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了楼后,鬼使神差的她又原路返回了。
从他身上翻出了手机,联络到了元杰。
等元杰过来的那段时间,白夏打湿了毛巾给他敷着额头,又帮他擦了一遍手脚。
在医生来之前,她就脱了陆衍北的衣服,从别墅内翻了医药箱出来帮他止血。
不然,他早就失血而亡了。
心狠不下来,她从来就不是个能扮演好冷血的人。
哪怕是对一个陌生人,也没法真的见死不救,何况是这个搅乱了自己人生的男人。
羁绊这么深,这一辈子都不可能解开。
她也不想眼睁睁的看着陆衍北去死,她没有真的憎恨陆衍北是因为她也清楚,错的人不止是他,还有自己。
那天,她按着他伤口,温热稠黏的鲜血不断从指缝间溢出。
那抹刺目的红,着实惊人。
生命太脆弱了,等待元杰来的那一段时间,身边的人,生命似乎在一点一点的流逝。
那一刻,白夏是感觉到自己的心慌和惊恐。
深深的无力,让她没法子鼓起勇气继续看下去。
所以,元杰带着医生来了,她才慌不择路的跑了,在厕所洗手,洗的都快脱皮了,手上似乎还有那股稠热的血液,怎么洗都洗不干净。
恶人遗臭千年,像陆衍北这种人,别说活成王八了,最起码这百岁肯定能达标的。
所以他的命保住了,没有大碍,不过是需要好好休息。
要静养,不能继续这么任性了。
她与元杰一同在外边等着,元杰的打量让白夏很不舒服。
“你好像也没有你自己所说的那么狠心绝情,白夏,如果你心底还耿耿于怀着,那么就少用眼睛去看人,盲目的下结论。”
“你经历了什么,我也都看在眼底,老四也看在眼底,可是老四经历了什么,你却没看见,你什么都不知道。”
正文 第一百六十八章 其实他从没走远
“你要有心想知道,不妨用心去找找看,这屋子里被珍藏的东西。”
那是元杰留给她的最后一句忠告,也最能挑起她的好奇心。
这屋子里被珍藏的东西,她一直都在找。
照顾陆衍北的这段时间,白夏从没放弃过找寻。
而后,终是被她发现了端倪。
她还不知道这只有一层的海景别墅其实别有洞天,这底下还有个地下室。
白夏也是无意间发现的地下室,入口十分隐秘。
要不是因为碰到了开关,她还真不知道这书房的整墙书柜是可以挪动的。
书柜震动,缓缓的朝着两边拉开,中间留下了只余一人通过的狭隘通道。
她一怔,踱步进去。
那柜子门就立刻阖上,不透一丝光线。
壮着胆子往里走,每走一步便会亮一盏灯。
应当是装置的声控灯,通道内只要稍有细微声响,灯盏就会亮起。
这通道幽长,走到了尽头后,她沿着台阶下去。
地下室不大,很小,只有十几个平方。
摸索到了墙上的开关后,这幽暗的环境才有了光照。
被珍藏的东西?是指这里边藏着的吗?
她看了看四周,没发现有什么特别的地方。
靠着墙的有套小沙发,沙发边铺了地毯,坐在沙发上正对着的地方有个投影仪。
静静坐了会儿,她俯身上前去打开了投影仪。
幽幽蓝光从投影仪中折射出来,在幕布上落成的光影编织成画面。
高一军训、高三毕业,大学社团活动、大三联谊,大四毕业答辩,还有在民政局刚领证,她跟单君遇分道扬镳。
一直到独自留守的那几年,最后从泥潭出来,与他相识,然后结婚。
“你在给我做早餐啊?”
背对着镜头的人转过身来,唇角漾着温和笑意,“是啊,我在给你做早餐。”
“做早餐有什么好拍的?一大早这么不安分。”
“诶,难得起了个大早,看到你在下厨做饭,你还是第一个这么大清早起来给我做饭的人,我当然要将这难忘的一刻记录下来,以后得告诉我们的孩子,当初是你先追求的我,不是我倒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