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官沉默了几秒,从资料里抽出几份看着最干净,却令人感觉不对劲的资料。“你,马上派人去查一下这几个人的资料。”部下点点头,将资料传回给信息部。
十几分钟后,信息部的人回了他们一个意想不到的消息。
“你说什么?这些人的资料都是造假的!”
警官一惊,他站起身来,脸色都变了。
“妈的!国际恐怖分子在我们眼皮子底下逃走了!”
他一把摘下警帽,气得想骂娘。
船长眼珠子转了转,顿时也明白了问题所在。“警官,你们是说,那群海盗的目的根本就不是盗取财物,而是为了救走国际头号恐怖分子Eric?”船长面色又惊又疑,“那…那Eric就在我们的船上!”
船长细细想来,额头都冒了一层汗。
警官沉默点点头,一群人干瞪眼。此时那群海盗早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即便是追,也追不到了。
…
船只在一望无际的海平面上徐徐前行。
身穿黑色紧身衣的女人靠着船桅杆,露在外面的一只右眼,目光寒冷又无情。女人扫了眼人质,迈动那双修长笔直的大腿,来到人质面前。
她缓缓走来,一头偏红色的长发,被海风吹得作舞。
走到纪若面前,女人的右眼里,多了一丝思量。她垂下眸,那一刻,眸子里有淡淡的鄙夷跟嘲弄。不过那抹嘲色太浅,谁也没看清。女人又看了看脸色惨白的顾凌墨,她蹲下身,用中文询问顾凌墨:“小朋友,你怕吗?”
顾凌墨想点头,但是背后好像有一只手在掐他的腰,那只手,是他的妈咪。顾凌墨默默承受着,到嘴的怕字,临时改成了:“不怕!”
女人勾唇冷笑,“那我把你扔进海里去,你说好不好?”
顾凌墨瞪她,颇有些恶狠狠的味道:“你扔啊!我爹地会,帮我报仇!”他迈出小步,挺直胸板,睨着女人那张美丽的脸颊,冷冷说:“哼!你长得这么丑,别碰我!你碰我过后,我哥哥会嫌我脏!”
闻言,女人面色有些难看。
顾诺贤没有说什么,不过嘴角却牵起了笑意。徐漠安膀子碰了碰顾诺贤,那意思就好像是在说,你家混小子真有种。其实,不是顾凌墨有种,而是他心里有种预感,他要是不这么说,妈咪似乎会生气。
不知为何,纪若就是很讨厌这个女人。
女人沉默了几秒,才站起身。她摘掉那只眼罩,对顾诺贤恭敬点头。“首领,我们来迟了,让您受苦了。”顾诺贤冷哼一声,随意扫了眼女人,才说:“路西卡,尽快靠岸,我们改乘飞机。”
路西卡漂亮淡蓝色眸子闪了闪,她道:“遵命!”
路西卡又给徐漠安跟宋御行了个礼,这才去了驾驶舱,连线找人安排飞机。
纪若瞅着路西卡的背影,突然语气怪怪说了句:“哟,你手下还挺漂亮的。”顾诺贤听到这话先是一愣,接着他诧然看了眼纪若,眼里有奇怪的东西在闪烁。
“小御,你有没有闻道一股酸味?”徐漠安故作夸张,用手在鼻子前扫了扫。
宋御白了眼徐漠安,沉默着进了机舱。
顾凌墨一把拽住顾诺贤的手,没骨气问了句:“爹地,厕所在哪儿,我憋不住了!”他刚才差点被吓得小便失禁,好不容易才憋住,这会儿是彻底憋不住了。
顾诺贤又狠狠鄙视了一番顾凌墨,才对纪若说:“若若,带他去上厕所,你们先睡一觉,飞机到了我再叫你们。”
“好。”
纪若抱着顾凌墨去了机舱。
顾诺贤看了眼那群被绑架来的人质,一群人质一头雾水,不明白如今这副局势是几个意思。
“坦克,将他们放了!”
坦克是一个二十几岁的年轻小伙,他听到顾诺贤这话还有些惊讶。“就这么放了?”
“嗯。”
“那行。”
坦克命人放了艘小型游艇,他带着兄弟将几个人质送到游艇上。“能不能活下去,你们还是自求多福吧!”坦克回到甲板上,他盯着那具尸体看了几眼,问道:“这具尸体怎么处理?”
“扔了。”顾诺贤语气淡淡,就好像是在说,今晚的牛排味道正好。
坦克嘟哝一句没人性,还是乖乖弯身将尸体托起,扔进了海里。
血水在海里蔓延开来,不一会儿,便有一群鲨鱼飞速赶来,将那具尸体撕咬的粉碎。顾诺贤冷漠看着,始终没有多少表情。“你们放哨,我去休息。”
“是!”
顾诺贤进了船舱,并没有第一时间去找纪若。
他去了驾驶舱,找到了路西卡。
路西卡正跟船长站在一起,探视海面上的动静。顾诺贤看着路西卡,眼里多出思量来。路西卡转身,猛地看到顾诺贤,倒是吓了一跳。
她回过神来,很好地收起眼里的崇拜之意,才恭敬开口:“首领,您有何事?”
顾诺贤睨着路西卡那张妩媚却不失阳刚之气的容颜,问道:“路西卡,你在我DS呆了多少年了?”路西卡一愣,她想了想,才说:“我十岁进入DS进入特训,算起来,该有十八年了。”
“十八年么?”
顾诺贤蹙眉想了想,心里有了一个新的想法。
“你这些年一直全国各地跑,也累了吧?”
路西卡脸色一变,“不累!为组织服务,永远不累。”路西卡双膝猛地跪地,她仰头倔强看着顾诺贤,迷茫询问:“首领,是不是路西卡做错了什么,让您不满意了?您明说,我下次一定改正,绝不会再犯错误!DS就是我的家,我不能离开它!”
“你理解错了,我不是要裁了你。”
顾诺贤随手拿起西洋棋盘上的Queen棋子,把玩在手心,一脸思虑。他思考问题的时候,路西卡从不打扰他。好几秒种后,顾诺贤扔下Queen棋子,棋子落,打散一众棋子。
“路西卡,我把你调来C市工作,怎么样?”
闻言,路西卡整个人一愣。
她眼睛猛地一亮,调来C市,距离首领,是不是就更近了?“好!能在身前身后服侍首领,是我的荣幸!”路西卡回答的十分干脆。顾诺贤眯眯眼,对她这话并不认同。
“你搞错了,我不是要你来为我做事,我是要你…”
路西卡诧异看着他,等待后话。
“当纪若的私人保镖。”
☆、164、你知道,一个叫籁雅若的女孩吗
快天亮的时候,轮船靠岸,顾诺贤亲自抱着睡着了的顾凌墨登上直升机,一群人这才彻底安全逃离澳大利亚政府的追捕。
回到家已经是七八个小时以后的事了,纪若给顾凌墨洗了个澡,哄睡了他,这才回到自己房间。
“你也去洗个澡,再好好休息一晚。”
顾诺贤从书房走出来,他回到房间,第一时间脱掉皱巴巴的衣裳裤子,然后赤脚走向浴室。
纪若站在窗前,窗台上摆放着那株死亡之花,屋子内都弥漫上一股清凉且沉郁的香气。纪若小心给死亡之花浇了水,她手里拿着水壶,盯着死亡之花怔怔出神。
“在想什么?”
顾诺贤改变行动方向,从浴室走到纪若身后。他双手穿过纪若腰间,将她禁锢在怀里。
纪若回过神来,她放下水壶,侧头看梳妆镜,才发现顾诺贤一丝不挂,两个人相拥站在窗前,总给她色情的感觉。“脱光光了是要耍流氓?”
“不,是准备去洗澡,要跟我一起吗?”顾诺贤也看着那株花,目光始终很平淡。
“不了,这几天累了,没力气对付你。”他们两人一起洗澡,哪一次不是洗到中途就干柴烈火了。
顾诺贤轻轻笑,笑得纪若无地自容。
为了转移自己的注意力,纪若强迫自己将目光放在死亡之花上。浅橙色的灯光照在通体透明如冰的死亡之花上,两种颜色交错,莫名的美得炫目。
纪若用手指轻轻捻起冰冰凉的花瓣,满心担忧问:“这东西,真有传说中那么神奇吗?”
“传说有一定的可信度,但不能全信。”至始至终,顾诺贤都没将希望放在死亡之花上。不过是纪若对它抱有念想,他便陪她任性闯一闯。
微微垂下眼睑,纪若目光有些神伤。
“顾诺贤,你最近身体怎么样了?”修长十指紧紧交叉缠在一起,纪若心里十分不安,距离顾诺贤上一次爆发病状,已经半年过去了。
对此,纪若应该松口气的,但她并没有放心,相反的,她越发的不确定起来。时隔这么久还没有爆发病状,要么就是病情自动痊愈,要么,就是即将大爆发。
显然,顾诺贤的病情并没有转好,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而那个可能,是纪若最害怕面对的。
搂着纪若的双手紧了紧,顾诺贤摇摇头,咬了口纪若的耳朵,在她耳边厮磨说:“大概是你在我身边,我觉得幸福了,病痛便不堪折磨我了吧。”
纪若淡淡笑,才催促顾诺贤去洗澡。
顾诺贤进了浴室,纪若才缓缓闭上眼睛,此时此刻,她的心有多痛苦,无人知道。
…
次日纪若起床,围着别墅周围的人工湖小跑了半个多钟头,又顺道去面包店买了一袋鲜奶,这才回到家。
推开铁门走进屋,目光无意见触及到一道黑色影子时,纪若稍微有些错愕。“是你?”纪若目光略显惊讶看着路西卡,问道:“你怎么在这里?”
路西卡对她点点头,冷冷酷酷的说:“从现在开始,我就是你的私人保镖。”路西卡黑衣黑裤,打扮的十分冷酷干练,看着就很有信服力。
纪若微微挑眉,又看了路西卡几眼,才错过她进了别墅。
顾诺贤刚结束晨起运动,他已经洗了澡,换了一身正式西装坐在餐桌上,正等着纪若回来。
纪若踏进屋的那一刻,顾诺贤有感应似的抬起头来。他对她勾唇淡淡笑,漠然的脸,一片宠溺跟温情。纪若回以他还算温柔的笑意,她擦了把汗,走道餐桌前坐下。
分别给三人各自倒了一杯鲜奶,纪若监督顾凌墨喝下,这才问顾诺贤:“不跟我解释解释,路西卡的事吗?”
顾诺贤停下进食的动作。
他侧头,看了眼餐厅外的草坪上,目光严肃又警惕看着周围的路西卡,用公式话的声音说:“没什么,就是最近事太多,我不放心你单独出行。给你派个私人保镖,我安心些。”
纪若一挑眉,很不符合她性格多嘴说了句:“我不喜欢她。”
这下,轮到顾诺贤诧异了。
他偏头看纪若,一只手握住她的手,问:“为什么?”他眸子里亮起些许星光,好似抓住了纪若的小辫子,有些得意,又有些窃喜。
纪若喝了口牛奶,她沉默了一会儿,应道:“她看我的眼神,让我不喜欢。”
“怎么说?”
“她很敌视我。顾诺贤,可以换一个人给我当保镖吗?”纪若的杏眼里,噙着少许商量之意。顾诺贤盯着她看了许久,最后才说:“可以给你换,但得等一段时间,最近组织内的人都在外出任务,没有令我放心得下的女部下可以保护你。”
“一定要是女的?”纪若翻了个白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