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在意乔婉是否愿意。
“我车就停在外面。”对方说。
刘梅听到车,知道王妈没骗她,眉开眼笑地嘱咐乔婉玩高兴点。
乔婉并不想去,可也不好立刻就驳了长辈们的面子,只好跟着走了。
王妈和刘梅继续聊着,就连婚事都张罗开了。
两人聊得意犹未尽,打算回家接着聊,被服务员叫住了。
“不好意思,两位,你们的账还没结呢。”
刘梅一愣,看向王妈,王妈也是一脸尴尬。
—
车内,乔婉问:“请问你带我去哪儿?”
“去酒店,马上就到了。”
乔婉神色凝重,“停车,我要下车。”
车子不仅没停,反而加快了车速。
“你要是不想去酒店,我们换个地方也成。”
乔婉打开车门,竟从快速行驶的车上跳了下去。
膝盖先落地,滚出很远。
后面的轿车响起一阵刺耳的汽笛声,跟着刹车。
车里的人吓得将乔婉丢在马路中央,自己开车走了。
乔婉吃力的站起身,一瘸一拐的凭着感觉走着。
眼睛看不见,又没有盲杖。
连该往哪里走都不知道。
一声声刺耳的汽笛声提醒她身处马路中心。
乔婉慌张的不知所措,耳边是刺耳的汽笛声还有城市街道的繁华和喧嚣。
她就那样无助的站在那里。
又一声尖锐刺耳的汽笛声,她被吓了一跳,惊慌的走开。
膝盖疼得弯了一下,一个踉跄摔了出去。
一双有力的臂膀及时托住她,乔婉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摔进了男人温暖的怀里。
闻到了属于男人特有的气息。
☆、07轻颤
接着她被抱了起来。
“你是谁?”乔婉惊慌地问。
她不敢乱动,什么都看不见,只听到耳边汽笛的催促和街道的喧嚣。
林安睿依旧面无表情,冷酷的眸子看不出丝毫真实的情绪。
刚才路过时,听见车窗外刺耳的汽笛声,不经意间看见马路中央一瘸一拐一脸慌张无助的狼狈的她。
“请问你是谁?”乔婉感觉到对方似乎没有恶意,轻声问。
林安睿抱着乔婉来到路边停靠的车边,放下她后,清冷的眸子淡淡瞥了眼乔婉没有焦距的眼睛。
她的眼睛又黑又大,异常明亮。
只是可惜,这么漂亮的一双眼睛竟然瞎了。
对方一直不说话,乔婉有些疑惑起来。
伸手摸索着不经意触碰到男人厚实的胸膛,似乎想要感觉一下对方是谁。
她却不敢再继续乱摸,觉得不礼貌,怕惹人反感。
“先生,刚才谢谢你。”对方一直不说话,乔婉也不再追问,礼貌的感谢之后便想要离开,却不知自己在哪里。
她茫然地望着耳边车子来来往往的的马路。
林安睿清冷地看着她的眼睛,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眼前轻晃了一下。
乔婉没什么感觉都没有,漂亮的黑眼睛依旧明亮,却看不到眼前修长的大手。
男人修长如玉的手指抽筋般轻颤了一下,缓缓垂下手。
“对不起,先生,请问您能告诉我这里是哪里吗?”乔婉温和地问,礼貌的语气里带了几丝卑微。
自从眼睛瞎了之后,她就再不复从前的自己。
觉得自己成了一个废人,卑微到尘埃里。
林安睿始终没开口,好看的薄唇紧抿着,勾勒出一条刚毅的线条。
从对方那里没有得到任何回应,但还是感谢对方将自己带到路边,乔婉礼貌的颔首,转身凭着感觉想要离开。
胳膊突然被一只大手抓住。
乔婉怔住。
林安睿带着温度的大手轻轻拉过她的手,修长有力的指尖在她的掌心写了几个字。
“去哪儿?”
乔婉疑惑的歪着脑袋,“你不能说话?”
林安睿没有依旧回应,周身透着淡淡的气息,对于乔婉而言,却像是一种默认。
乔婉深知像他们这样的人面对生活的艰难和无奈,眼中有一丝怜悯。
像是找到了同病相怜的人。
可又不敢表现出来。
因为他们这样的人,不需要别人可怜。
“三号路XX按摩店。”乔婉说出了按摩店的地址。
林安睿扶着乔婉上车,然后开车载着她离开。
“先生,你是出租车司机吧?”乔婉随口问了一句。
没有听到男人的回应,才想起他不能说话。
一路上都很安静。
途中车子停了一下。
二十几分钟后,车子平稳地停在按摩店外。
“已经到了吗?”
乔婉习惯性的伸手找东西,想起自己的盲杖和包都在相亲对象的车里。
很抱歉地说:“对不起,先生,我的包不在身边,麻烦你等我一下,我进去拿车钱给你。”
林安睿拿起途中路过一家盲人用品店买的盲杖,放在乔婉手里。
手里突然有了盲杖,心里顿时有了几分安全感。
乔婉的脸上露出惊讶和感激,“你中途停车是帮我买这个了吗?真的很谢谢你。”
她深深鞠了一下,“请等我一下,我去拿钱给你,马上就出来。”
林安睿看着乔婉握着盲杖一步一步小心进了按摩店,神色依旧淡漠,没有因为乔婉的感激和开心而有多动容。
平静的开车离开。
按摩店的老板娘注意到那辆离开的豪车,问乔婉,“你今天不是请假了吗?”
“嗯,事情已经忙完了。”乔婉礼貌地说,跟老板娘借钱付车费和盲杖的钱。
老板娘看了眼她手里的盲杖,一看就知道应该不便宜。
“什么车钱?”
“出租车。”乔婉指着外头解释。
“外面没车。”老板娘说,疑惑的看了眼乔婉,刚才开走的也不是什么出租车,而是一辆贵的要死的跑车。
乔婉怔了一下,心中对刚刚帮了自己的“不会说话的出租车司机”生了几分好感,多了几分感激。
—
帝国集团大厦会议室。
一群集团高层坐在里面等着开会,是关于新开发的化妆品合作企划案,秦氏集团的高层也应邀参加,商讨企划案的后续。
但是,所有人都到齐,会议最重要的那个一向对迟到深恶痛绝,对没有时间观念的下属绝不手软的帝国集团总裁却迟迟不见人影。
集团高层坐在那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如果不是出了很严重的事情,以总裁的做事风格,绝不会迟到。
秦墨懒散地靠在沙发椅上,听着手机耳麦里的音乐,不紧不慢的等着。
都过了五十分钟了,他也不着急。
终于,在大家等了将近一个小时的时候,会议室的门开了。
林安睿走了进来。
冷硬的男人依旧淡定从容,仿佛是个没有温度的人。
“很抱歉,各位,遇到了点急事,让大家等久了。”对于自己的迟到,林安睿不藏不掖,礼貌淡定的表达歉意。
帝国集团参加会议的一群高层连忙附和着说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