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三点,他因腹痛难忍,被120送进了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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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一院,急诊。
齐阿姨和周乔守在病房,病床名牌上五个大字:急性肠胃炎。
值班医生是个小年轻,过来问情况,齐阿姨代为回答。
“姓名。”
“陆悍骁。”
“年龄?”
“二十九。”
刚说完,床上打吊瓶的人虚弱地开口,“二十八……岁半。”
齐阿姨哦哦直点头,“冬天生的,是没满二十九。”
医生的眼睛瞬间睁大了两圈,这位病人,活得很精细嘛。
“这两天有没有吃生冷食物?”
齐阿姨倍儿自豪,“我做饭时的饭菜搭配,是找不出一丝纰漏的,心肝脾肺肾,样样能补到。”
医生刚准备继续。
“他晚上吃了朝天椒。”一旁的周乔,突然轻声说。
“朝天椒?”医生一脑袋问号。
“嗯。”周乔:“打牌时吃的。”
看医生的凝重表情,可能是想建议陆悍骁去看看神经科。
问完之后,齐阿姨跟医生出去拿药缴费。
周乔走到床边,看着这位脆弱男孩儿,哭笑不得地问:“好些了吗?”
陆悍骁摇脑袋,“哪儿都疼。”
周乔弯下腰,有点紧张地观察他的脸色,“哪里疼?我去叫医生。”
“周乔。”陆悍骁喊住她,“我心里好不舒服哦,你来帮我看看。”
“我不会看啊。”周乔停住脚步。
陆悍骁瘪嘴,可怜巴巴地看着她,“医生很累了,白大褂也脏了,他做梦都想下班了,你考虑过这些吗?没有,你想的只有你自己。”
周乔笑着走回来,“好好好,你生病你最大,你说什么我都听。行不行?”
陆悍骁嗯了一声,“那你先给我吹吹。”
周乔:“吹哪?”
陆悍骁哼哼唧唧,“嘴巴。”
“……”
“我嘴唇太肿了,待会被熟人看见,还以为我们做了什么坏事儿呢。”
周乔赶紧撇清,“是你,不是我们。”
陆悍骁装失望,“成全一回我的自作多情好不好?”
简直了,周乔给他掖了掖被子,笑骂,“生个病还这么能贫。”
陆悍骁:“我不贫,我富的很。”
吊了水,胃疼的症状有所缓解,陆悍骁对周乔说:“我手机呢?帮我拨个号。”
拨通陈清禾的,周乔开了免提。
“卧槽,骁儿,我们已经在路上了,你可千万别蹬腿,等我来了,签了财产转让声明后,你想怎么蹬腿儿,就怎么蹬!”
“臭不要脸的。”陆悍骁声音到底虚弱,“你到哪了?”
“快到省公安厅了,陆厅长可能还在加班儿呢,需不需要我上去汇报一下他宝贝儿子的龙体抱恙?”
“死开。”陆悍骁没劲和他扯淡,说正事:“你等会,给我带几个女人上来,我嘴馋了。”
一听这话,周乔揪紧了衣服,一群女人?就算男女关系好,也不用在生病的时候这么饥渴吧。
周乔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后面陆悍骁再说什么,她也没太听清。
半小时后。
陈清禾“哐当”一声破门而入,“人呢,让我见识一下,吃辣椒被送进医院的人长什么样!”
陆悍骁闭眼养神,高冷不搭理。
周乔起身相迎,“陈哥。”
“乔妹妹好。”陈清禾笑脸打完招呼,一样样拿出手里的东西,“骁儿,你交待的,我可一个不落。”
周乔顺着看过去,等等,这是什么玩意儿?
老干妈?
想到陆悍骁的话——
给我带几个女人上来,我嘴馋了!
“……”
周乔看着那三瓶老干妈,这话好像也没毛病。
作为发小,陈清禾与陆悍骁之间,有太多默契词句。
就在周乔神经错乱的时候——
“给。”
陈清禾递来一杯奶茶,“骁儿让我给你买的,还特意嘱咐要热的。”
周乔一愣,接过奶茶,温热的触感顺着指尖一路蔓延。她抬起头,往病床上看去。
陆悍骁嘴角微弯,“真想谢我,来点儿实际的。”
“……”
他用没打针的右手,指着自己吃辣椒吃到肿胀的嘴唇,吊儿郎当地说:“过来,帮哥吹一吹。”
第13章 病娇boy
流氓人说流氓话,陆悍骁的脸真大,无辜眼睛望着她,模样实在很欠打。
陈清禾已经撸起袖子,受不了了,“我来我来,把嘴巴给我撅高点。”
他作势扑过来,陆悍骁赶忙咬紧牙关,“滚。”
“吹完就滚。”陈清禾笑眯眯,“下面,我给大家表演一个大风车。”
周乔捧着奶茶,站在原地看他俩呛声。
她眼里有笑,有光,有温柔。
陆悍骁甚至有一刹那的错觉,如果陈清禾没有打断,周乔可能真的会过来吹吹他嘴唇。
这个想法一窜出,脑子就跟电线搭错短了路似的,“轰”的一声炸出了一朵茉莉花。脑补一下画面,陆悍骁浑身都紧了,只想感叹一句,妈的,刺激。
陈清禾望着吊瓶上的药名,惊讶极了,“我靠,竟然用上了这种名贵药材?放在古代,这可是救命用的活菩萨啊!”
陆悍骁冷声一笑,“葡萄糖怎么你了?要给它扣个这么大的帽子?”
陈清禾哈哈哈,突然想到,“骁儿你都成这样了,还让我买老干妈,怎么,是不是想自杀?”
“说好活到九十九,你不先死我不走。”陆悍骁说:“齐阿姨说明天早上给我做面条,她肯定不会放辣椒,我先备着,明儿偷偷放。”
“原来如此。”陈清禾点头,“妙啊。”
“不许吃。”周乔突然发声。
陆悍骁不以为意,“知道钢铁是怎么炼成的吗?”他拍了拍胸脯,“我这身体就是答案。到了清晨六点,我能给你跳迪斯科。”
“你是急性肠胃炎,懂不懂事啊!”周乔语气提高,眉眼里有了韧劲。
哟呵,陆悍骁似笑非笑,“你管我啊?”
下一秒,他态度突变,凶巴巴地顶了句,“是不是忘记哥的副业了?赏你一个纯陆氏.捆绑.爱心牌中国结。”
陈清禾哟嘿哟嘿地叫唤,“欺负小姑娘,骁儿你牛逼大发了。”
周乔走过去,二话不说把三瓶老干妈收起来。
陆悍骁:“干嘛呢你,别碰我的女人们。”
周乔充耳不闻,把它们放进柜子里,“医生说你要饮食清淡,不能吃辛辣食物,不然下次就等着胃穿孔吧。”
陆悍骁脸一偏,摆明了我不听我不听。
周乔说:“凌晨半夜,齐阿姨岁数那么大了,你还让她操心,平心而论,这样合适吗?”
陈清禾接话,“那不合适,简直千刀万剐。”
陆悍骁一听可心烦,凶他,“你这么能耐,这个吊瓶让给你啊!”
然后继续凶神恶煞地看向周乔,两腮鼓动,怒气直冲即将爆发。陈清禾甚至捂住了耳朵,没想到
陆悍骁却突然软了音,乖巧地对周乔说:
“好啦好啦,我听你的话。”
“卧槽,娘出天际了。”陈清禾目瞪口呆,心生感叹。
周乔也是一脸无奈,表情哭笑不得。
忙活完,陈清禾把齐阿姨送回家休息,病房里就留周乔看护。陆悍骁打完吊瓶拔了针,对周乔说:“你睡会吧,有事我不叫你。”
“嗯?你不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