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御庭此刻对越纤陌吐槽:“若非你和郑媚媚要打抄袭官司,我可能一辈子都不知道《莫邪十七》是个什么鬼!”
言御庭不怎么爱看网络小说,平时也鲜少涉猎这一块儿,但因为唐十七的这一句话,他不得不去看郑媚媚写的小说。
而此刻越纤陌听到他说到这里,不禁瞪大了眼睛,紧接着仿佛忽然醒悟一般,扔下瓷碗和汤羹,转而从包包里拿出手机便去搜索郑媚媚的《莫邪十七》。
然而才一动作,她又蓦地想起《莫邪十七》因为陆九霄的出手干预,已由各大网站下架。
见状,言御庭指了指自己价格不菲的公事包,对她说道:“我那里有,我当时看的时候存了一份,你就用我的电脑看。”
越纤陌正要去拿他的公事包,想了想又道:“太长,你直接给我说说原因和重点吧。”
《莫邪十七》在下架之前已更新到80多万字,而此书是一本玄幻小说,按玄幻小说大框架的惯例,这80万字只怕才起了个开端,故事的大致内容恐怕都尚未展开。
她急于找到原因,不可能一下子就能把80万的文字全秒光,所以想从言御庭口中直接获得答案。
言御庭却道:“说的没有意思,你也感受不到当初事情发生的每一个惊心动魄的细节,而且这本书并非由郑媚媚所著,而是唐七十请人捉刀,再以郑媚媚的名义发表出去的,你自己看了才会有身临其境的感觉。”
简而言之,他不想直接说出来,而是要让越纤陌自己去慢慢发现。
越纤陌心说,拼了,劳资就去看!
然而才刚要举步,突然接到蔓妃的电话。
她昨天和沐蔓妃说过过今天要陪陆九霄去给他的叔祖父祝寿,沐蔓妃此刻打电话来,就是想问问她结果如何。
蔓妃主要是关心她,怕陆家人在陆九霄看不到的地方对她摆脸色,或者出言调刺她。
越纤陌便先和沐蔓妃讲电话,说自己这会儿已经不在陆叔祖家里了,她这会和言御庭在一块。
沐蔓妃纳闷地问:“你怎么和他在一起,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越纤陌正要说话,言御庭忽然一伸手,一条黑色的小蛇“唰”地被他抖到了越纤陌的面前,那尖尖的吐着信子的蛇头离越纤陌的脸近在咫尺!
赫然看到一条蛇,蛇头还离自己如此之近,越纤陌被吓了一大跳,瞳孔紧缩,脸色一白,当下就叫出来了:“啊!”
手机都快吓的掉到地上,沐蔓妃在那头听到了,忙问:“怎么了?”
言御御把越纤陌的手机不费吹灰之力的从她的耳边取走,换到自己的耳边,对着话筒慢慢地道:“亲爱的,越纤陌在我这里,你来吧!”
越纤陌平生最怕蛇,言御庭夺了她的手机后,就用那条蛇逗她,把她一直逼的整个人都跳到沙发上。
越纤陌气的在沙发上跺脚,大骂言御庭卑鄙——她此时也看出来了,那条蛇是假的,其实是一条做的比较逼真的玩具蛇。
但是她天生怕这个玩意儿,就算明知道这东西是假的,有时候被言御庭逼急了,也会控制不住头皮发麻的感觉发出一两声尖叫。
言御庭满意的把她的尖叫收音,让沐蔓妃听的清清楚楚,然后也不管沐蔓妃在那头说些什么,他利落的把电话掐断。
掐断电话之后,他就把“小黑蛇”扔进了垃圾桶。
越纤陌一看没蛇了,抓起沙发上的大抱枕,对着言御庭劈头盖脸的就打过去:“姓言的,你个死王八蛋,用蛇吓我!你没救了!老娘现在就打死你……”
两个人打闹了一会儿,围着桌子转了几圈,越纤陌累的气喘吁吁,言御庭劝道:“快去看书吧,你不抓紧点时间,等会被陆九霄知道了,你又什么都干不成了。”
越纤陌知道他是想利用她将沐蔓妃骗来,但事已至此,蔓妃一会儿可能就到,她再跟他追逐也是浪费时间,她还是看文去——让蔓妃会来替她收拾姓言的!
“贱人有天收!”她白了言御庭一眼,拖过他的公事包去看文。
沐蔓妃被言御庭掐了电话,心里很着急,听越纤陌那尖叫声,一定是被吓急了才叫。
越纤陌也不是那种胆小的女子,都是被吓到神经的临界点才会尖叫几声,沐蔓妃很了解她。
此时夜母在午睡,夜家有佣人和夜明的姐姐在看着,她过去和夜明的姐姐说了一声,夜明的姐姐说了声好,她便开着车出门了。
夜明为了让人相信她是他未婚妻,给她买了一辆玛莎拉蒂,颜色很招摇也很宝气——如火的红色!
她一面熟练地驾驶着,一面拨了言御庭的手机,用蓝牙问他们在哪儿。
得到了地址,知道离这里并不远,她的心也静了下来。
……
却说陆九霄从越家出来以后,并未有再去他的叔祖家,而是开车去参加一个饭局。
到了饭局,想到越纤陌还没有吃饭,本想给她打一个电话提醒她吃饭,但考虑到她可能才刚入睡,电话一打过去又扰她的睡眠,便忍着没打。
酒过半酣,他出了包厢,又给越纤陌打电话。
彼时越纤陌正在会所里用言御庭的平板浏览《莫邪十七》,接到电话,她便问陆九霄有什么事。
陆九霄柔声问她:“你吃饭了没有?身上有没有好一点,还是不舒服吗?”
越纤陌回道:“我吃过了,身上也好了,你不用担心,我现在很好。”
手机里她的声音很清晰,不像她平时睡眠或者刚睡醒的声音,而且也听得出来她的情绪平稳,陆九霄便柔声交待了她几句,又说晚上给她带点她爱吃的零食,他去看她。
依依不舍的挂断了电话,陆九霄正要收手机,眼角的余光不经意的瞥了一眼手机屏幕,然而就这一眼却叫他慢慢地眯起了眼睛。
她不在家里?!
人在北珈路。
陆九霄微垂着眸,盯着手机屏幕一动不动,修长的大拇指轻轻摩挲着手机的机身,一双微睑的墨眸此刻深不可测,神情讳莫如深。
……
VIP包厢是套间,越纤陌在另一间采光比较好的房间,坐在沙发上认认真真阅读着《莫邪十七》。
主间她留给了言御庭和沐蔓妃——这两个人总归是要见上面的,依言御庭执着的程度,他们之间的谈话早晚要进行。
越纤陌认为,他们两个人谈一谈也好,有些话说开了比闷在双方心里好。
言御庭吩咐包厢经理送上沐蔓妃爱吃的茶点,连咖啡都是她爱喝的,这才坐在她的对面,眸光深深地打量着她,嗓音沉滞地说:“蔓妃,我们谈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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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疼陌陌3分钟,被言少用蛇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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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回到我身边
言御庭连拿蛇吓陌陌这一招都想出来了,沐蔓妃觉得不跟他好好谈一谈,他早晚会死在陆二手里。
鉴于言御庭是言家八十亩地里的一棵独苗苗,她还是决定放他一条生路,也算给彼此一条生路吧!
“好吧,你想谈什么?”她神情恬谈地看着言御庭:“不过时间不能太久,晚饭之前我必须回去。”
言御庭看着她没有动,年轻英俊的脸上漫过一丝痛苦。
沐蔓妃足足等了他两分钟,他一直不开口,她好脾气的没有不耐烦,而是嗓音柔细地说:“看样子你还没有想好,那等你想好了我们再来谈,不过你以后不要再吓唬陌陌了,她可以大度的不跟你计较,但是陆二会。”
言御庭终于说话了,嗓音微微的有点嘶哑:“你是怕我不是陆二的对手吗?”
沐蔓妃习惯性的扬起美丽的纤手撩了撩长发,默了默,说:“你想太多。”
言御庭没有问她什么是想太多,而是定定地看着她,有些苦涩地问道:“你缺钱,为什么不跟我开口?”
沐蔓妃怔了怔,素白的纤指勾着长长的发丝没有动,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我从小到大一直缺钱,而且要的数目又是个无底洞,每次我向别人开口,钱是借到了,却只是杯水车薪,远远解不了我的危急,我反倒要欠别人一座山的人情……”
她低下头:“久而久之,我也就不习惯去麻烦别人了。”
“我们是别人吗?”言御庭反问:“在一起三年,你从未向我开过口,总是我给你多少你就拿多少,有了困难也不吭声,同样是一个人默默地解决,你有把我当过你男朋友吗?”
他道:“那些数目对你来说很庞大,但对于我来说是吗?我言御庭别的也许没有,难道养自己女人的钱都没有吗?我何时对你小气过?”
沐蔓妃没有做声。
言御庭继续道:“为了这些钱,你竟然情愿去跟一个Gay在一起,我就不相信你会爱夜明,夜明会爱你?夜明他根本不喜欢女人,他能给你正常的男女生活吗?况且他能给你的,我一样也能给你,甚至比他给你的更多!你为什么就不愿意回到我的身边来?!”
沐蔓妃也有些苦涩地启唇:“那个时候,我以为你有了唐珊瑚……”
言御庭不做声了。
沐蔓妃低声说:“人都道初恋最难忘,有的甚至刻骨铭心,你一直对她念念不忘,时常提起她的好,我知道你是想和她在一起的……我,我太复杂……我比她有心计,我也很现实……别人只要出得起我要的价格,什么我都愿意去做……我很肤浅也很世俗,最主要的是……”
她的声音越来越低,慢慢地撇过头去:“我没有她那么爱你……”
“我没有她那么爱你!”
她不等言御庭开口,一鼓作气地说道:“唐珊瑚爱你爱的纯粹,无欲无求,你们之间的爱情如水晶般纯净、单纯,而我……我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在爱情上,爱情于我是这个世上最奢侈的东西!我纵然爱你,那也是构建在金钱的基础上。”
她用细白的牙齿咬着嫣红的唇:“如果你没有钱,我是不会和你在一起的,无论你有多么好!”
“你终于说出实话了。”言御庭异常恼恨地道:“你就是因为不爱我,所以走的时候才能那么干脆!”
“不然还能怎样呢?”
沐蔓妃的眼圈慢慢的泛红,自嘲地笑了笑:“你都要用钱来打发我了,还那么大方的给了我一千万,我若太不识趣,赖在你那里打滚不走,到像是横亘在你和她之间的第三者……”
“我讨厌当第三者。”她彻底的垂下头,只看着自己细白的手指,嗓音都快低至没:“我也讨厌那种多余的感觉,就好像……就好像我是一个拖油瓶,谁随手都可以将我扔弃,要靠别人的一点点怜悯和施舍才能过活……”
“说到底你是自卑!”言御庭一针见血地指出:“因为你年幼的时候你的母亲常钰彤丢下你改嫁到周家,所以你骨子里就泛着一股自卑,总觉得这个世界上连你的妈妈都可以遗弃你,那还有谁会爱你!”
沐蔓妃突然伸手捂上额头,遮住自己的双眼。
半晌,她才轻轻吸了一口气,用有些颤抖地嗓音说:“你说的没错……我骨子里确实自卑,我也不自信,我小的时候……我小时候我妈妈要改嫁的时候,我叫她不要走!我求她带我走!我在地上打滚,我哭的肝肠寸断撕心裂肺,嗓子都哭哑了,我那时感觉天都要塌下来了……”
沐蔓妃无法说出心里的痛楚!
她父亲走的时候,她已经有了记忆,5岁快到6岁——她父亲是吊死的,悬梁自尽。
她永远都记得那一天早上,奶奶带着她起来做早饭,祖孙俩刚走到堂屋,双脚跨过门槛,悬在梁上的一道身影就让她的奶奶立刻捂住了她的眼睛。
奶奶的身影摇摇欲坠,却满是痛苦地嘱咐她:“孩子别看,别看,孩子你别看……”
奶奶大概是早有预料,所以她没有倒下。但是就在那一刻!那一眼!就那一眼……已经让她看到了!
她清清楚楚的记得,父亲清瘦的身影穿着一件半旧不新的灰蓝色的中山服,裤腿有些肥大空荡,脚上是一双奶奶纳的灰布鞋,他以前高傲的头颅下垂,了无生气的垂着……
那一幕就定格在她幼小的脑海里,从5~6岁伴随她到至今。
她那时还有点懵——她无所不能的父亲!她聪明且才华过人的父亲!一名年纪轻轻就当上了一座小学校长的父亲,为什么就走了呢?!而且还是用这种她只在故事书里听到的极端的方式!?
后来,人们说他的父亲是被逼的以死谢罪,也有人说她父亲是被那些恨他的人弄死的——因为那些人恨他,所以才逼着他上吊,并且把他摆成那副样子,就是想让他的亲人看看他的下场……
但是那些都不重要了……她没有想过替父亲报仇,恨她父亲的人有恨的理由。
那些人也是受害者——因为她的父亲,那些人个个都家破人亡,留下的人在激愤之下想替亲人报仇,对类似于凶手的人做出这种举动没有什么不可理解。
她那时还小,不清楚这中间具体发生了什么,直到她大了以后,她才弄清楚发生这些事情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