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晚了,我回房间了。”乔婉小心翼翼回房间,乔蓉跟了进去。
“姐,那地方是哪里啊?”乔蓉可没那么好骗。
“我不知道,他们没说。”
“他们?”
“病人的家属。”乔婉明显不想再提这个,怕说多了露陷。
“姐,你要是遇到什么事一定要跟我说,我是你亲妹妹,一定会帮你的。”
乔婉点点头。
乔蓉还想说什么,放在客厅包里的手机响了,她赶忙出去接电话。
乔婉这才默默松了口气。
看一眼手机屏幕上闪烁的名字,乔蓉悄悄跑出去接电话,被正好出来的刘梅看见。
乔大仁平日一接到其他女人的电话,也是这样鬼鬼祟祟背着人接听电话。
屋外的一个角落里,乔蓉小声说:“……我现在正在家里,我姐今天回来。”
“我知道,一会儿就过去。”
“讨厌……”
乔蓉和电话那头的人有说有笑,聊了有半个小时才结束通话。
转身就看见母亲刘梅,乔蓉脸色一白,不知道母亲听去了多少。
“妈,你怎么偷听我打电话?”
“我见你不见了,刚出来找你,你就说妈偷听你电话!”刘梅责怪起来,“你跟谁通的电话,这么疑神疑鬼,怕人偷听?”
“公司的事,事关商业机密,不能让任何人听到的。”乔蓉找理由糊弄。
“看你紧张的,小凯那孩子不错,对你是真心的好,你可不能做对不起他的事。”
刘梅就像知道什么似的,乔蓉的脸色白了白,知道想瞒过母亲很难。
可在事情没有成功之前,只能装傻,绝不能承认。
“我知道,妈,我和张凯感情好着呢。”
“那就好。”
乔蓉进去那了包准备走,刘梅让她第二天中午带张凯过来一起吃饭。
目送乔蓉的车开远,刘梅迅速进去跟丈夫乔大仁说了这事。
“你别疑神疑鬼的了,一会儿怀疑我,一会儿又怀疑女儿的,能不能安生点!”乔大仁最反感妻子这种无端猜测。
乔蓉一边开车一边给张凯打了电话,高速他,今晚她睡家里,让他不用等她。
张凯也不敢探问乔婉的事,怕乔蓉又不高兴。
回想三年前,他和她刚刚认识的时候,她什么都听他的,温柔体贴,处处迁就着他。
而现在,却反了过来。
他什么都听她的,处处都迁就她。
即使知道她晚上不可能住在家里,也不敢去拆穿。
因为现在的他需要她。
他不知道她这么有能力,可以帮他将公司打理的仅仅有条,有时候还要加班熬夜。
再难啃的账目到她手里也会顺利解决,可以让他高枕无忧。
与张凯通过电话,乔蓉将手机调到静音,进了一栋高级公寓。
……
—
乔婉摸到手电打开后对准眼睛照着,需要贴得很近,才会有微弱的光感。
她打开抽屉,在里面摸着了半天,脸色越来越不对。
抽出抽屉将里面的东西全都倒出来翻找,可还是没有。
她这三年来挣的所有钱都放在这里,怎么都不见了?
乔婉慌张的开门,喊母亲,“妈!妈……”
“你要死了?一惊一乍的,喊什么喊!”
刘梅正在想乔蓉的事,听到乔婉惊慌的喊她,自然没有好脾气。
“妈,您有没有看到我放在抽屉里的钱?”乔婉低声问。
“你自己的钱放在哪里就在哪里,我怎么可能看到你的钱?”
两个女儿之间的差别太大了。
小女儿什么都很优秀,从小就学习好,成绩好,嘴巴甜,什么都好。
长大了找了个有钱的男朋友,去哪儿都是开豪车。
让当父母的脸上有光。
而大女儿正好相反,什么都是最差的。
如今还成了瞎子,就像一块甩不掉的烂肉。
相比而言,自然是喜欢小女儿,对她,也就没有什么好气。
☆、27唯一的雇主
“那可能是我放错地方了,我再回去找找。”乔婉垂下脸,转身回房间。
刘梅也跟了进去,“你把钱放哪儿了?”
“书桌最里面的抽屉里。”乔婉低声说,她不会记错的,钱就是放在那里。
“都找过了,没有?”刘梅问。
乔婉点点头。
刘梅也帮着一起找,真的没有。
“大概有多少钱?”
“不到三万。”
刘梅眼珠子一转,知道这钱哪去了。
起身就冲进了自己的卧室,然后里面就传出争吵打砸的声音。
“婉婉的钱是不是你拿的?”刘梅大声质问。
乔大仁正在睡觉,没闲工夫跟她吵。
“什么钱,我不知道,我困这呢。”
“你把婉婉的钱拿去养婊子了是不是?”刘梅气愤的上去扯住乔大仁的耳朵将他拖下床。
“我的耳朵……”乔大仁疼的直叫唤,觉被闹了,愤怒的狠狠踹了刘梅一脚,“你找死啊!”
“你敢打我?”刘梅搬起凳子朝乔大仁砸过去。
乔大仁躲得快,凳子砸在床头,将台灯和杯子、手机砸的稀烂。
“刘梅,你找死是不是?”乔大仁愤怒的拿起凳子砸了回去。
刘梅躲闪不及,凳子砸在头上,当成鲜血淋漓。
“我跟你拼了,乔大仁,你不是个东西,婉婉眼睛看不见,你还偷她的钱……”
“我没拿,你少胡说!赶快住手!”
两人扭打在一起,乔大仁气得用力推开刘梅,“我都说了,我没拿!”
立即冲去找乔婉,“我现在就去问婉婉,我什么时候拿她的钱了?谁拿她的钱了?”
乔大仁冲着乔婉一顿狂吼,“谁拿你钱了?你跑你妈那里瞎说什么?故意挑拨我们吵架是不是?你以后再跑你妈那胡说,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你少拿孩子出气,钱不是你拿的还能长翅膀飞了?”刘梅也跟了过来。
两人当场就在乔婉的房间里又打了起来,将房间砸的乱七八糟,一片狼藉。
刘梅左一句婊子又一句婊子的骂,她越是这样骂,乔大仁越是生气。
乔婉找不到盲杖,扶着墙去外面,在门外坐了半夜。
夏天蚊子多,脸上和身上被咬了好几个包。
当年医生说过,要移植眼角膜她的眼睛才有复明的可能。
就为了这个可能的希望,她三年来省吃俭用,为了攒巨额手术费。
她知道自己攒的这点钱对于巨额手术费只是杯水车薪,而且眼角膜也很难等到。
也许一辈子就这样了。
可这是她唯一的希望,是她漆黑的漫长人生中唯一的一点光。
—
翌日。
乔婉像往常一样一早就去按摩店。
林安睿打电话给她说要去接她,乔婉报出了按摩店的名字。
她其实是有些抗拒他的,特别在知道他不去参加和未婚妻的婚礼和自己在一起,更是让她觉得内疚。
林安睿看到乔婉脸上的几个包,眸中心疼,语气淡漠,“你晚上睡前都不知道驱蚊吗?”
拿来驱蚊消肿的消毒液亲自帮她涂了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