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不再说了,至少是现在不能说了,说了她也不听,我又何必要惹她讨厌我。
“你们在一起多久了?说这个总不犯规了吧?”我说。
“你对我们在一起有恶意,我不和你说。”胡芮说。
我叹了口气,“我真没恶意,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是我最亲的姐妹,就算我不幸福,我也希望你能幸福。我说的是真的。”
“我不相信,你已经表现出了你的恶意,所以我不想和你说话。要不是看在你是我的死党的份上,我直接报警把你轰出去了!”
“派出所也不是你们家开的,你以为轰个人也可以叫警察?好吧,既然你们生米都已经煮成熟饭了,我只能祝福你。不过你也不是生米,早就煮熟了的,你就自己看着办吧。我只能祝你幸福。”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自己,我又不是小孩子了,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不过这事你暂时不要说出去,我和魏松都是公司高管,说出去下面人会说闲话,你懂的。”胡芮说。
“行,我不说就是了。不过……”
“别不过了,你走吧,我要先睡一会儿,下午我还约了魏松看电影呢,最近我就没时间陪你了,你自己找地方玩儿吧。”胡芮说。
“行,我只能祝你幸福了,不过你得多得个心眼,我总觉得魏松不对……”
“打住,你快滚,不要再扫我的兴!”胡芮说。
我叹了口气,拎着包走出了胡芮的住处。
打车回到住处,洗了澡,拿了本书看了一会。正想着如何打发剩下的周末时光。这时电话却忽然响了。是一个陌生号码。
“你好,哪位?”我接起电话。
“你是袁小暖吧?我是XX区派出所的,你的妹妹让我们通知你过来交罚款,交了罚款她就可以走了。”是一个男人的声音。
我立刻挂了电话,这一类的诈骗电话太多了。我就一个弟弟袁小刚,哪来的妹妹?天上掉下来的林妹妹?那也不用交罚款啊。
可是很快那电话又打过来了,对方的声音有些不友善:“你怎么这么没礼貌呢?话没说完就挂电话了?”
我也有些生气,“你的意思是我还得和你这骗子说声拜拜再挂?我挂了算是客气的了,你这是要讨我骂你吧?你这骗术也太低级了,竟然还敢打过来!”
“什么骗子?你说话客气点!”对方也急了。
“你不是骗子,那你是什么?你再骚扰我就报警!”
“我怎么就骚扰你了?你妹妹涉嫌卖yin,已经被我们拘留几天了,一直交不上罚款,她说你是她姐姐,我们这才让你过来把罚款交了把人领走,我怎么就骗你了?你要报警,我就是警察我还怕你报警?你要认为我们是骗你的,你可以过来查我的警号啊。”
我冷笑,“你是想让我把钱打到你帐上吧?你说你是警察,你敢跟我到警察局去吗?”
“我本来就是要你到派出所来,这还有什么敢不敢的?你要是有什么问题,你可以向我的上级反应,但我不能允许你说污辱我是骗子!”对方说。
我心想现在的骗子可真是不得了,还敢让我到派出去交钱。忽然想想不对,人家都把是哪个片区的派出所都说清楚了,哪有这么嚣张的骗子?
可是我真没妹妹呀,难道袁小刚还能男扮女装去扮成失足妇女卖yin赚外会不成?这倒也是条生财之道,可明显不具备可操作性。
“那个,警官,你说是我妹妹,我妹妹叫什么名字啊?”我这才想到了问正题。
“雷蕾啊,她不是说你们是失散多年的姐妹么?你们这姐妹刚重逢,你就不管她了,让她去干这种行当?赶紧来把罚款交了。”对方说。
听到雷蕾这名字,我一下子想起来了。
上次调查那张照片的事,在酒吧里认识的那个女子。当时她说她不要钱,不肯透露那个阿紫的联系方式,当时我们互留了电话,没想到她现在告诉警察,说我是她失散多年的姐姐,竟然要让我去替她交罚款!也真是亏她想得出来!
我想了一下,问警察说要交多少?他说五千块。我问他能不能刷卡,他说我是在逗他么,派出所又不是商铺,哪能刷卡?当然要现金了。
我也不禁为自己的愚蠢感到好笑,这听起来真像是个不太好笑的笑话。
在经过几分钟的考虑后,我决定去帮我这个‘失散多年的妹妹’,帮她交了罚款,然后把她捞出来。
我也不是有钱人,也不想装土豪,但五千块现在对我来说的确不是大数目。我只是想起了我生孩子时在医院里没人帮我付医药费的情景。谁没有个为难的时候,我相信雷蕾但凡是能有其他的人选,肯定不会让警察打电话给我。必定是走到了绝境,实在是没人可叫,所以才试一下。
来到派出所,见到了给我打电话的胖胖的警察,他亮了工作证,然后说你现在不怀疑我是骗子吧?
我有些尴尬,说我只是小老百姓,凡事当然得小心一些才行,您也不希望我轻易上当,然后再向你们报警,增加你的工作量吧?
他笑着说你倒挺会说话,你把现金带来了没有?我说我要先见见雷蕾,然后再说。他说行,你去拘留所见她吧。
在警察的安排下,我在拘留所见到了雷蕾,她看起来有些憔悴,素颜的她看上去有点洗尽铅华的味道。她其实挺好看的,不浓妆艳抹的时候,她看上去更有味道。这样的一个人做了那一行,真是有些可惜了。
“妹妹。”我戏谑地叫了她一声。
她竟然也笑了一下,“姐,你终于来了,这里面虽然管饭,但着实日子不太好过,麻烦你把罚款交了,让我出去吧。”
“你怎么就认为我会答应呢?”我问。
“我会还给你的。我们这种人虽然贱,但不赖账。”她说。
她这一个‘贱’字说得轻松,像自嘲,又像是在自虐,却真的刺痛了我。
“我只是开个玩笑,我会把罚款交了的。”我说。
“谢谢姐。”她戏谑地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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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手续办完之后,我带她到我家里洗了个澡,然后拿我的衣服给她换了。她将头发随意地扎成马尾。清爽而靓丽。
“走,我请你吃饭,顺便还你的钱。你不会介意和我这样的人一起吃饭吧?放心,我没有传染性的疾病,我们和男人交易的时候,都有带套,并不像电影演的那些歧女那样浑身是病,如果你还是不放心,那们就不吃饭了,我去取钱还你就是。”
我赶紧说不会,在我看来,我们是一样的,我从来也没有说过你脏,那些利用权势大捞好处,却满嘴仁义道德的人,才是真正的脏。
她笑了笑,没有说话。
“那钱你可以以后慢慢还给我的,不急。”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