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谁他妈的敢打老子?”
“老子打得就是你这个孙子!”男人甚至穿着浴袍,头发湿漉漉的还在滴水,“禽兽、畜生!”
“妈的,你到底是谁?”王总捂着鼻子大声吼道。
男人揉了揉头发,对着他就是一脚,俊脸板着,“老子叫岑北故,谁他妈让你欺负我妹的?”
岑北故对着他拳打脚踢,听到他嗷嗷大叫跪地求饶才总算收手,伸手将岑曼曼拉起来,弯下笑眼,“你也太没用了,以后有男人敢这么对你,你就直接踹他命根,让他断子绝孙!”
躺在地上的王总听到这话,立刻夹进了双腿,生怕被这老爷踹了命根。
听到他的话,岑曼曼破涕而笑,“二哥,谢谢你。”
“你这女人还真是……记住,今天的事情是这个王八蛋干的,但是罪魁祸首是那个老妖婆和你妈,以后别在傻了吧唧的,知道吗?”岑北故不解恨又踹了他一脚,然后拽着她往门外走。
“都给我站住!”林凤英还气得浑身发抖,这臭小子,一天不气她,皮就痒!
“北故,你又打人,这可是王总,和岑氏生意上有来往的,哎哟,这可怎么办啊?”朱琦玉把王总扶起来,在一旁煽风点火。
岑北故转过身,双手环胸靠在墙边,对岑曼曼说:“看吧,又开始演戏了,你觉得这次老妖婆会怎么罚我?”
岑曼曼摇摇头,“我觉得她会罚我。”
“放心吧,有哥在,你会没事的。”岑北故揉了揉她的头发,觉得蛮好玩又揉了两下,拍胸脯保证。
林凤英让管家去请医生回来,却被王总拒绝,“岑老夫人,我自己去医院就好,以后你们岑家我还是少踏足为好,免得怎么死都不知道。”
王总在经过岑北故时,捂着屁股跑出去,显然被他吓得不轻。
“你们两个,给我过来。”林凤英气得浑身发抖,对管家说,“请家法,给我去拿!”
“是,老夫人。”管家转身上楼,去取岑家传下来的家法。
岑曼曼听到后,脸色陡然变白,她看了眼岑北故,对着林凤英说:“奶奶,这件事不关二哥的事,你不能对他用家法。”
“我的事什么时候要你管了,帮人求情,我看你等会还怎么逞能?”林凤英狠厉地瞪了她一眼,“不知好歹,我们岑家养了你二十年,你就是这么给我报恩的?”
岑曼曼咬着下唇,双手紧紧握拳,连手中的伤口掷开流血了都不知道,“奶奶,你也知道我在这个家二十年了,可为什么您对我却没有半点怜悯的心呢?就算是养条狗,狗死了,您都会感慨不舍,为什么独独对我就那么残忍?”
“岑曼曼,有你这么对奶奶说话的吗?给我闭嘴!”朱琦玉冷声呵斥。
“妈,我叫了你二十年的妈,你可曾有一天把我当做你的女儿看待过?我一直都很感激岑家收养我,给我好的条件,可是如今,我倒是宁愿你们从来没有收养过我!”
“妈,我说她就是白眼狼,养不熟的,你看吧,被我一言就说中了。”朱琦玉看向岑曼曼,眼底是嘲讽和得意,随后将目光投向岑北故,“北故,你别和她学,你是岑家的孩子,快像你奶奶道歉。”
岑北故不忍地看着岑曼曼,冷哼说道:“我呸,老子才不稀罕岑家,老妖婆,你今天要是敢对她动用家法,老子就把你家法给废了!”
“你、岑北故,我看你是反了天了!”林凤英气得不行,抄起管家手里的棍子挥向他。
“啊……”
岑曼曼挡在他前面吃了一棍子,额头上全是汗,她抬起头看着他,“二哥,你别为我得罪她了。”
岑北故咬牙切齿,将她拉到身后,伸手夺过那根棍子,冲到厨房,拿了把刀劈成两截,扔到林凤英跟前,“老子说话算数!”
“你、你……孽子啊……”
“妈——”
“老夫人——”
林凤英气晕厥过去,朱琦玉没闲工夫再管两人,立刻让人还请医生过来。
“我去换身衣服,等会送你回去。”岑北故得意洋洋地哼着歌转身上了楼,丝毫不担心后续事情。
岑南熙回来时,家里忙的一团乱,他看到岑曼曼坐在沙发上,过分的安静,注意到纱布渗出血,慌忙问:“手怎么了?我送你去医院包扎。”
岑曼曼不紧不慢地抽回手,静静地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岑南熙,我们到此为止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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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
岑北故上线了!痞子故!
096、我可是有家室的人
佣人打扫卫生,管家领着家庭医生上了楼。
岑南熙蹲下身,再次握住她的手,“曼曼,再给我一点时间,我和云暖只是订婚,不会结婚的。”
岑曼曼挣开,用没受伤的手轻抚他的脸,落在眉骨划过鼻梁,这是她喜欢的人,从少年变成如今这样英俊成熟的模样,原来已经过了这么多年。
回顾这些年,有快乐、幸福和甜蜜,但更多的却是挥散不去的忧愁,是该放手的吧,让他可以无顾虑的追求他所想要的。
“南熙……”
听岑曼曼这般叫他,岑南熙眸中一亮,握住她的手放在唇边,“我在。”
“这是我最后一次回岑家,欠岑家的我会慢慢偿还。”但不是用那种肮脏的方法。
岑曼曼收回看他的视线,抬头看向岑北故,“二哥,我们走吧。”
岑北故看了两人一眼,冷哼出声,“还以为他回来你就不需要老子送了,快点走吧。”
“不许走。”岑南熙拉住她,大声吼道:“不许你和他一起走。”
“这可由不得你,你还不去看那个老妖婆,别等她死了你什么都没捞到,那可就亏了。”岑北故推开他,将岑曼曼护在身后。
“岑北故,放开她。”岑南熙死死看着她,试图从她眼中看到不舍和眷恋,可是没有发现。他慌了,好似如果放她离开,就真的失去她了。
“南熙,你这是在做什么?她要走你就让她走好了,我们岑家难不成还求她留下不成?”朱琦玉下了楼,伸手拽住岑南熙,“你奶奶刚醒,快去看看她。”
岑曼曼别开眼,跟在岑北故的身后离开岑家。
“二哥,谢谢你。”
“光嘴上感谢有什么用,要不你给我介绍妹子,我要求不高,和你一样乖就行,这样老子出去嫖她也没话说。”岑北故握着方向盘,朗声笑起来。
岑曼曼知道他在暗讽,抿了抿唇,垂头没说话。
“我和你开玩笑呢,生气了?”岑北故将头凑过来,研究她到底怎么了。
这一举动把岑曼曼吓到,她赶忙指着前面说:“你看着点路。”
“你和岑南熙那点破事我早就知道了,他要是真爱你,就不会让我把你带走,我看啊,要是那老妖婆不死,你和他没戏。”岑北故倒是没再闹,规矩地坐着开车。
岑曼曼依旧沉默不语,她望着一闪而过的路灯,问自己岑南熙爱她吗?
答案是肯定的,可是相较于爱她,他最爱的还是自己。
以前想着,脱离岑家,然后努力奋斗,争取配得上他,如今看来当时的想法就是个笑话,就算她脱离了,身份足以配他,林凤英、朱琦玉甚至是岑奕兆都不会让他们在一起。
岑北故见她不说话,自顾自地说着,“其实你刚才就应该当着岑南熙的面哭,把老妖婆和他妈干的事说出来,逼他做选择,我保证刚刚那个情况他绝对会选你。”
只是,这傻丫头,错过了这么好的机会。
“然后他被赶出岑家,这些年在岑氏的所有努力全都白费,是吗?”这些不是她愿意看到的,岑曼曼看着他问:“爸很疼你,你为什么不进公司?”
“切,老子压根不稀罕那破公司,要不是我妈临死前逼我认祖归宗,我连岑家的门都不愿意进。”有个老妖婆在里面,谁愿意进去。
岑曼曼轻靠在后座,后背的伤碰到椅背令她激灵一下,蓦地坐起来,额头已经浮出薄汗,面色苍白。
“老子都忘了你受伤了,先送你去医院。”话落,手机响起来。
岑曼曼见他一连挂断好几遍,伸手阻止他,“接吧。”
听到电话里岑奕兆咆哮的声音,岑曼曼抿了抿唇,待他挂断电话,说道:“把我放在前面的公交站台你就回去吧,爸不比她们,别让他失望。”
“不行,你一个女人,还受着伤,我先送你去医院。”岑北故拒绝,虽然他是浑了点,但丢下女人绝对做不到。
“我打电话让朋友来接我,这样总行吧。”倪初夏的手机关机,不得已拨通了穆云轩的电话。
岑北故见有人来接她,才将她放在站台,“老子先处理家里的事情,晚点打电话给你。”
岑曼曼站在站台下,看着他的车消失在雨幕中,才收回了视线。
在这样寒冷的冬夜,岑北故,是她没有血缘关系的二哥,给她带来了久违的属于亲情的温暖。
……
因为车里没有伞,倪初夏从院外走进倪家,淋湿了外套和头发。
“程凯叔,云暖呢?”
“大小姐别着急,云小姐在您房里休息。”倪程凯迎上来,将干毛巾递给她。
“没发生什么事情吧?”倪初夏擦拭衣服,问道。
倪程凯把云暖和倪柔发生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感慨道:“还好大少爷回来的及时,否则不堪设想啊。”
倪初夏垂下眼帘,想到云暖这傻丫头竟然敢持刀,心里一阵后怕,还好什么都没有发生,否则被茹月阿姨知道,非得把她吓得进医院不可。
沉吟片刻,她抬眸说道:“程凯叔,这件事不要在提起了。”
“哎,我知道的。”倪程凯连连点头,表示明白。
上了楼,倪初夏进了自己房里。
云暖听到动静,像是惊弓之鸟,惊恐地看着门,在看到是倪初夏,委屈地哭起来,“倪姐姐,我刚刚差点用刀……”
“云暖,倪柔和黄娟不会善罢甘休,但是你不要害怕,听我的话,不管有谁问你,你都说那把刀只是道具,明白吗?”
“嗯,明白。”云暖点头,紧紧握着她。
倪初夏轻拍她的后背,无声叹了口气,“云暖,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保护你,你也要学会明辨是非,分清哪些人值得交心,哪些人不值得。”
“倪姐姐,我知道你值得交,可是……我也知道你并不喜欢我,你知道看在哥哥的面子上才会理我,对不对?”云暖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小声问。
“我不讨厌你。”
说不上喜欢,也说不上讨厌,胡或许是太厌恶倪柔,连带着和她同龄的女孩都有戒心,喜欢不来。
云暖眨了眨红彤彤的眼睛,她没有再哭了,勉强扯出笑容,说道:“倪姐姐,我以后不会和倪柔来往,也会学着明辨是非,你可以尝试把我当朋友吗?”
小姑娘眼睛含着水光,眉宇间却很坚定。
倪初夏莞尔,“嗯,可以。”
“我一定会对倪姐姐好的。”云暖像是保证,又说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