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论是刚开始岑南熙的怒吼,还是严瑾的讽刺,都已经引来不少人的注意,大部分人都是出来遛弯透气撞上了这一幕。
岑南熙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脸上有狰狞,有隐忍更多的是痛苦。
“看到没,这么多人都看着呢,你勾引未来妹夫的事情明天就会占据头条!”严瑾松开白夕语,眸色闪烁光亮。
白夕语眼睛眯起来,“你以为头条是你说的算?!”
说完,趁严瑾不备,一把推开她。
两人拉扯间,已经很靠近池塘,被白夕语这么一推,就要栽倒落水。
齐泓站在两人身后不为所动,看到这幕时,迅速上前将她拽到自己怀里,目光凛冽看向白夕语。
“你等着身败名裂吧!”原本温润的声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阴狠。
这时,岑北故骂骂咧咧走过来,“叫我过来干嘛?老子差一点就泡到妞了!”
“二哥……”
岑北故看到岑南熙狼狈的模样,饶有兴味地摸着下巴,“哟,这是被哪个强了啊?”
“闭嘴!”岑南熙从牙缝中挤出话,额头经络一根一根暴起。
“都这样了还和老子叫嚣,哈哈,真应该把媒体都请来给你拍照录影。”岑北故一巴掌拍在他肩膀上,岑南熙狼狈地摔在地上。
“二哥,别玩了。”岑曼曼眼底划过不忍,片刻后,恢复去如初,“快带他走吧。”
再不走,等会媒体记者真的要敢来了。
“成。”岑北故用力将他架起来,“前世差你们的,什么烂摊子都找我?!”
岑南熙看了眼围观的人,语气不满地说:“让他们走……”
“他妈的,老子是你佣人啊?”岑北故没好气瞪了他一眼,却还是朝着周围吼道:“有什么好看的,都给老子滚蛋!”
胆小的好事者已经离开,也有不怕死的,继续在一旁议论嘲讽。
“老子记住你们的脸了,想挨揍就继续待着!”
又是一通怒吼,围观的人群才散开。
“送我去医院。”岑南熙和自己的生理变化做抗争,脸色忽红忽白,最后没扛住直接晕了过去。
听到‘医院’二字,眉头略微上挑,还以为要让他找个女人呢?看了他一眼,岑北故冷哼一声,弄成这样,怕是有女人也上不了。
能下这么一剂猛药,还真是应了那句最毒妇人心,女人不是那么好惹的。
岑曼曼站在原地,看着岑北故架着他从偏门离开,紧握的拳头缓缓松开,她该庆幸这一幕不是云暖看到的吗?
严瑾早就从齐泓怀里退出来,瞥了眼白夕语之后,开口询问,“曼曼,你没事吧?”
岑曼曼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白夕语身上。
“放心好了,那女人我会帮你教训她的。”严瑾轻拍她的肩膀,带着她走回酒店大厅,“你怎么会出现在那里?”
宴会才刚刚开始,很少会有人在这时候离开,她是被齐泓拽去的,那么岑曼曼是怎么来的?
“云暖提前离开,却收到了白夕语的短信,回拨手机没人接听,她不放心,拜托我去看看。”岑曼曼语气很轻,像是机械化说出这番话,心里很慌乱。
白夕语的短信是故意引云暖过去,目的自然就是要让云暖看到她和岑南熙的那幕,岑曼曼缓缓舒了一口气,这样的女人其心可诛。
严瑾很快反应过来,她目光闪烁了一下,觉得真没必要给白夕语留脸面了,这样的女人拖出去枪毙都不为过。
“这件事要告诉初夏吗?”严瑾担忧地问。
“不用。”岑曼曼回头看着她,抿唇勉强笑了笑,“我没事,就想一个人待一会。”
严瑾点头,“那好,有事随时找我,别一个人憋着。”
严瑾和齐泓离开后,岑曼曼随便找了拐角的位置坐下,手里捧着酒杯却没喝一口。
她能感受到周围人的喜悦,可她和现在所处的环境格格不入。
明天白夕语和岑南熙的事情曝出来,对他的影响有多大,她能想象到,甚至云家很有可能毁了这门亲事,没有了云家的支持,林凤英势必要将怒火降在他头上。
所以,这件事坚决不能被曝出来。
岑曼曼望着酒杯中色泽好看的红酒,神色恍惚了一下,对他的关心已经形成了习惯,只要发生与他有关的事情,不自觉中就将利弊分析出来。
无声地叹了口气,形成一个习惯只需要二十一天,她对于岑南熙的习惯可以说有二十年之久,要怎么才能戒掉?
正在沉思,朱琦玉从人群中穿梭而来,她脸色阴沉地坐在岑曼曼对面,“我听见有人在议论你和南熙,是怎么回事?”
岑曼曼抬眼看向她,静默不语。
朱琦玉瞪着她,咬牙切齿地问:“南熙呢?真的和他们说的被人……下药了?”
“我不清楚,只知道他被二哥带走。”岑曼曼单手搭在腿间,垂下了眼帘。
“你还敢说谎?”朱琦玉胸口有明显地起伏,“我都听跟在南熙身边的人说了,当时你就在场,还和南熙暧昧不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我把你从孤儿院接回来,不是让你去勾引我儿子的!”
“我没有。”岑曼曼攥紧了酒杯,脸色变得煞白。
从高中开始,他和岑南熙就是互相喜欢彼此的,她从来没有做过勾引他的事情,从来没有。
朱琦玉冷笑,“你以为我不知道你对我儿子那点心思,我只是碍于这个家没有点明说出来而已,你倒好,非但不收敛,被赶出家门还敢做这档子不知羞耻的事情!”
岑曼曼双唇抖动,指尖因为用力已经泛白,即使心中愤怒,却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从小到大都是这样,无论是喜是悲,她都要克制自己的情绪,那些污秽的词进入耳中,深深刺痛心尖,也要擦干泪水在笑脸相迎。
在她隐忍时,倪初夏走过来,优雅晃动酒杯,将杯中红酒一滴不漏地倒在朱琦玉头顶。
“啊——”
朱琦玉一阵尖叫,“谁——谁敢这么做?!”
“岑夫人,是我。”倪初夏将酒杯扔到地下,玻璃渣碎了一地,发出清脆的响声。
“倪初夏,你不想活了?”又是一声尖叫,朱琦玉面容狰狞,发型毁了,妆容也被红酒弄花。
“呵,岑夫人,我看你是不想活了。”倪初夏冷笑着,微抬下巴倨傲望着她,“我真该为岑先生娶到你这样的老婆感到悲哀,张口闭口都是污言秽语,也难怪你留不住他的心。”
“你!倪初夏,我今天就替倪家好好管教你。”朱琦玉猛地起身,眼中迸发恨意,扬起巴掌就要落下来。
厉泽阳抬手拦住她的手,目光凌厉看向她,“打她,我会十倍奉还给你。”
“你又是谁?”朱琦玉上下打量他,突然笑了起来,“韩家的儿子被你妹勾引走了,现在又勾搭上一个,真不愧是好手段啊?”
周围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作为宴会的主人,韩立江带着倪柔走过来,倪柔听到朱琦玉的话后,脸当场就绿了。
“说的都是些什么话,这女人谁啊?”
“岑家人不一向这样自命不凡吗?我刚才就注意到她,一坐下来就骂对面坐着的女人。”
“被她骂的人就是岑家的养女,看她委屈的样子也知道日子不好过哦。”
“……”
厉泽阳冷冷地看着眼前的老女人,手劲蓦然用力。
“啊……”朱琦玉手腕钻心的听,没一会面色开始发白,“我要告你故意伤害,快放开我!”
“故意伤害?”倪初夏慢慢走近,垂眸看向她,“你打骂曼曼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会告你啊?上次她内脏出血住院的验伤单子还在我手上,看看的到底是谁故意伤害?!”
“你、比快让他…放手,我不告了还不行吗?”朱琦玉觉得下一秒手腕就要被捏碎了,疼得眼泪鼻涕全落下来,狼狈不堪。
倪初夏抬手指向岑曼曼,“你骂她的时候可曾想过她曾经也是你们岑家人,即使你对她没有任何感情,那么对人的基本尊重难道都没有吗?”
“我……”朱琦玉直接瘫在了地上,听着周围人的指责、谩骂,内心羞愧至极。
“向她道歉,真诚的、无任何怨言地向她道歉。”倪初夏的手轻轻握住厉泽阳的手腕,将他拉回来,小声说:“你是军人,要遵守纪律的。”
厉泽阳哭笑不得望着她,他刚刚顶多算得上是自卫行为,难道老婆被人欺负了,还能坐视不理吗?
“对不起……”朱琦玉小心揉着手腕,轻声说。
岑曼曼看着倪初夏为她出头,眼眶含着泪水,她缓缓起身,一字一句地说:“你真的觉得对不起吗?还是这次道完歉,下次看到我继续辱骂?”
“你!”朱琦玉抬头怒视她,在对上倪初夏的目光时,气势顿时软下来,“不、不会了。”
“我喊了你二十年的妈,换回来的却是打骂,你们既然已经和我断绝关系,那就请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岑曼曼说完,朝着倪初夏扯出一抹笑意,让她能放心。
“这女人真是无耻,就看这姑娘没有靠山,遇到倪小姐不照样像瘪三。”
“关键是倪小姐至始至终都没有骂过一句话,也就泼了一杯红酒。”
“卧槽,要是我就直接给她一杯浓硫酸,泼红酒算很温柔的了!”
……
倪初夏走到她跟前,轻轻握住她的手,“严瑾把后院的事情已经告诉我了,别担心,我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还不快起来,滚回家!”岑奕兆穿过人群走来,看到朱琦玉狼狈不堪坐在地上,周围全是谩骂,气得脸色发青。
“岑总,你夫人三番五次欺负我朋友,就打算这么走了?”倪初夏轻握岑曼曼的手,示意她别慌张。
岑奕兆将视线看过来,瞧见岑曼曼的时候,眸光微怔,沉吟片刻后说道:“那你想怎么样?”
“这么多人看着,我也不能怎么样,只是希望岑总管好你的贱内。”重音最后落在那个‘贱’字上,倒是让围观的人笑出来。
虽然岑家的家业把持在林凤英手中,但岑奕兆好歹也浸淫生意场多年,面不改色地说:“多有得罪的地方我带她向你赔不是,以后必定上门道歉。”
“岑总的夫人并没有得罪我,她得罪的是我朋友,岑总你应该向她道歉。”倪初夏将岑曼曼拉出来,看向他时的眸光犀利。
岑奕兆艰难开口,“你……凡是要适可而止。”
先不说岑曼曼叫了他二十年的爸,让他如何能道歉,他现在理倪初夏也不过是看在她是倪氏总裁的面子上,到底不过是上不了台面的女人而已。
“初夏,算了。”岑曼曼轻拽她的手,在那个家里,岑奕兆虽然对他没有过多的疼爱和关心,但也从未打骂过。
“岑总,我只喜欢得寸进尺。”倪初夏抿唇笑了笑,“你不道歉也可以,大不了以后我们倪氏不做你岑家的生意。”
“你说什么?”
岑奕兆眼睛瞪大,显然没有料到她这么大胆,竟然一句话就否决了以后合作的一切可能,到底还是嫩了点,生意场上的事情,能是带丁点私人感情的吗?
“加上厉氏。”厉泽川缓步走来,语气不紧不慢。
这句话一出,在场的人倒吸了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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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以为能写到厉老板和曼曼的…
看来得明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