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在想这件事。会不会是血色披露的?”
杨河阳肯定摇头。“血色是支正规军,他无缘无故把那事披露出来做什么?他们虽然不受你管治,可严格意义上来说,也是你下属,你又没有得罪他们,他们不至于把绝密任务披露出来。”杨河阳说完试探的问:“你是不是和陈少将有过节?”
詹纲言辞闪烁的讲:“没有,我怎么会和陈少军有过节。”
“那这事就奇了。”杨河阳看他脸色,同他一样沉思着不说话。
犹豫不决的詹纲,有点难以启齿的讲:“这件事让我挺难办的,长官你能不能帮帮我?”
“别别别,詹部长,我已经不是你长官了,你千万别这么叫我。”“这样吧,这件事毕竟我也有责任,我替你想想办法。”
“那就谢谢杨先生了。”
杨河阳烦心的点点头,同他往大厅走的时候,看着前面熟悉或陌生的政员们,关心又随意的问:“詹部长,河沙那件事对你这次的选举影响大吗?”
“我在事情一出现时就尽力控制了,这次的选举我有信心。”詹纲自信的讲:“你看这些年青人,个个满怀抱负和憧憬,不知道又有多少人能成功。”
“成不成功总要试一试的,我们不还是这么过来的?”杨河阳看到老熟人,就向詹纲暂时挥别,笑容满面的迎上去,握住对方的手:“啊呀老同志老同志,好久不见好久不见……”
詹纲在杨河阳和别人打招呼的时候,问秘书:“确定他们是昨夜到的圣古星球?”
秘书点头。“长官,杨大使和王宁泽是昨夜八点到的,有乘座飞行记录。”
“嗯。”詹纲脸色阴晴不定,再次问:“莫明龙那里情况怎么样?”
“刚才那里传回信息,一切正常。”
“那就好,一切按计划执行。”
“是。”
“你去旁边等着吧,等选票结束再来找我。”
“是长官。”秘书看詹纲走向那些熟人,找了个位置坐下来。
他刚坐下没多久,王宁泽就坐他旁边,看着人头攒动的场面讲:“感觉如何,习惯这种场合吗?”
“没什么习惯不习惯的,这就是我们一开始的选择不是吗?”秘书看向王宁泽,笑的自负。“王秘书,过了今天,说不定我就超越你了。”
王宁泽轻松自若讲:“期待这天的到来。”
而在大家都忙碌的时候,化工厂的莫明龙,正在享受他的早餐。
被烧得只剩下建筑主体的上千平米里,地面的水泥板坑坑洼洼,墙壁黑里透白,而在这个若大空间里,只有再简单不过的生活用具,一张木板床,一张桌子,一张椅子,另外还有洗脸盆,以及中号的水箱。
可在这个比乞丐没好多少的破烂之处,生活着一位有品味?有格调的尊贵客人?事实确实如此!
莫明龙比之前瘦了些,衣服破了些,但好歹有人洗,饭有人送,就是去年的那个冬天冷了点,不过这对一个职业军人来讲,不是什么大问题,瞧床上至少还有床破棉被。
身姿不见弯曲的莫明龙,伸出双手,等待对方解开手铐。
他周转几次,从地下室,到民住楼,再到这荒废的不毛之地,他都表现的从容镇定,他把拘禁当成了休养与渡假,在他身上你看不到一点屈辱的迹象,仿佛他仅是脱下军装,这种力量是谁多人都做不到的,也是能震慑许多人的。
莫明龙在双手获得自由后,端坐椅上,开始慢条斯理的吃早餐,偶尔还会和看守的人说话。
“莫指挥官,今天的早餐如何?我在醉香楼买的。”穿着便服的男人站他桌前,寻问他口味。
莫明龙吃了个精致的小龙包,当鲜嫩的肉汁在嘴里溢开时,点头讲:“还不错。”品尝的吃完,他看面前的人。“现在应该到选举季了吧?”
“今天是第一轮选票,我想着莫指挥官今年参与不了,就给你带了一点早餐。”
醉香楼是离帝国大厦最近的餐厅,大多进入帝国大楼的官员,都会在那里买早餐。
莫明龙听到这个并无太大反应,继续专心的吃他的早餐。
他将六个小笼包,一碗白米粥吃完后,望着窗外的天色问:“现在几点了?”
“快九点了。”
“还差多少?”
穿着便服的人看了下具体时间。“还差六分钟。”
莫明龙点头,回到床边拿起床上的报纸,坐回到椅子上看。
这报纸是当天的,上面大多是关于选择的事,另外还有江胜案子的跟踪。
要问莫明龙在这里为什么受到这么“高”的待遇?这可能是詹纲给予他这位职业军人的最后尊严吧,而这个穿着便装的人,是名思想机械人,他是由将死或受伤严重的职业军人改造成的,使得他拥有独立的思想,却比人更敏捷快速的力量,也是机械人当中等级最高的。
而他为什么大老远的给他去买早餐,则是因为对莫明龙的崇敬,所以在命令的范围内,给了他最大自由,因此若是不需要手铐时,他并不会给他戴上。
莫明龙靠在椅子,认真的阅读报纸,同时心里计算着时间。
他在这里与世隔绝,唯一的信息来源便是手里的报纸,当时他向詹纲提出这个要求,是以这里太无聊,如果没有报纸就给他台光脑。光脑即使没有网络,能做的事也太多了,詹纲自然是不会答应的,便准了他的要求,让看着他的人每天带份报纸给他。
在选举之前,大多事情是关于江胜的,而到临近选举这时,大多消息是关于詹纲的,并且江胜江院长的事,也有矛头指向詹纲,不难没想,这背后是有人想让詹纲下台。
莫明龙看着篇幅不小的关于詹纲版面的信息,在阳光透过窗子照射到他脚边时,看刚才与他说话的人。“士兵,我有一个字不认识,你能帮我认一下吗?”
便衣士兵转过身,走到他身边看他指着的字。“莫指挥官,这个是敏,敏捷的敏。”
“你知道机械人与职业军人的区别是什么吗?”莫明龙合上报纸。“是反应。”说着抓住他头发砸向桌上。
桌子“碰”的应声而碎,就在这时子弹从窗户射进来,将屋里的看守人员尽数击毙,同时也有人从楼梯上滚下来。
莫明龙一腿将还要反抗的便衣士兵踢晕过去,手里的报纸一挥扔在了地上,在大兵们架着枪进来时,眼里一片平静的从容走向窗户。
“清除!”
“清除!”
B队容简、双白、时节、胡传毅以及陈红武,在跳进窗户的第一时间锁定每个方立,将敌人击毙。
队长容简在将二楼清除完毕,莫明龙往自己反方向走过去时,大声吼:“人质安全,撤!”
“GOGOGO!”听到容简的话,A队队长吴维带人迅速往回撤。
血色的队员如风一样进入化工厂,又如闪电般的退出,全程只用了十九秒的时间,这次行动真可以例入精典,堪称标准示例。
听到吴维的汇报,以及看到他们离开化工厂,陈少军和荆思鸿都松了口气。
陈少军平息了下,便起身去档案室找陈暖。
站岗的大兵看到指挥官,在知道他的来意后大声讲:“报告长官!陈少尉五分钟前离开了。”
“她有没有说去哪里?”
“回长官!她没说。”
陈少军微皱着眉,去宿舍和训练场找了圈后,给她打电话。
开车的陈暖,看到陈少军的来电,犹豫、焦躁、迟疑的没有接,她看前面的路,又频频偏头看副驾驶位的手机,正决定去接的时候,铃声已经停止了。
陈暖握了握拳,狠狠把视线从手机上移开,坚定的看着前方。
五分钟之前:
陈暖正扎在热血沸腾的任务资料里面,看的忘记时间,口袋突然传来震动,这蓦然的惊扰还吓了她跳,按住手机看值班的大哥不在,便立即偷偷摸摸的掏出来。
是个陌生的电话,以防是王宁泽他们打来的,陈暖立即接通了。
没有视讯,可在听到对方的喘息时,陈暖就预感到一个名字,紧接着他的声音证实了自己的猜测。
慕骁。
“陈少尉,好久不见。”慕骁问候的声音,如交往熟络的朋友。
陈暖压着声讲:“你这次是想约我打架吗?”
“可以切磋切磋,不过我这次是有重要事情要告诉你。”
“说来听听。”
“你想知道你父亲在哪里吗?”
“他不是在哪个PARTY就是在哪个女人的床上。”
“是你的另一位父亲。”
陈暖唰一下拉下脸,沉声讲:“我不介意送你去见他。”
慕骁对她的威胁不在意。“他还活着,如是你想见到他,就出来见我。”
拳头紧攥的陈暖冷笑。“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挖了个坑等着我去跳?”
“是不是个坑,你总得来看看才知道。”“就这样定了,我们在下面这座化工厂外见,那里有守卫,记得小心点。”
“你等等,喂!”陈暖紧拧着眉,看匆匆收线的电话,犹豫了两秒便将手里的资料放回原处,匆匆往外走的时候碰到回来的值班战友,让他帮忙将桌上所有资料收起来就开车离开了血色。
她不知道慕骁打这通电话的意义是什么。
她也不知道等待她的是什么。
她明明是看着莫明龙和白禾死的,可经慕骁这么一说,她又不由自主的相信,即使只有千分之一的机率,即使他是骗自己的,她都要去赴这场约。
陈少军在陈暖没有接电话后,回到指挥室,继续处理后续事情,当看到詹纲选举失败时,联系周红波。
荆思鸿问他:“小暖呢?”
“没找到,可能她有事出去了。”陈少军敲着键盘,给周红波的家里打电话。
“好吧,小孩总是这么琢磨不透,鬼知道他们下一刻会想什么。”荆思鸿也没太在意,但他还是有些担心。“小暖很少这样不声不响的离开,少军你给她打电话问问。”
“嗯,等一下打。”周红波家里的电话迟迟没人接,陈少军眉间的皱褶不禁加深。
“你忙你的,我给小暖打。”荆思鸿起身去拿自己的手机。“不过莫明龙营救成功,詹纲的第一轮选举也失败了,应该也没什么大事。”
正要试图第二次打周红波电话的陈少军,听到荆思鸿的话抬头看他,停顿了两秒,随之立即调出化工厂的视频,同时打陈暖的电话。
“怎么占线?少军原来你在打,怎么不说声。”
陈少军没有回荆思鸿的话,双眼紧盯着视频,听着电话里传来的呼叫声,在等着她快点接电话。
这次,陈暖接了,可似乎她那里的信号很差,两人都听不清对方在说什么。
陈暖有些急躁,也不管陈少军能不能听见,把自己要说的说完就挂了电话。
她现在是在慕骁给的地址上,通过望远镜她能看到远处废弃的化工厂,忐忑的想莫明龙是不是真在那里面,他是不是真的还活着。
想着想着,等不下去的陈暖下车,准备自己先去看看。
就在她准备往那里潜行时,一辆车停在她身边。
“陈少尉,你怎么这点耐心都没有?”慕骁下车,叫住陈暖。
陈暖警惕的转身看他。“你之前在电话里说的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