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突然问夜明:“昨夜刮风下雨了吗?”
夜明美眸微垂,淡定而从容:“你昨晚大概是睡熟了,昨夜虽然没下雨,但是风刮的挺大的,椰林都被海风吹的呼啸作响。”
“就因为昨晚的风比较大,所以这些集装箱被风浪卷到了岸上?”
夜明弯腰检查大米:“嗯。”
沐蔓妃则去看那些调料,这可真是巧了!瞌睡来了遇枕头,只刮一点风都能给他们送来这么多好东西。
她心里虽然充满疑惑,但是她昨晚睡得很早,兼之她现在怀孕,所以晚上睡的比较沉,夜明所说的情况她还真不知道。
不过可以肯定一点——昨晚没有下雨,因为无论是岛上的树叶,还是地上的沙士,都没有遭受雨水洗礼过的痕迹、
……
夜明先生上火,灶是用几块大石头垒成的简易灶台,趁火势上来,他去把那个新开封的蒸煮锅洗干净,盛上水,然后放到石头灶上,等水烧热。
既然有米了,他打算熬香喷喷的稀饭给沐蔓妃喝,如果她能接爱,他也不用总是担心她营养不良。
他不慌不忙的拆开米袋,舀出一贝壳的米去淘洗干净放在一旁,然后决定去海边搬东西。
“我也去。”沐蔓妃表示要去帮忙。
夜明:“不用,你在这里看着火就行了,集装箱里的东西可以慢慢搬,不急于一时。”只要风雨交加,放在那里也没事。
等夜明走后,沐蔓妃慢慢踱到他的那个简易睡棚那里,目标是他棚子里的那个户外防水大背包。
此背包对他们俩来说至关重要,沐蔓妃到岛上的第一晚便看过背包里面的物品,但是没有细看,毕竟这种背包的犄角旮旯都会被利用上,可谓物尽其用,你检查不仔细便搜索不彻底。
她坐在他的棚子里,轻手轻脚的滑开他背包上气密性的防水拉链,然后把背包里但凡能检查的东西都检查了个遍。
然而并未有发现她想要的东西。
她爬出他的睡棚,神情若有所思,正坐在石头上冥想,夜明已经去而复返。
他放下手上的米袋,把一床华美的毛毯放到她的睡房里,这才蹲到她的面前,关心地问道:“你怎么了?”
沐蔓妃抬头看了他一眼,缓缓说道:“也不知什么时候才有人找到这座岛,这些天我们也没有看到有轮船从这里经过,半艘都没有,你说我们会不会一辈子被困在这座岛上,无法获救?”
夜眸垂下修长而浓密的眼睫,拿起她放在膝上的手,轻轻握了握:“你很想回到陆地?”
“你难道不想?这地方可是什么都没有。”
夜明勾唇笑了笑,绝美的脸庞愈发显得魅惑迷人,他低声说:“想,不过更想和你在一起。”
沐蔓妃:“……”
“可是你的公司,还有你的生意怎么办?我想,你的爸爸妈妈和你的所有亲人只怕现在都担心你担心的要死!日日夜夜都在盼你归去。”
夜明安慰她:“这些你不用担心,我们的人会来救我们的,等他们找到我们,我们便能出这座小岛了。”
说到这个,沐蔓妃忽然似真非假地抱怨:“你说你那个助手也不知是真粗心还是假粗心,或者是真的很笨,你的户外防水背他准备的那么充足,为啥就忘记了给你放一部卫星电话呢?”
夜明握着她纤手的大掌微微一顿。
继而,也似是而非的喟叹:“可不是,所以东西都准备了,唯独最重要的东西却忘了。”
沐蔓妃于是认认真真地对他说:“回去立刻开除他,这种助手不要也罢,关键时候只会扯后腿。”
不待夜明回答,她又道:“水开了,我去放米。”
夜明蹲在地上,望着她走向石灶袅袅婷婷的背影,夜空般深邃的眼眸里不由露出一抹深思。
沐蔓妃只当没有感觉到背后能灼穿人皮肤的目光。
别怪她疑心病重,这是她的职业操守。
当初在言御庭的那座无人荒岛上,言御庭骗她岛上没网,他没有带手机,她也曾在他出去找海鸟或者海龟蛋时,偷偷潜进他的屋子,找过他的一些卫星通讯产品。
但是很让她失望,言御庭那里没有,她那时候不相信他没有带,但是他后来带她出岛的时候,是用信号枪通知他的保镖和助理。
放到夜明这里,因为是海上逃难,再兼之她初次醒来的时候,没有看到他的身上或者背包里面有卫星电话,便忽略了,以为他真的没带。
但是今天乍然看到那么多集装箱,尤其是集装箱里面的那些物品,愣是让她疑窦丛生。
夜明也知道她心中会有怀疑,不过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想和她留在这座海岛上培养感情,而且这座海岛的空气质量和生活环境并不差,难得的是避开了纷纷扰扰的尘世,挺适合她养胎。
只是他又不想她过的太辛苦,只希望她能吃到想吃的,能喝到想喝的,过着舒舒服服、安安泰泰的日子。
他刚来这座海岛的时候,是曾用卫星电话联系过公司的人,但是这座小岛的磁场有点问题,干扰了他的电话。
后来过了好几天他才摆脱了磁场的干扰,联系上了他公司的人和陆九霄等人,给他们报了个平安。
但是他又不想那么快出岛,他留恋这岛上和沐蔓妃在一起的生活,尽管和她没有性爱,也没有达到灵与肉的程度,然而他的心里是满足的,精神上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
他们在这个岛上相依为命,再加上又有自己的孩子,仿佛这就是一个世界,他们的世界。
可是他们如果回去,言御庭现在失忆了,他不知道沐蔓妃的心中会怎么想,会不会责怪自己和产生一些内疚的情绪,然后会觉得很对不起言御庭?
讲真,夜明并不怕言御庭失忆和记起,可是他害怕沐蔓妃动摇。
女人的心都很软,言御庭是她的第一个男人,再加上她为他怀过一个孩子,她举着枪都对言御庭扣不下扳机。
言御庭一再惹恼她,她也没有对他痛下杀手。
也许,她也是记挂着言御庭在她曾经冰冷的岁月里温暖过她,带给过她快乐,让她爱过,哭过,也笑过……
所以他不想冒险,他只想等他们的感情稳定一点,孩子大一点他们再回去,那时候他的胜算会大很多。
脑子里有这种自私的想法,但是他又不想让自己的女人吃苦,因此才动了心思,让人送了这几个大集装箱来岛上。
他知道以沐蔓妃的七窍玲珑心,很可能会起疑,可谁叫他心疼她,不想她怀着自己的孩子还跟着自己受罪呢!
要不,告诉她实话吧?
可是告诉了她之后,她会不会像越纤陌误会陆九霄那样,认为他有意欺瞒他,然后一下子把他打入深渊,认为他罪不可恕?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在帮沐蔓妃做野蒜炒熏肉的时候,他切野蒜切的有点心不在焉,结果不小心让刀子划过了手。
鲜红的血液顿时从他的左手泉涌而出,把一旁的沐蔓妃吓了一大跳。
“你这是怎么了?”她迅速过来帮他捏住汩汩冒血的伤口,原本想帮他吸一吸伤口,用唾液给他消消毒,但一看他伤口的血流的这么凶,她反而怕弄疼他而蹙起了眉尖。
“惯于拿刀的人,怎么会被刀伤着?”她的语气里有一丝她自己都不知道的心疼。
夜明忽然侧眸问她,俊容一片轻松:“会不会以为我在用苦肉计?”
沐蔓妃白了他一眼,捏着他的手一直把他带到他的睡棚那里坐下,这才说道:“忍着点,我给你上点药。”
他的手原本如艺术家一样优美漂亮,最近因为一直做粗活,所以弄的粗糙不少,有的地方还打了血泡,沐蔓妃其实一直看在眼里,他不是糙老爷们儿,他原来是金尊玉贵的贵公子。
此时看着他的手,沐蔓妃心里又泛起了一丝异样,在看看他手上染着鲜红的血,心里顿时跟针扎了一样的难受。
夜明一直垂眸看着她,此时忽然在她饱满红润的唇上亲了一口,“先别管我的手,我有话跟你说。”
------题外话------
一下子放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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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3】对不起,我骗了你
沐蔓妃被他莫名偷香,不由得很揪心地看着他。
“你是真当我不会打你吧?”她说:“越发的得寸进尺了。”
他的胆子似乎陡然变大了。
自从他们两人流落到这座岛上,不,正确地说是他知道她怀了他的孩子之后,他便经常会若有似无的对她做一些亲昵的动作。
比如:牵她的手,或者把把她的手握在手心里揉一揉,再或者把她从吊床上亲自抱下来。
区别与以前对她的故作生疏和恪尽男女礼仪。
但是他再多的动作也不会有,只是做一些类似这样的小动作,有点过分却又说不上太过分,总之保持着一个度,让你能感觉到他心里对你的喜欢与珍视,却又觉得他不会侵犯你。
所以沐蔓妃便默认了他的行为——他是她孩子的爹嘛,他这样做也是想保护他的孩子。
当然,她也知道他想追求她的心思——他这样做也许与孩子无关,只是想亲近她。
但她也没有义正言辞的拒绝他的这些小动作,或者说如贞洁烈妇般的拒他于千里之外,不允许他碰自己一下。
她对自己这种复杂又矛盾的心情也说不清楚。
经历过言御庭的事,她没想过要这么快的投入一段感情,所以从心里她是拒绝夜明的追求的。
然而在心底最深处的有一个角落,她却对夜明有一种同病相怜的怜惜与觉得他很可怜的复杂情绪——是很可怜啊!一个身心健康的大男人30岁都过了才初尝女人滋味,且还一直傻傻的关注着她,并没有因为她和言御庭在一起便再也没有理会她。
何况他几次救她于水火,屈尊纡贵的和她在这个荒岛上求生,进而丢下身架为她做尽了一般男人都做不到的事。
他为她劈柴;为她生火;为她做饭;为她守夜;他为她上山下海,摸鱼摘果;为她爬树登高……他为她做了很多他这一辈子可能都没有做过的事!
他的每一分付出与每一滴在太阳下闪光的汗水,她其实默默都看在眼里。
她亦非真的铁石心肠,凶悍与冷只是她的外表,是她的一种自我保护意识——因为很少有人对她这么好啊!所以她也是珍惜的。
纵然他只是因为她怀了他的孩子而对她这么好,但是做为一个男人和男性来说,他也是合格的。
君不见许多男人,在面对自己有孕的老婆或者为自己孕育后代的女人面前,表现的有多么的渣和无动于衷,反过来要大肚子的妻子侍候自己的都有。
何况她也知道,他也不是全因为孩子才对她这么好,他以前对她就很好。
因此,尽管她没想过再开展一段感情,或者说没打算短时间内再涉足于一段感情,但心底的那个角落,还是被他持之以恒的每次撞击弄的微微有点坍陷……
水滴石穿,石头都能被洞穿……
所以此刻被他偷袭般的亲了一下,她的心底虽然有点懊恼,却并没有放开捏着他伤口的两只手,只是用目光警告着他和瞪视着他。
而夜明仗着她此刻的双手不能动,再加上也确实被憋狠了,一闻到她身上的女人香和一接触到她柔嫩滑凉如果冻般的唇瓣,心里的熊熊欲火便开始燃烧,眼里刹那间便有了两头欲兽。
竟觉得——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他豁出去一般,不但不收敛自己的行径,反而用没有受伤的右手把蹲在自己身边的她往怀里一箍,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接着便用手掌扣住她的后脑勺,头一低便吻了上去。
“唔……你……”沐蔓妃想说他疯了,但余下的话语都被他堵在了嘴里。
他好像真的疯了一般,含住她的双唇便拼命地吸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