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朋友,你知道我的中文名了,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呢?”
“…”
容義的手在裤子上抓了一下,怎么回答?
他不想说谎…
可北城姓容的,还是凤眸…
“带口罩不热吗?”
南笙敲了敲手指,感觉他眼珠悄悄转的时候特别可爱。
“我感冒了,怕传染您。”容義闷闷的说。
他不想叫她阿姨,也不想叫她姐姐。
可妈妈,不能叫,
“小義,我叫小義。”
容義想了想,在纸上写下了義字,递给南笙。
義。
南笙看了看,这孩子的字和他形象挺不相符的,工整有力,锋利又不失内敛。
要叫就叫容壹,壹,什么都是第一,多好。
这是曾经她无聊和容翎抬杠说的一段话。
如果那个孩子还在,估计也就这么大吧,南笙不知道为什么,看到这个孩子,总是能勾起那些她刻意忘记的回忆。
“omsia?您有心事吗?”
容義看看手表,正常来说,应该离开了,可他还是想和她说几句话。
她的声音很好听,目光也很温柔,气息可是他贪恋的味道。
“大人都有心事呢,不像你们小朋友,每天都没烦恼一样。”
南笙喝了口咖啡,非常有耐心的和他聊天。
“小朋友也有烦恼的。”
容義补充了一句。
“哦?你有什么烦恼。”
南笙好笑。
“很多,不过最大的烦恼,是因为妈妈。”
“嗯?”
南笙看着他。
“因为我想妈妈,很想。”
南笙蹙蹙眉,想着该不该问下去,就见这个孩子朝外面看了一眼,然后迅速的跳下了椅子。
“南笙同学,再见。”
说完,一溜烟的跑了。
南笙揉揉额头,朝窗外看了一眼,一个高大的人影将他抱了起来。
南笙手里还拿着那个義的纸片,她笑了笑,也没多想。
大概是谁家的小少爷吧,不能用真面目见人?
真想将他那烟熏妆蹭下去,好好看他的眼睛长什么样。
容義抱着签名上车的时候,林旦凑过来,紧张的说:“我的小少爷啊,怎么这么久才出来,差点被你爸的人看见了。”
容義摘了口罩,大口的喘了两口气。
闷死他了。
“看见了吗?”
“没有。”
林旦回答完,看看他的脸,最后目光停在那烟熏涂的眼尾上哈哈笑了。
容義无语抽着纸巾擦脸,可越擦越黑。
“用这个擦,卸妆的。”
林旦从包里翻了翻,递过去一包卸妆棉球。
容義擦着眼角,随后对林旦说:“旦叔叔,你知道我妈妈住在哪里吗?”
林旦瞪着眼睛说:“您想做什么?”
“你先告诉我位置。”容義一脸神秘的说。
…
因为容義的出现,南笙卡了好几天的思路瞬间通畅了,回公司化了几张构思图纸之后,她推开了容翎的办公室。
容翎正坐在办公桌上,看着电脑屏幕不知道在想着什么。
屈指在桌子上敲了敲,南笙看着他说:“看什么这么出神?”
容翎迅速的关了屏幕,清了下嗓子道:“怎么了?”
南笙拉着椅子坐下,“给你看几个图,顺便,有事情想和你说。
”
B国那里已经催了好几遍了,她的确该回去一趟了。
容翎拿着那几张图纸看,这一次并没像以前那样故意挑错,南笙画什么,他看着都挺好看的,只不过是找借口让她没事过来而已。
看了几分钟,将纸放回桌子上。
南笙在出神。
容翎晃了下椅子,“确定了图样就交给下面去订做吧,怎么,还有什么事?”
“嗯,这两天,我就把下个月的设计作品交上来,同时,我还要请个假。”
“…”
容翎看她:“必须要回去?”
南笙点点头,随后用手指在额头上杵了杵。
“塞里斯有遗嘱留的是我的名字,尽管我不想接受,可皇室那里还需要有个交代,他没有子嗣,所以有些事就落到了我的头上。”
容翎见过塞里斯,可当初他的心情很暴躁,并没有多打听南笙的事。
此时,他倒是想听听她这些年发生的事。
“他和你母亲是恋人?”
容翎猜测的说。
南笙蹙了下眉:“算是吧,我母亲被摘的那颗肾,就在他身上。”
☆、第十章 有你这样当爸爸的吗
塞里斯与凌素素的相遇很奇葩。
他们的故事,也正是像林绅所形容的那样,在她失踪的那天开始的。
塞里斯是二十年多前B国皇室掌权的第八子,虽然是华裔私生子,可是他很受宠爱,唯一遗憾的事,是从他出生的那天起,就患有先天性疾病,需要靠不断的输液与透析才能过活,皇室这些年换了一批又一批的医生,大多也与他有关。
当时塞里斯的医生正是云家弃子云昆松,他提出一个建议,就是说要找到一个合适的*肾源,做肾移植手术,手术成功的话,塞里斯就完全有可能从轮子上坐起来。
当时,几乎所有人都同意了他这个方案,也打算一试,可难题是,塞里斯的体质特殊,血型也特殊,很难有合适的载体。
这么一找,就是好几年,渐渐的,他们又把目标扩大了,只要出入B国的人,无论国籍,都要着手查一查。
这样的状况一直持续到凌素素的出现,因为她是演员,所以查她的资料很容易,云昆松惊讶的发现,这个当红的华人明星居然具有和塞里斯一样罕见的血型。
于是当晚,凌素素就被带走了。
那天并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只是抽了她的血,和一笔可观的封口费,凌素素也算是见过大场面的人,外加她本身并没有背景,知道对方不好惹,就没有声张。
后来,化验结果出来了,凌素素和塞里斯的血液竟可以完全相融。
这是寻找了这么多年,唯一完美的合适人选,国王大悦,想亲自见见这个女孩,塞里斯得知也很高兴,得知对方是个华人明星,好奇的也想见见。
就这样,凌素素成为了他们眼中的目标,一个无法反抗的供应者,手术不是一次性就可以完成的,小心起见,云昆松需要凌素素没隔几天就要为塞里斯输血,让二人的血液和器官尽大可能的适应与融合。
这样的过程长达几个月。
“结果,你母亲爱上了他?”
容翎一直安静的听南笙在讲述这个故事,见她停在这里犹豫了会,开口插了一句道。
南笙看看他,摇摇头:“塞里斯对我说,是他先爱上我母亲的,毕竟,我母亲本身是不情愿的。”
容翎了然的点点头。
“后来,在快要移植肾的时候,塞里斯才得知,他需要的不是一个,而是两个,也就是说,从一开始,这个手术就是在以命换命。”
“可那个时候的塞里斯已经爱上了凌素素,他不想那么做,他想拒绝,想告诉她的时候,他的妹妹居然先找到了我母亲,说明了这一切。”
当时的凌素素已经爱上了塞里斯,也做好了捐一颗肾的准备,可她没想到,这一开始就是个骗局,塞里斯对她的好,是因为,他想要她的命,这是无论如何,她也无法接受的,而且在那种时候,她已经无法去验证他们爱情的真伪,所以,在快要手术的时候,凌素素跑了。
后面的事,自然而然的就是一系列的报复,事业上的打压,和一次又一次的通缉,凌素素一直以为,这些都是塞里斯做的,心灰意冷,绝望之下,她遇到了南远山,几乎是没有反抗的,被他强了,怀了南笙,然后嫁给了他。
容翎听完,他看看南笙,叹了一口气。
原来南笙这个性格真是随了她母亲的,倔强,不自信,如果当年凌素素去问问塞里斯,或许,他们不一定有今天的结果。
当然,他也就遇不到南笙。
有些事情,或许就是注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