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说着,我的手机铃声响起,我从包里掏出手机,看到闪亮的“郭平厚”三个字,我的手抖了一下,不可思议地盯着手机屏幕。
“怎么不接电话?”
万景渊的声音拉回我出窍的灵魂,我赶忙滑下了接听键,焦急道,“爸爸,你在哪里?”
郭平厚声音平静,“我在家。”
我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爸爸,你想不想谦谦,我带谦谦去看你。”
“来吧。”
我跟万景渊说话的声音也轻松了起来,“去我爸家,我爸想谦谦了。”
万景渊意味不明的目光扫过我的视线,“是不是有什么事?”
“瞧你着话说的,我爸想自己的孙子有什么问题吗?”
到了郭平厚家,他正躺在沙发上,虽然姿态悠闲,但是眼下的乌青提醒着我他这几日的疲累。
不过,只要见到了人,我的飘荡了几天的心也终于落地了。
戴子谦挣脱开我和万景渊的手朝着郭平厚跑去,“姥爷。”
郭平厚抱起戴子谦放在他的腿上,“孩子都这么大了,你们准备什么时候结婚?”
☆、222 私生女生私生子
万景渊兴奋道,“郭叔,您……”
我急忙打断万景渊的话,“爸爸,你就别瞎操心了。”
万景渊眸光暗了下来,尔后坐在郭平厚身边,“郭叔,还请您能帮帮我……”
我睨了万景渊一眼,“我天天供你吃喝住,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万景渊马上陪着笑脸,“多谢戴总赏饭吃。”
我隐忍着嘴边的笑意,“这还差不多。”
郭平厚无奈地看了我两眼,又将目光转向万景渊,“你就惯着她吧。”
好吧,我这恨嫁的亲爹又看我不顺眼了,也不知道当初是谁提醒我不要拿自己的幸福去赌。
趁着万景渊陪郭平厚去院落里玩的时候,我偷偷问郭平厚,“爸爸,你去哪里了?”
郭平厚依然目光温和,眸子里的深潭毫无波澜,“何千里保住了。”
我还做不到喜怒不形于色,尤其在亲近的人面前,更是有一点情绪都表现在了脸上,“那就没事了,爸爸你也可以放心了。”
郭平厚神色淡然,“背后的人物还没有揪出来,还不是放松警惕的时候。”
“那,是不是……”我震惊道,“三叔还会有事?”
郭平厚不悲不喜地看着我,轻声说:“不知道,如果有一天,我也出事了,你要去北京,找一个人……”
我的心头升腾起浓重的阴霾,心脏颤抖的几近窒息,“爸爸,不会的……”
他在我心里几乎是无所不能的人,虽然有些行为我也不耻,但是我知道,我出入的各种场合见到的那些西装革履光鲜亮丽,开豪车住豪宅的人,他们的奋斗和努力是真实的,他们隐藏在无人处的黑暗也是真实的。
我做主播的时候,不也是利用自己的美貌,吊着土豪的胃口让他们给我刷礼物吗,凡是有着超乎寻常人的财富和能力的人,必然也有着寻常人所不具备的阴暗和心机。
郭平厚靠在沙发背上,嘴角勾起似有似无的弧度,“人嘛,不是碌碌无为地安稳一生,就是乘风破浪地拼搏几十年,我老了,快拼不动了,所以我想让你结婚,以后,你可以有个臂膀,万景渊也还行,起码有担当,也能帮你扛起这份家业。”
我的心头沉甸甸的,喉咙口像堵着个铁块,“爸,你别这么说,你还年轻。”
郭平厚含笑着摇头,“我都66岁了,还有多少时间能为你遮风挡雨的。”
我安慰道,“爸,你想多了……”
郭平厚打断我,“我知道你是个有能力的,不过你还是缺少历练,何况一个女孩子,我还是想让你过的轻松一点。”
我越来越不能忽视郭平厚对我的情感寄托,真是可怜天下父母心啊。
两天后,何千里就正常工作了,又两日后,过了风口浪尖,何忆凡打电话给我,“云飞,请你吃饭吧。”
何忆凡请客,自然是低调的中低档酒楼,我到的时候,何忆凡已经到了,见我进来,他赶忙站起身给我拉开椅子,“云飞,请坐。”
我顺手将包放在旁边的椅子上,“这么客气干嘛,我们都这么熟了,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存了别的心思。”
何忆凡笑笑,“我就是存了别的心思也没有用啊。”
我的目光里带着歉意看着他,“我还没有押着景渊来给你负荆请罪呢,他应该亲自来谢你高抬贵手的。”
何忆凡挑了挑眉,“难道他该感谢的人不是你吗?”
我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岔开话题道,“你点菜了吗?”
……
中途万景渊打来电话,“老板,你在哪里,我去接你。”
“不用,我让老林接就好。”
万景渊轻笑,“老林的服务哪有我周到深入,还是我亲自上阵吧,老林老了。”
尼玛,这个流氓嘴里就蹦不出来好话。
我乖乖报了地址后,万景渊质问道,“你跟哪个野汉子去浪了,这不是你的风格。”
“确实是个汉子。”
“我马上杀过来。”
半个小时后,我们也快散了,万景渊走了进来,他也没有打招呼,就径自把我的包拿到椅子上,在我身旁坐下,他的手搭在我身后的椅背上,状似平静的声音暗潮汹涌,“何先生,别来无恙啊。”
何忆凡看了万景渊一眼,“这是我们第二次见面吧。”
第一次见面就被万景渊揍了一顿,想来他也憋屈。
万景渊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何先生有何指教,要不我们再练两手。”
我白了万景渊一眼,“你别发疯,你还欠他一声对不起,还有医药费,精神损失费,误工费……”
万景渊的手从椅背上挪到我的肩膀上,嘴角噙着似有似无的笑意,“何先生开个价吧,要钱我有,道歉的话我可不会说,如果说的话就是上次练手没练过瘾,要不现在补回来吧。”
我的眸子里染了怒意,“你有完没完,能说话就好好说,不能说就出去。”
万景渊挺直脊背居高睨望我,“我为什么要出去。”他又把目光抛向何忆凡,“要钱还是要练手,你说一声,要不我可就带着我老婆走了。”
何忆凡冷清着脸,嘴上不饶人道,“敢情你还把云飞当成了私人物品。”
我的手在桌子下使劲掐着他的腿,脸上却笑着,“万总,你要不要给何忆凡赔钱道歉?”
万景渊垂眸看着我,“赔钱没问题,道歉休想。”
我加大了手里的力道,再次问,“要不要道歉?”
万景渊像是个木头人感觉不到痛似的,斩钉截铁道,“不!”
要不是当着何忆凡的面,我真想使劲咬他一口,最好咬下一块肉来,我咬牙,用尖细的指甲用力抠着他的大腿,“道歉。”
万景渊目光灼灼,“不!”
好吧,我败下阵来,他的腿不疼我的手都疼了,可是公共场合我又不好和他打一架。
何忆凡轻轻摆手,“算了,云飞,我们走吧。”
他说着招呼服务员结账。
何忆凡拿出钱包的时候,我使劲朝万景渊使眼色,人家就跟没看见似的,还极其自然地拿过我面前的果汁喝了一口。
从酒楼出来,坐上车子,万景渊不悦道,“你怎么又跟他出来吃饭了?”
这个原因可是个秘密,我能说什么,只得半真半假地说:“老朋友一起吃个饭都不可以吗?”
“跟别人行,跟他不行。”万景渊浑身的凛冽气息在车厢蔓延。
“神经病!”
车子驶离。
霓虹的灯光透过玻璃车窗笼罩着万景渊清冷的身子,许久,他音线紧绷,“是不是你家人也想让你嫁给他?”
我倏地侧过头来,咬牙切齿地瞪着他,“周末我爸说的话你忘记了吗?”
万景渊这才回过神来,拉上我的手,“我见不得你跟别的男人吃饭。”
“呵。”我笑出声来,“我跟别的男人吃饭的时候多了,谈合作的时候,中午一起吃个饭,出差的时候,晚上一起吃个饭,跟副总谈事情的时候,边吃边谈……”
万景渊一脸便秘道,“那不一样,你那是工作和应酬,姓何的一开始就是……反正你跟他就是不行。”
我特别喜欢看万总吃醋的样子,醋劲越大我越高兴,我像是才想起什么似的,猛然尖叫,“哎呀,我的秘书也是男的,小鲜肉,你不是见过吗,我们也经常一起吃饭。”
万景渊侧头,喷火的眸子瞪了我一眼,“你是不是想气死我。”
我点头,“对呀。”
万景渊怒极反笑,抬手揉上我的后脑勺,“我偏不死,我死了就会有别的男人来睡我的女人打我的儿子。”
我笑的龇牙咧嘴,“万总尽管安息,就算我嫁人了,也没有人敢打我的儿子。”
“不行,我还没睡够你,不能死。”
这个流氓,什么时候也忘不了那点事。
***
今年注定是多事之秋,某日我在睡梦中就已经被全城的老幼孺妇议论纷纷了,因为本地的论坛曝出戴云飞有个私生子,标题是:中尚的继承人是私生女,私生女生了个私生子。
我没有看到原贴,我看到的只有帖子截图,截图里显示,原贴有我抱着戴子谦在游乐场的照片,奇怪的是,竟然没有曝出万景渊。
我不相信发这个帖子的人会不知道万景渊的存在,只能说,这个人就是专门和我过不去的。
万景渊第一时间查了IP地址,显示是国外,好吧,查无实证,“我发个声明吧,说孩子是我们的。”
“不用。”我淡淡地摇头,“我还不至于那么脆弱,谦谦还小,还不懂这些,等他长大一点,我送他去国外。”
万景渊目光一紧,“你舍得吗?”
我平静道,“有什么舍不得的,我保护不了他一辈子,总有一日他要自己去经受人生的风雨,就算没有这事,我也不会把他当成温室里的花来养。”
万景渊眉眼里满是骄傲,洋洋得意地说:“你放心,我的儿子,肯定又帅又有本事。”
虽然“私生女生私生子”的帖子被删除了,可是却愈演愈烈。
我和阮瑷忙里偷闲逛街的时候,好死不死遇到了姚灿,我可没有跟她打招呼的兴致,倒是她开口,“戴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