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陆文昊的车子渐渐离开,童心轻轻吐出一口气,转身进了家。
虽然陆文昊的出现让她感到很惊喜,也想聊甚欢,甚至解开了她之前心里对他避她不见行为而结起来的小疙瘩。但是,不知为何,再见到来自济城的故人,她心里总是有一种隐隐的不安。
她不希望现在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生活再次被打乱,过去的那些纠葛就像一场梦一样,她现在想起来都会觉得半真半幻,但是真的不愿意再进入到那个混乱的梦境中去了。
再也不愿意。
*
翌日。
童心和姨妈童明月在家做了特色的饭菜,晚饭招待陆文昊和宋依瑶,三个人边吃边聊,氛围还算可以。
宋依瑶只有两天的假,第二天一大早就要赶飞机去首都,所以跟童心也只是匆匆见一面。
离开姨妈家之前,宋依瑶把童心拉到卧室,握着她的手说,“童心,作为朋友我很惭愧,还是两个月前才从一鸣那里听说了你的事,刚才当着陆文昊,我不好问你。你告诉我实话,你现在跟康子仁那家伙,现在到底什么情况?”
“没什么情况,我现在这样挺好的。”
“童心,其实之前我单独见过舒一曼,我劝过她放弃康子仁,她表面上答应我了,可是没想到后来还是给你造成了那么大的伤害。我更没想到,你们三个居然是同父异母的姐弟。不过现在她也并不好过,我听一鸣说,她现在在国外性子淡了很多,可能是身体上的创伤让她开始慢慢懂事了吧!”宋依瑶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嗯。希望她身体快点好起来吧,毕竟还那么年轻。”童心点点头,淡淡地说。
“可是童心,现在一切都过去了,你总不能还继续带着孩子独自生活吧?这样也太辛苦了!”宋依瑶皱着眉心疼地问她。
“依瑶,”童心反握住宋依瑶的手,抬眸给了她一个“我没事”的浅笑,“你如果真的为我好,就应该知道我心里的想法,我妈妈可以做到的事,我想我也可以做到。倒是你,难道打算就这样一直奔波下去吗?我跟陆总......”
“嗨!我跟他就是好朋友,别老把我们扯在一起。”一提到陆文昊,宋依瑶娇俏的脸上难得出现一抹羞涩出来。
“依瑶,我觉得你平时主意很正,胆子也挺大的,为何在陆总这件事情上,就有点畏手畏脚呢?”童心故意调侃她。
“切!你个小丫头,你懂个什么!”宋依瑶嗔怪地抬手点了点童心的额头,“你们陆总啊,心里早就有人了。你难道不知道,他以前有个女朋友,据说他一直在等她呢!”
“啊?”童心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这个,我还真不知道,陆总这隐藏的够深的!”
宋依瑶撇撇嘴,不置可否,末了,又突然对她说,“对了,童心,一鸣说你们的父亲舒国安行长失踪了,你知道不知道?”
“失踪了?”童心错愕道。
“看来你还不知道,也不能说是失踪,走的时候留下几个字,说不要去找他,他去一个安静的地方赎罪。”
赎罪?
呵......童心没有再说话,但心里却苦涩地笑了。
他难道还不明白,他身上的罪,早就转移到她和她妈妈身上来了。她们母女俩,早就开始在为他赎罪了。
晚上,送走了陆文昊和宋依瑶,童心整夜辗转难眠。
其实,并不是她想逃她和康子仁的问题。尽管阳台一别后,两个人再也没见过面,但是她总觉,康子仁并不像那么容易妥协的人,难道真的在替她去补偿舒家人?
所有的所有,她不得而知。
她只是隐约感觉到,他似乎并没有真的离开,好像一直隐藏在自己看不见某个角落,一直在看着她,守着她,护着她。
可是康子仁,你怎么就能那么武断?不给我说一句话的机会,你怎么就知道我要离开你,你凭什么为我做决定?
你才是这世界上智商最高,情商最差的家伙!
*
“童心,产科苟大夫要的报告单送过去没有?”
“童心,把这包取血针送到血液室。”
“童心,你去生化室把昨天送去化验的结果都拿回来。”
......
上班时间,一到检验科,童心就忙得跟陀螺似的,虽然都是打杂跑腿的工作,她也乐在其中,不停地应声,“好,知道了。”
“童心,这是急诊上午送来的一个血友病患者的化验结果,刚才那边打电话过来,你给送过去,直接给主治大夫。”检验科的副主任白萱把两张化验单递给童心。
“好的,白老师。”童心连忙接过来,“主治大夫是哪个?”
“我还没注意看,你看化验单上面,有送检医师名字。”
“哦,好。”
童心点点头,一边往外走,一边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化验单,“送检医师,送检医师......”
突然,她的脚步顿了下来,瞪大眼睛看向送检医师后面的名字。
范坚强!
居然还真有人叫范坚强!而且,竟然也是医生?
真实巧!
童心好奇地定睛看了看,确实是范坚强,挑眉自嘲地笑了笑,抬步向急诊的方向走去。
范坚强,范坚强,这个她杜撰出来屡次用来忽悠人的名字,竟然真有其人!这倒勾起了她的几分好奇心,看看这个叫范坚强的医生,是个什么样的人。
来到急诊的大病房,童心抓到一个护士问,“你好,你们范大夫是哪个?”
“哦,送化验单吗?给我吧,我给她。”年轻的小护士看到童心手里的化验单,伸手去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