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雨颖又被炒鱿鱼,她兴奋不已,韩西跟在她旁边,在她因为看手机而忘了台阶差点掉下去的时候一把拉住她。
“小雯!”他大叫了一声。
蒋雯吃惊的回头看他,看着他的脸色发白,自己的心也登的一下子。
“我没事!”立即对他说。
“你一直抱着手机做什么?”
“发几条信息给朋友们知道我们领证了呗。”她又往下走,有点没心没肺的。
韩西慢了几步,但是想到刚刚的惊险却是立即追上前去。
“至于要告知天下?”
“当然了!”
他再也没办法,签字的那一刻他的神经全都紧绷着,但是出来后,仿佛不过是一场紧张。
竟然有种如释重负。
其实他早就认定了是蒋雯,所以才会追求并且交往。
有一段时间他是真的忘了。
自己身边的女人也从来不在少数,但是一直以来他最看得上眼的不过就是那个表里不一的女人。
不过温柔说,把蒋雯娶到手才是他的福气。
他是信的。
因为蒋雯干净的像是一张白纸,她那么自我又那么忘我,那么萌呆又那么敏感。
蒋雯之后好几天都抱着结婚证睡觉的,而且很晚才睡着。
至于温柔这天晚上,快要十一点才完成那场活动,从会场出去后她都快要睁不开眼了。
他的车子停在门口,然后从里面帮她把车门打开。
温柔看他一眼,并没有矫情,就打开门进去了。
实在是没力气再开别的门。
只是回去的路上竟然睡着了,当她不清楚自己到底什么时候睡着的时候,他们的车子却已经停在了海边。
他就那么静静地坐在她身边,轻轻地抬起手臂把她的肩膀搂住让她靠在自己的肩膀。
很久他们都没有这样依靠过。
就像是回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时候他们还没有公布关系,她的独立让人不敢靠近,觉得她好像是个铁打的女人,无论再大的麻烦她总能迎刃而解,即使可能经过很残酷,但是,她总能迎接到第二天的太阳。
而今,他们一起经过了那么多。
即使到了今天,但是她也不会对他哭闹,她流眼泪却只是流眼泪,除了生完孩子在病房里哭着让他滚,她再也没有那么歇斯底里过。
有时候他也觉得很压抑,想要跟她大吵一架,但是又怕她被逼急了提离婚。
他知道,若不是几个长辈在那里压着,她早就走了。
她那么冷漠,冷漠的让他毫无办法。
有时候好想打开她的心里看看她心里到底装着些什么。
可是她的改变却又是因为他。
曾经她已经在改变,她开始信任他对她的感情是真的,她开始依赖,开始爱慕,甚至最后那段时间她一直叫他老公。
他从来不会问她怎么突然改了口,因为那正是他想要的,他怕她尴尬,然后一问她她就缩起来然后继续叫他滕云。
一直那么努力,可是终究还是失去了。
让一个人对自己产生好感跟信任是那么的不容易,但是毁掉这种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关系竟然那么轻易。
海浪一次次的袭上沙滩,他们就坐在车子里静静地。
一个人在想心事一个人在浅睡。
这样的日子多么的惬意?
可是说没就没了。
温柔转醒的时候就感觉自己的脑袋朝着一旁用力,直到眼帘渐渐地掀开,她才明白自己是靠在了他的肩膀。
然后不是很快却又像是条件反射的自然离开了他的肩膀。
后来她下了车,滕云也跟着。
海风很大,但是在这个秋天里,却并不是很冷。
长发被刮起的时候脸才感觉到了凉气,她就那么静静地望着那片海的深处。
直到他的外套到了她的身上。
温柔眉眼间闪过一丝情绪,却是转瞬就又望着那片深海。
突然想起那时候他因为苏瑾拿了一下他的领带夹他就冷绝的把领带夹给丢在了垃圾桶。
他也是个有洁癖的人不是吗?
若是有人抱了她一下或者碰了她身上随便哪个地方一下,他也会让她洗上好几遍。
温柔垂了眸,那双杏眸里渐渐地染了一丝伤感。
在蒋雯乐的睡不着的时候,他们却是伤感的睡不着。
这一路那么艰辛,那么多人想要拆散,他们好不容易坚持下来。
但是,竟然还是这么毁掉了。
在海边呆了很久,要上车的时候他才突然开口:活动结束的时候我接到一个电话,可能要去巴黎一段时间。
温柔静静地站在车旁,只是眸子里像是闪烁着淡淡的晶莹,如宝石般富贵。
“祝你一路顺风!”
她上了车,但是不是前面。
说完那句话之后她就觉得他们好像是结束了。
他走也好,总好过她离开那么艰难。
他们确实是需要分开一段时间好好地冷静冷静,想想对方以后是不是非要在彼此身边才能活。
若不是那样,分了也就分了。
她的肩上还搭着他的外套,她的眸里还染着光晕,海的那头星星点点的昏黄色的灯光那么美丽迷人,让人忍不住幻想,那里会是怎样的一场美丽。
她甚至不问他什么时候走,她只是祝福他一路顺风。
滕云如何听不出,她想让他走。
第二天晚上韩西跟蒋雯请客,他们的朋友都去,温柔跟滕云自然也要去,蒋雯一直粘着温柔身边:柔姐你可一定要等着我胜利凯旋呀。
温柔看她一眼:凯旋?
一个超大超豪华的包间里,几对男男女女各怀心思的,尤其是滕云跟几个兄弟坐在一起看着那俩女人说笑的时候。
“温柔,你就给小雯个定心丸吧,她昨天晚上都没睡着,不是因为我们领了证,而是因为余家大小姐被炒鱿鱼。”
韩西给温柔使眼色。
灯光昏暗,温柔其实可以当做没看到,但是今晚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好心:“好吧!”
其实真正能做的了主这件事的是他们的大老板。
不过他们的大老板是绝不会答应的,根本不用问也知道。
他的性子,肯定一句话:我们集团不养闲人。
“来,我们先举杯,祝福两位新人。”
有人提议,然后大家一起干杯,之后便随意的坐下。
“听说国外那边来过电话了?你准备亲自去?”韩西在他旁边问了一声。
滕云抬眸,漆黑的鹰眸正好射到斜对面坐着也抬眼看他的女人眼里。
那一刻他想从她眼里看到一丝丝的不情愿。
但是那一刻温柔却只是那么不迫的看着他,像是只等他让事情就这样发展下去。
其实温柔一抬眼就撞进他的鹰眸,心尖一颤。
只是她的性子,断然不会继续表现些什么,就那么突然的转移视线然后又跟旁边的女孩聊天。
别的兄弟也在看着他等待他的答案,大家都知道他们夫妻现在的关系有多僵硬,如果他现在走,肯定没什么好处吧。
“明天八点的飞机。”
他说。
然后众人都把视线移到温柔那里,就连老四媳妇也忍不住问:那大嫂要跟着一起去么?
温柔听到大嫂这个称呼转头看向对面的女孩:不会,我们还有孩子要照顾,不能爸妈都不在身边。
借口如此好。
早知道要孩子会让两个人之间分开多了借口,他何必那么急着逼她给他生孩子。
她能原谅他把她的避孕药换成钙片却无法原谅他对别的女人叫了一声宝贝,即使那是模糊不清的时候,即使他把那个女人误以为她。
男人总说女人是很奇怪的动物,有时候能原谅一个男人的精神出轨却也不允许身体的不忠,又或者性子烈的如温柔这般,便是不管身心,都不允许不在自己这边。
其实对女人而言,男人难道不奇怪?
只是后来一切都想透了罢了。
男人的心,从来都不属于某个女人,只属于他自己。
他可以霸道,可以冷漠,可以温柔,也可以流泪。
只看他当时的情绪,只看他当时想要怎样的效果。
淡了!
是因为年纪,又或者是因为别的什么,总之一切都不再是曾经那样看的那么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