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彻知道,寒旭知道,钟楚楚也知道,这句好久不见,是对她说的。
“是啊。”寒旭略显尴尬地点头,搂在钟楚楚肩膀上的手加更了两分,“这是我太太钟楚楚。”
“哇,原来是寒工的妻子。”
“这么漂亮,难怪寒工出来吃饭都不带嫂子啊!”
众人见他主动介绍,不免又是一阵赞叹之声。
寒工果然是人生赢家啊,事业有成,娇妻可人。
钟楚楚放在身侧的手紧了紧,朝那人淡淡一笑,“好久不见,龙先生。”
那天在葬礼上的一面后,他们回来谁也没有提起。
但她没想到,他们这么快又碰面了。
但除了这一声陌生疏离的龙先生,她与他之间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套用世人经常说的那句话:分手的情人不能做朋友,因为彼此伤害过;也不能做敌人,因为曾经相爱过;所以,他们只能做陌生人。
纵然,两个曾经相爱,亲密像融入骨血般的人此时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变成俩俩相忘的冷漠是那样的残忍。
可是,除了这样,她不知道还能怎么做。
这一句“龙先生”已经是她的极限。
钟楚楚可以将“龙先生”这三个字说出口,但是龙彻却怎么也没有办法用“寒太太”这三个字来回应她。
他就这么站在那里,什么也说不出来。
气氛,再度僵住了。
“天气冷,我们的车子停在那边,先过去了。”
寒旭主动告别了。
在几个人的再见声中,他们再度错身而过。
没有人回头再看一眼。
黑色的车子在夜色中疾弛而过。
喝了些酒的龙彻静静地坐在后座闭着眼。
司机小蓝跟着他三年了,对这位主子的喜好也算是了解一些的,比如,他会习惯性听某一个电台……
他从后视镜中看到他闭着眼的模样,伸手打开车载收音机,转到他平时听的那个频率——
一阵旋律优美的音乐回荡在车内——
小蓝今年25岁,是个典型的九0后,但是他却特别喜欢听老歌,旋律一出,他便知道这是学友的《吻别》。
“前尘往事成烟云,消散在彼此面前……”
收音机里传出了迷人的声线,他伸手将音量关低了一些,因为他从后视镜中看到龙先生似首是蹙了一下眉。
“龙先生,要不要换电台?”他问了句。
龙彻低低地回了他两个字:“不用。”
车外,灯光迷离。
车内,音乐低回。
“就在刹那间有一些了解,
说过的话不可能会实现。
就在一转眼发现你的脸,
已经陌生不会再像从前。
我的世界开始下雪,
冷得让我无法多爱一天,
冷得连隐藏的遗憾都那么的明显……”
“阿彻,你要去英国,我唱吻别给你听,好不好?”
“神经,唱什么吻别?那是人家失恋才唱的,懂吗?”
“阿彻,我不唱吻别了,我们会永远在一起的对不对?”
“会。阿彻永远不会跟楚楚分开。”
“阿彻,你爱我吗?”
“爱。”
“有多爱?”
“很爱很爱……”
“你会爱我很久很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