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泽阳问:“不是说想聊聊?”
“不知道说什么了?”抱着他腰间的手收紧。
男人的下巴磕在她头顶,爱恋地蹭了蹭,低头吻上去,“我不在要乖乖的,像上次一样无畏冲上前的事不要再做,明白吗?”
倪初夏知晓他是打算说教,悄悄打了哈欠,乖巧点头应下。
听着他富有磁性的嗓音,低声不断传入耳中,瞌睡袭来,没一会儿便睡了过去。
男人低头看着她熟睡过去,薄唇轻挽起来,眉宇间是难得地柔和。
……
自那日厉泽阳悄然离开,已经过去几天。
与前几次他离开一样,朝九晚五的生活并没有变化,要说唯一变化,大概就是由原先的裴炎换成厉泽宇。
厉泽宇曾经担任过领导人的保镖,也维持过重大场合的治安,说出来的事都是亲生经历,很吸引人。
加之两人年龄相仿,上下班会在路上聊天,相处算融洽。
这天,公司的事情处理差不多,收到倪远皓的微信消息,大抵意思是想回家一趟。
正好没事,便应下来去接他。
收拾好东西下了楼,坐上车和厉泽宇说明情况,两人出发去倪远皓的学校。
接到人的时候,是下午两点左右,确认他确实请过假,原路返回。
方便聊天,倪初夏坐在后座。
倪远皓问:“大姐,最近爸身体怎么样?”
“恢复的不错,听他说药已经停了。”
“那就好。”倪远皓微微垂下眼,悬着的心慢慢放下来。
不吃药,她也换不了。
“最近学习怎么样?”倪初夏随意问着。
倪远皓答:“还好,能跟得上。”
“别太记挂家里,都挺好的。”
若是平时,她绝对不会说出这番话,只是倪德康身体刚恢复、这孩子又快经历高考,说几句违心的话也谈不上什么。
回到倪家,临近下午四点,通常这个时间,黄娟并不在。
是倪程凯开门相迎,交代出倪德康睡下午觉还没醒。
之后,倪远皓和倪初夏各自回房。
路过倪明昱房间时,见门是虚掩的,倪初夏鬼使神差推开了门,脚刚踏进房门一步,就听浴室传来声音,“进来连门都不知道敲吗?”
紧接着,男人从浴室走出来,*上半身。
倪初夏看到他胸口缠着纱布,眸中一怔,急忙问:“大哥,你受伤了?”
倪明昱也没料到会是她,思绪微愣片刻,立刻侧身走向衣帽间,随便拽了件衣服套在身上。
就在他穿衣的瞬间,倪初夏视线有片刻的恍惚,随后面色骤变,不禁向后退了两步。
套好衣服,倪明昱走过来,拨弄湿漉漉的头发,“小伤而已,吓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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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伤而已,吓傻了?”
他说话的语气很轻松,半玩笑半调侃。
原先想在家里也没人敢擅自闯进他的房,洗澡换衣就没注,却没料到她会突然回来,还好巧不巧敢在他洗澡的时候进来。
倪初夏的手背在身后扶住门框,缓和情绪后,问道:“怎么会受伤?”
“你知道,我们这行得罪人不比那些八卦记者少,前几天碰到寻仇的,挨了一刀。”
倪明昱走到她身边,抬手拍了她的脑袋,“别担心,我不是好好站在这里吗?”
“真的只是有人寻仇?”倪初夏试探性问。
“当然,大哥还能骗你嘛?”男人勾着她的肩膀,带她走出房里,巧妙地转移话题,“回来做什么?”
倪初夏压下心中的疑惑和不安,开口:“带远皓回来看看爸,晚点还要送他回学校。”
“你和那小子倒是玩得来。”
倪初夏只是嗯了声,随后紧抿唇,没再说话。
两人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倪明昱懒懒地靠着,在灯光地映照下,脸色并不太好,而后者是端坐,神色若有所思。
刚刚在房间,虽然灯光较暗,画面也是一闪而过,但她还是辨认出来,加之之前对他的疑惑,心中更加不确定。
许是觉得场面有些凝滞,倪明昱出声打破沉默,“最近还好吧?”
倪初夏偏头看着他,问:“大哥指哪方面?”
“丫头片子还和大哥咬文嚼字了是吧?当然是方方面面了!”倪明昱出手敲在她头上,力度与以往一样,只是会疼一下。
倪初夏垂下头,眼睛发涩,没一会就变得通红。
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可能是发自内心的恐惧,又或许对他熟悉动作的想念,就是想落泪。
“大哥就玩笑打你一下,就哭了?”倪明昱察觉出她的不对劲,双手扶住她的肩膀,“瞧你那点出息。”
倪初夏皱着眉,扑在他怀中,哽咽地说:“我就是没出息,就是要哭,怎么了?”
“那就哭吧,反正是在大哥面前,不丢人。”倪明昱轻拍她的头,猜想可能是在厉泽阳那里受了委屈,亦或者是公司的压力太大。
傍晚时分,倪初夏止住泪水,起身去洗手间洗脸。
出来时,晚饭已经准备好,除了黄娟外,三人都已经就坐。
“夏夏过来,来爸身边坐着。”倪德康招手让她坐过去,亲自盛了碗汤放在她跟前,“瘦了不少,多吃点。”
“谢谢爸。”倪初夏笑着捧起碗,把汤全部喝完,对着另外两人说:“这是爸盛给我的,你们享受不到。”
倪明昱知道她心情转好,也配合地笑起来,算是在倪德康面前露出的第一个笑脸。
倪远皓也笑着,原本以为和他们一起用餐会尴尬,但先前考虑的都没有发生,有的只是和谐与温暖。
回来之后,他就刻意问过程凯叔爸妈如何,得知并未吵架却也没从前那么好之后,心里是坦然接受。
经历那件事情之后,他已经不再奢望妈和爸能回到从前那般恩爱,也不现实,只希望这样的平静能一直维持下去。
饭桌上,一般都是倪初夏与他们搭话,在与倪德康说话时,难免会聊到公司的事情,她也如实说了。
“实在找不到原因就照意外宣布,横竖也要给外界一个答复。”倪德康并不赞同再查下去。
除非做这事的人很了解倪氏,亦或者买通了多有的警察,否则不可能调查这么久还是没有结果。
倪氏前几年走的太顺,注定要经历些风波。
“我也这么想。”倪初夏附和,表示明白。
之后的话题,转到倪远皓身上,答对是问他成绩,日后的打算之类。
倪远皓是位很有主见的男生,他不愿听从黄娟的意思去念财经类大学,一心想走提前一批招收的国防生。
“既然有目标,就要朝着它去努力奋斗。”倪德康语重心长地说:“男儿志在四方,家里都好,不需要你惦记,爸等着你金榜题名。”
倪远皓慎重点头,望着倪德康耳鬓花白的发,暗自发誓一定要成功。
一直默默吃菜的倪明昱在听到这句话后,身形略微一怔。
似曾相识的一句话,在同样的地点,由同样的人说出来,只是对象变了,一转眼已是十多年过去。
他抬眼看向倪德康,见他脸上带着笑,手不由攥紧筷子,硬生生把情绪压抑住。
饭后,一家人坐在沙发上。
倪德康说:“回来一趟不容易,打电话叫你妈回来,和她见一面再走吧。”
“不用了。”倪远皓拒绝,显然不想告知黄娟他回来了。
他已经能想象她回来,见到自己在家里会是什么表情,并不是许久未见儿子的喜悦,而是一副恨铁不成钢,亦或者恼怒的表情。
“那等会让程凯送你。”倪德康也不勉强。
说实话,他也并不想见黄娟,看多了她无理取闹的样子,倒也觉得烦。
倪程凯去准备车的时候,倪德康单独把倪远皓脚上楼,客厅再次剩下兄妹俩人。
“我上楼换身衣服,送你回去。”
“大哥,有人会接我回去。”倪初夏拉住他的手,“你受了伤就在家好好休养吧。”
倪明昱试探性问:“厉泽阳过来?”
“不是,是他堂弟。”倪初夏没有瞒着,简单介绍了厉泽宇。
“也好,你这么冒失,的确要让人时刻跟着才能放心。”对厉泽阳的这个安排,倪明昱是赞同的。
“什么嘛?”倪初夏不高兴地翻着白眼,身形放松地靠在沙发上,问:“当大学教授好玩吗?”
“要看你对好玩的定义。”面对她的这个问题,倪明昱打了比方,“要是学生都是像你这般惹事不爱学习的,你觉得能好玩?”
“……”
倪初夏眯着眼,没好气瞪着他,“有这样损你妹妹的吗?”
“你也的确不让人省心。”倪明昱实话实说。
“大学生都那么年轻,你会不会有别样的想法?”倪初夏问完这个问题,自己倒是先捂脸笑起来,开始畅想,“你说未来嫂子比我还小怎么办?哎呀…那你真的是老牛吃嫩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