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厉泽宇说道:“堂嫂,我听我妈说孕妇最好离宠物狗远点,它们身上或多或少会有细菌之类的。”
“汪汪——”
大金毛不高兴地叫起来,尾巴扫在座椅上发出声响,以示内心的狂躁和不满。
倪初夏坐在后座抿唇笑起来,点头说:“我会注意的。”
“嗷呜……”
蠢蠢听到女主人的声音,转头以45度角望着她,蠢萌又忧郁。
车子驶进军区大院,倪初夏问:“你知道泽阳的具体位置吗?”
厉泽宇回答:“知道,爷爷电话确认过,在新兵训练营地,离这里并不远。”
倪初夏若有所思点头,“那等会你把蠢蠢送进去,我们就出发去那里吧。”
“啊?”
厉泽宇有些诧异,反应过来后,为难地说:“爷爷的意思是让你在这住一晚。”
“所以让你去说。”倪初夏说的理所应当,坑人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
车子驶离军区大院,倪初夏反倒有些恍惚。
很快就能见到他,内心是说不出的激动。
试图与厉泽宇说话,缓解情绪,“新兵训练营是什么样的?”
厉泽宇解释:“和珠城军区大院训练地差不多,不过里面的兵都是新兵,为了军演特招的。”
“我上网查过军演,大概就是说会分为两个战队,进行实地战争模拟,能说的详细一点吗?”
“两个队一般是红队与蓝队,红队是进攻方,蓝队是防守方,评判输赢的标准掌握在军演导演手里。”厉泽宇尽量说的通俗易懂,“地点也是提前设定好的,因为是模拟场地,所以危险度不高,战士们用的也都是空包弹,没有杀伤力。”
倪初夏似懂非懂地点头,问道:“你参加过吗?”
“因为兵种不同,所以方式也不一样。”厉泽宇如实说,又像是想起什么,笑着开口,“不过以前上学的时候爷爷倒是组织了几场,不幸的是没赢过。”
“爷爷吗?”倪初夏坐直身子,来了兴趣。
“我们都在军区大院长大,小时候的夏令营活动就是军训和模拟演习,也是分两队,因为没和堂哥分在一起,输也是正常。”
厉泽宇说的时候,脸上倒是扬起笑容,是对那时的怀念。
倪初夏好笑地说:“你没必要在我面前那么夸他。”
“堂嫂,我说的都是实话,玩这些堂哥基本就没输过,所以这次爷爷才让他带队。”厉泽宇难得严肃一次。
虽然同为军人,但他对厉泽阳是真的崇拜。
无论是军事理论知识,还是实战的经验,都甩别人一大截。
当初从军校毕业,就想着如果能和他分在一个部队就好,却没想到他并未选择任何一个军区,反倒是进入了高级保密的基地。
因为没有他的勇气,自己按部就班的读完军校,就加入武警边防。
倪初夏嘴上不承认,心里却是满满的骄傲。
偏头望着外面即将落幕的夕阳,唇角略微上扬。
困意袭来,眼睛眨着便瞌上,进入睡梦中。
*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完全暗下来。
迷糊中,能感受到车子停下,隐约听到对话声。
前面是厉泽宇的话,说了一大段,而她只听清了后面那人说的话。
“晚上开车回去不安全,在这里休息一晚……”
倪初夏偷偷睁开眼,透过车窗,能看到那道并不真切的身影。
他让手下领着厉泽宇去休息,自己跨步走过来。
车门被打开的瞬间,倪初夏闭上眼睛,继续装睡。
冷风吹来,透着些许凉意。
只是片刻,身体一暖,人已经被他抱在怀里。
厉泽阳小心将她抱在怀中,薄唇贴在她额头上,之后便轻挽起来。
步伐稳健,连一丝颠簸都感受不到。
暗处,眼睛眯成一条缝,观察他此刻的样子。
约莫五分钟,到达一处房子,门是虚掩的,男人用脚抵开后,跨步走了进去。
身体突然下陷,倪初夏紧张地握住他的手,忘记此刻自己还在装睡。
睁眼时,四目相对。
男人表情饶有兴味,眼中染着戏谑,“醒了?”
虽然被看穿,也打算继续装下去。
倪初夏干咳两声,迷糊地问:“这是哪?怎么醒来就看到想看的人了?”
厉泽阳顺势反握她的手,俯身靠近,低声说:“你还在梦中。”
忍着翻白眼的冲动,倪初夏攀上他的脖颈,喃喃道:“你是我的日有所思,连做梦都梦到你。”
因为她的靠近,男人喉结滚动,在没开灯的情况下,精准地含住她的唇,与之缠绵、共舞。
“唔……”
这道嘤咛声,更像是变相的邀请。
厉泽阳压下去,粗粝的大掌顺着她的背脊下滑,来到腰胯处,暧昧有技巧的揉捏。
这里的床不似家里那般柔软,躺上去,硌的有些疼,也让失去的理智稍稍恢复。
她抬手抵在他胸口,轻喘问:“泽宇没和你说什么?”
男人喘息声加重,耐着性子搭话,“说什么?”
倪初夏没说话,想着厉泽宇还挺上道,知道重要的事情她想亲自说出来。
“嘶……”
嘴唇吃痛,她立马回过神来。
厉泽阳撑着身体,捏住她的下巴,哑着嗓子问:“在想什么?这个时候还能不专心!”
房内的灯虽没开,但客厅的灯光隐约照进来,隐约可见他的表情。
有些许的不满和较劲,似乎很在意她在这时走神。
倪初夏主动环住他的肩侧,附耳小声说:“待会儿你要轻点。”
厉泽阳轻笑起来,“我还怕你嫌我太‘温柔’!”
“哎呀,我说正经的。”倪初夏掐住他的肉,瞪着眼。
“等会的事谁也说不准。”
男人不想与她所说话,直接堵住她的唇,上下其手。
……
倪初夏捶打他,在关键时刻说道:“我怀孕了,你必须克制一点。”
“……”
时间和画面像是就此静止。
“你给点反应?”
倪初夏看着他,想着不会是吓傻了吧。
没听他说话,她继续说:“医生说7周了,我包里有彩超图像,还很小呢!”
“喂,不会傻了吧?”倪初夏捧着他的脸,想看清他的表情。
就在这时,男人蓦然翻身从她身上下来,替她盖好被子,自己端坐在床边。
“泽阳,”倪初夏拽着他的手腕,小声地问:“我怀孕,你不高兴吗?”
“没有。”
听到他总算说出一句话,倪初夏笑起来,抱着他的腰说:“我来就是想亲自告诉你这个消息。”
黑暗中,厉泽阳额头浮起薄汗,喉结滚动几下后,掰开她的手站起来,“我去洗澡。”
倪初夏从床上坐起来,郁闷地说:“这时候你不是该把我抱起来转圈圈,然后大喊老婆我爱你吗?”
男人隐忍良久,提醒道:“老婆,你回想一下刚刚我们在做什么?”
话落,没等倪初夏反应,径自走出房间,进了浴室。
噗!
倪初夏没忍住笑出声,套上衣服下床走出来,好像是有点不大厚道。
待他冲澡出来,她立刻迎上去,主动揽下给他擦头的活。
头发还没擦干,肚子倒是不配合的叫起来。
厉泽阳让她做好,他则进厨房给她做饭。
倪初夏坐在椅子上,单手撑着头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背影,莫名觉得心安。
看到他,所有的烦恼都可以抛开,只想幸福开心的与他在一起。
她起身走过去,从他身后抱住他的腰,“泽阳,你能在我身边,真好。”
男人轻捏她的手指,好笑地说:“我就给你做顿饭,嘴就像是抹了蜜糖,要再好对你一点,你打算说什么?”
倪初夏在他背上蹭了蹭,娇俏地说:“当然是比蜜糖还甜的话,比如我特别想你,特别特别喜欢你,永远都不要离开你。”
说完,她松开手,直接钻进他怀里,仰头问:“是不是很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