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敢出去,更不敢胡思乱想......
“童小姐,我们还是自己走吧!我们躲进花丛里悄悄离开,应该没人看到的。”大美拉了拉童心的胳膊,小声说,说话时身子和声音一起颤抖。
其他几个人没人敢吭声,都哆嗦着看向童心。
“不行。现在外面应该已经结束,如果是易先生赢了,子仁肯定会没事,他会来带我们走。如果是易先生输了,那些坏人应该正在别墅附近,我们出去岂不是自投罗网,还是再等等吧!”童心虽然安慰着她们,自己的心却始终悬着。
突然,外面传来一阵悉悉窣窣的脚步声,沉稳而焦急,而且声音越来越近。
童心忙给大家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大家屏住呼吸,她越来越激动......林子里很安静,伴随着脚步声,她似乎听出了熟悉的呼吸声。
“童心!”
醇厚沉静的声音,是他!
“子仁,我在这里!在这里!”呆巨巨弟。
童心再也忍不住,拔腿向着声音的方向跑去。
朦胧月色下,康子仁还穿着刚才那套黑衣服,只是没有戴帽子了,清晰的轮廓初现在她眼前,越来越近,她直接张开双臂,扑了过去,“子仁......我就知道你们一定没事!一定没事的!”
童心忍了良久的眼泪,终于流了下来,在康子仁怀里呜呜哽咽,双手牢牢地圈着他的腰。
这世间恐怕没什么事,比这样经历过生死危险之后的见面更值得让人喜极而泣的。
“好了,没事了,一切都结束了!”康子仁紧紧抱住她,俯身在她唇上吻了一下,“她们人呢?”
“我们在这里!”大美和其他几个佣人也都赶了过来。
“走吧,没事了,客厅里还需要大家清理一下。”康子仁揽过童心的肩膀,转身带着几个女人走出了棕榈树林。
“那些人都走了吗?还是......被易先生杀了?庄园里的人都没事吧?”知道一切都结束了,童心边走边问康子仁。
“他们那些人是来找死的,易先生定然不会放过他们。不过,杨雪可能不行了......”
“杨雪?”童心登时顿住了脚步,抬眸震惊地问,“她怎么了?”
“为易先生挡了一枪,被打到了要害上......”康子仁低声答了一句,按了按她的肩膀,“走吧,过去看看,她怎么样了。”
童心心里突然涌上来一股难以抑制的悲伤,双脚灌了铅般沉重了起来,“怎么会呢......刚还好好的一个人......”
“走吧!”康子仁不忍地叹口气,拖着仍在难以置信里的童心走了出去。
回到别墅的时候,所有尸体都已经被运了出去,客厅里所有沾上了血迹的家具被抬出去暂时扔在了院子里,保镖们正在用热水冲着地板,房间里的血腥味已经不似方才那样浓烈。
好在这些女人们没看到火拼后的惨烈现场,此刻看到凌乱的客厅,一起开始收拾。
童心被康子仁刚带到易中隔壁房间门口,房间门被拉开,易中一个人走了出来。
他浑身是血,衣服裤子已经被血浸透,胳膊手上脸上也满是血迹,触目惊心。
看到他们两个人,易中抬眸看着康子仁,沉声说,“今晚,谢谢你了。”
听到他的声音,童心才确定他身上的血不是他的,那么......?
“易先生,杨雪她?”她忍不住问道。
“明天,我会把她火化。本来我应该亲自带她骨灰回国送到家里去,但是......”易中叹了一口气,淡淡地说,“到时候,还麻烦你们带回去给她的父母。我现在,还不适宜回国,过段时间回去的时候,一定去看望她父母,上门谢罪。”
说完,他艰难地抬步离开,刚走到他自己房间门口,背对着对康子仁说,“我让司机送你们离开庄园,杨雪的骨灰明天在医院我给你。”
“好!”康子仁紧紧握住童心一直在哆嗦的手,点了点头,走出了别墅。
回市区的路上,童心一直蜷缩在康子仁的怀里,一动不动,流了很多眼泪,直到心里慢慢平静下来。
这段日子,每一天都过得心惊胆战,比梦境还要让人难以置信。
可是最终的最终,还是以一场悲剧结束。
当初,易先生找杨雪回来,就是为了安慰他母亲,本来以为她是李代桃僵,可最后,死的却是真的杨雪。
而庄老夫人,手术后还未清醒,生死未卜......梦唐庄园刚刚经历一场生死大战,易先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
如果知道杨雪会因为他而死,他一定不会让她回来的吧!
希望,她只是杞人忧天......易先生身份太特殊,早就习惯了这种生死杀场,过去了也就过去了。
终于结束了!
她终于平安地带着肚子里的宝宝跟子仁要离开这里了,再也不要来......
回到酒店里的时候,已经深夜。康子仁没有把庄园里发生的事情告诉一鸣他们任何人,只说了订第二天下午的机票,全部回国。
“姐,你没事吧?怎么看着这么虚弱?”看到童心很累的样子,舒一曼担忧地问她。
“我没事,就是有点困了。”童心努力给众人一个浅笑。
“孕妇本来就容易犯困,赶快休息去吧!”陆文梦对她笑了笑。
看到两个妹妹这么晚了还等着她,她心里不由地涌上一阵阵暖流,左右手分别拉着她们两个人的手,“我这么幸运,会有这么两个懂事又漂亮的妹妹,真的很开心。”
“姐,快别说了,我们回国之后,好好来一场姐妹相认的喜宴!这个时候,你还是快休息,我们走了!”陆文梦搀着舒一曼往外走。
一鸣和李博超张龙也跟了出去,替他们关上了房间门。
洗了澡,康子仁揽着童心躺在酒店的陌生的大床上,两个人久久都没有困意,也没说什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