娃儿在刚出生时穿了谁送的衣服,以后长大了就会对谁亲。而且在我们那边有种说法,就是娃儿穿了旧衣服后会比较好养!不娇气!”
不娇气这词出在杨贞美的嘴里让黄玩玩有种听到月亮只有西瓜大的可笑感。
看着杨贞美那挥动小衣服的手,黄玩玩终于恍然大悟。
尼玛,说什么浪费不浪费的屁话,说白了,就是希望小宝宝出生了穿她送的旧衣服,以后长大了跟她亲,再直接点,就是想和苏悦新抢宝宝!
老不要脸!黄玩玩的心里再次冒出这四个字,却终究没有说出口。
“新新,那你的意思呢?”
“我不想说什么,也不愿再说什么了,以后要穿什么,至于会穿什么到时就让宝宝自己来决定吧!苏悦新起身给自己泡了杯麦片。
听苏悦新这么说,黄玩玩也算是明白为什么自己一进这门就觉得气氛不对劲,肯定是苏悦新与杨贞美之前为了这事,起了争执。
为了缓解气氛,也为了让苏悦新心情稍好点。黄玩玩将衣服重新放回袋子里,然后将袋子搁在了沙发上。
接过苏悦新亲手泡得麦片,黄玩玩低头慢慢喝着。
室内的气氛再次安静。
杨贞美将那洒落在床上的小衣服一件一件的折叠摆放好,表现的很是慈祥。
“哦,对了。新新,我忘了拿件东西给你!”黄玩玩连忙放下杯子,拿起自己的提包翻找着。
“什么东西?”苏悦新透过杯沿看着她。
“是阿朗要送给小宝宝的,我想你应该不会拒绝吧。”黄玩玩从包里掏出一个盒子。
打开,里面躺着一整套新生儿手镯,脚镯,挂坠,金光闪闪,熠熠夺目。
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件件都是十足金,做工精细,出自行家之手。
“这个是什么?”苏悦新指着那刻有富贵荣华四字挂坠末梢的一颗浅蓝小片问向黄玩玩。
“这个啊?”黄玩玩伸手拨弄下那个小片儿,“听阿朗说是翡翠,至于真假我就不知道了。”对于珠宝,她一向自知没有什么眼光。
“是真的!”一直呆在房间内看电影的张甜甜穿着睡衣走了出来。
“哦!”苏悦新淡淡的应了声,没有看对方一眼。
“新新,你说,宝宝戴这个合适吗?”
“嗯,不必了,你还是将它送还给秦总吧,要不,留着以后你和他的宝宝用也行!”
“啊?!”
“啊!”
“啊!”
三个女人的声音同时响起。
“新新,为什么啊?”
“怎么不要,小孙孙用刚好!”
“嫂子,你傻了?”
三个女人几乎同一时间发问。
“这些手镯脚镯什么的,宝宝不是应该有了吗?妈,你不是已经都替宝宝准备好了?”苏悦新看了眼正张大着嘴巴的杨贞美,有些凉薄的说。
“嫂子,你开玩笑吧,妈准备的那些都是银做的,哪能跟这些比嘛!”
“这有什么好比的,有得戴就行了。妈,您不是说你给宝宝准备的那个是张家祖传的,无可替代?”苏悦新极轻的哼了声。
“我……”杨贞美一时词穷,但是看着那闪着金光儿的玩意,她着实心急。
这些东西就算不给宝宝戴,也是可以换钱的,不收多可惜啊!
“嫂子,这些都是别人送给宝宝的,你不应该在没有经过宝宝的同意就将替他做了主意。”张甜甜说着很明主。
听到这话,黄玩玩的眉角挑了挑,她算是明白了苏悦新的真正意思。
既然杨贞美觉得她送得衣服不上眼,那么这玩意也就别上眼了!
将手中的盒盖合上,黄玩玩将它们放回包里。
“黄小姐,你这么做几个意思嘛,那些不是秦先生送给宝宝的吗?你怎么就又收了回去?”张甜甜冲着黄玩玩轻嚷。
“我没有说要收回啊,我只是暂时替宝宝保管,等到宝宝会自行做主的时候再拿出来问他喜不喜欢罢了,咦,对了,你那么紧张做什么啊?”黄玩玩故作疑问的问向张甜甜。
张甜甜嘴巴张了张,却吐出不话,闷下头抓了包瓜子放在嘴里重重的嗑着。
“小甜,麻烦你将瓜子壳丢到垃圾筒里。”苏悦新轻拧了拧眉。
“等下我扫不就行了嘛?至于那么洁癖吗?我们农村都是这样过来的。”张甜甜没好气的继续吐着瓜子壳。
苏悦新扯了扯嘴角,等下扫?谁扫?她可从来就没有见过张家的人拿过扫把!
上次张甜甜买了袋香蕉回来,一人独自坐在沙发中享受着,事后,满地粘踏踏的香蕉皮让拿扫把清扫的她险些滑倒,幸好及时的扶到沙发边沿,不然的话……
杨贞美满眼心疼的看着黄玩玩将那闪金光的玩意收回了包子,终了,有些失望夹怨恨的看了眼苏悦新。
当她事后知道这玩意至少要值十万元时,更是心疼的痛心疾首,哀叫连连,连骂着苏悦新不懂得心疼老公,不懂得顾家,是个败家娘们~~
气氛过于压仰,黄玩玩有些尴尬的坐在沙发中,不知是该起身告别走人,丢下苏悦新一人面对此时的压抑,还是留下来陪着苏悦新一些保持沉默……
她此时有些后悔带了礼物过来,暗暗的在心里咒骂着自己没事找事。
涉世未深的她似乎忽略了不带礼物来的后果,那但是会被人指着脊梁骨说,没家教,没礼貌,见孕妇与老人居然好意思空着手来!
正尴尬着,手机响起,黄玩玩像是找到救星般,连忙掏出手机。
手机上跳跃着秦朗的头像。
“宝贝儿,还在苏小姐那吗?东西送出去了吗?”
一接通电话,秦朗便连连发问。
“嗯,还在呢!东西还没有送出呢!”
“为什么?”
“呃……我饿了。你来接我吧!”
看了眼苏悦新,黄玩玩不好回答这个敏感的问题,于是她试图岔开话题。
电话那端的秦朗俊眸微微一眯,立马得知自己女人的心思,轻笑声,不听劝的笨女人,早就跟她说了带些水果滋补品就行,免得是非多。如果真心疼苏悦新,可以暗地里塞张金卡。可她就是不听,甚至还觉得他小气。
呵,这下好了,又捅篓子。
“好吧,想到哪吃呢?”见自家小女人有难,秦朗当然得相救。
“呵呵……还是去海底捞吧……呵呵……”黄玩玩的声音突然间变得有些不情不愿。
☆、第104章 玩玩是个乖乖女?
老婆有令,不得不从,秦朗立马放下手中的文件,捞起挂在一边的休闲外套往门外走去。整个公司里就他一人穿着最随意,最混搭,然而也只有他一人穿得最有范儿,常常引领着公司的男装潮流。
公司里私底流传着一句男装看秦董,女装看言总的说法。这个言总指得便是大美女言诺。为此当秦朗与黄玩玩的恋情大白于公司时,整个公司便入一片哀嚎与悲痛中,众人皆叹:好好的一块美玉就这么的掉进粪坑里了~!
当秦朗出现在苏悦新新家楼下,看到那正前后相随的一批人后才明白黄玩玩的语气为什么会变得那么的不情不愿。
原来,听说黄玩玩要带着苏悦新出去吃饭,杨贞美便说刚好家里现在也还没有买菜,不如就大伙一起出去吃,懒得再在家里弄了。
张甜甜随及附和,并说不介意实行AA制。
黄玩玩有些无语的扯唇笑笑,她之所以提出想请苏悦新出来吃饭,完全就是为了甩开那对母女,让苏悦新能够自由一小会儿,想不到……唉,厚颜无敌啊~
秦朗倒是很快便看开,对于杨贞美这对母女,如果不带着她们一起去的话,反而会让她们握着苏悦新故意嫌弃冷落她们的把柄,倒不如就做个顺水人情得了。
一顿海底捞对他来说根本就等同于街边小滩,无关痛痒。于是秦朗挂着无温度的笑容打开车门让大家都坐进去。他这辆车可以坐六个人,不算超载。
车内,张甜甜抑着脸盯着秦朗的侧面发着愣,心里巨浪翻天。
此时,在她的眼里,外表俊朗,举止高雅,身价惊人的秦朗简直就是男神中的男神,让她有种恨不得将他连皮带肉都吞进腹的冲动。
行车过程中,张甜甜给张天海打了电话,让他到秦朗指定的那家的海底捞吃饭,一开始张天海听说是黄玩玩要请客便不咸不淡的摆着谱不想来,但听到是秦朗新开车来接时立马保证十分钟后便到。
海底捞顾名思义是一家以海鲜为主打的酒楼,属于中档消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