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夏深深叹气,她其实也明白很多事不可能十全十美,陆衍北能做到这一点已经很不容易了,他做到了给自己的承诺,保全了自身。
只是这公司以后就跟他的关系不大了,他连手上最后一点股份都脱手了。
“你不难受吗?公司是你一手建立的,现在就这么送给了别人。”
“不是还有你吗?”陆衍北伸手将人揽到了怀中,“我这前半生是为了公司奔波,后半生我想为了你跟孩子活一次。”
他的话有几分真几分假暂且不说,就单说他现在的身体状况,以这种方式卸下了他身上的重担也好,省得他那么累。
陆衍北不用去管理公司的任何事,每天都窝在家里,经常会在晚上去接白夏下班,这种状态似乎回到了当初结婚的时候,不问世事,只专心过好他们的小日子。
会有闹事的人找上门这是她没想到的,刚出了门,白夏的车就被拦下来了。
迎面泼来的污秽泼满了车前挡风镜,驾驶座的车门被人死命的拉着,似乎是想靠蛮力将车门硬扯下来。
她锁着车门,重新发动了车子,脚踩下油门后朝着挡路的人开去。
原本还死皮赖脸挡着路的人看到白夏不要命似的开车冲过来才怂了,立刻让开了身。
白夏在街道口就将车子停在了路边,打开车门下车,这才看清车前挡风镜上被泼的是红油漆。
她先是叫了拖车过来将车子拉走,随后直接报了案。
遇到这种事,让警方介入是最好的选择。
索性连公司都不去了,跟着警方去了警局做笔录,然后又看着警察去调取附近街道的监控。
因着白夏现在的身份,警察也不敢怠慢,效率高的出奇,立刻就抓到了闹事的人。
在审讯下,那几人还嘴硬着,问不出什么名堂来,白夏在审讯室外边看着监视器,若有所思。
会这么无聊来找自己麻烦,还用了这么不入流的手段的人,应当是个女人。
女人?
撇开商业寻仇来说,那应该就是有过节,最近她并没有跟什么人结下仇怨。
要说有应该也是因为男人的缘故,乔伊不可能,她还不至于沦落到做这种下三滥手段的地步,苏婉儿?好像很久没见过她,应该也不大可能,她们真的要找麻烦也不会做这种事。
白夏想不通是哪个女人会这么无聊找上门来泼油漆,很显然如果当时的自己没有立即开车离开的话,就可能被这群小流氓给拖下车。
“邢小姐,这件事我们警方会密切关注,一定会给您一个合理的交代,您放心。”
“嗯,辛苦你们了”白夏从警局做完笔录出来,脑内更加乱了。
谁会这么无聊找自己的麻烦?
车子被拖走了,她叫了人来接自己,
刚上车就接到了付彤的电话,“你在哪儿?”
“车上”
“那正好,你赶紧回来一趟”付彤的声音听上去很严肃,白夏还没来得及开口询问,付彤就开口解释了,“邢子东这小子非说要跟一个女生订婚,现在跟他妈妈吵起来了。”
……
订婚?
许晚晚?
白夏顿时大惊,邢子东这臭小子怎么行动这么快,现在就拉着人回家说要订婚了?
认清了事情的轻重缓急,白夏立刻吩咐司机开车回去。
在门口恰好碰上了陆衍北,看到陆衍北在自家门口,白夏问,“你怎么在这儿?”
“知道你还没回来,所以在这里等你”
“算了,先进去再说”白夏也没空思考更多,她拉着陆衍北进屋去。
进屋了才明白付彤刚刚说话都是避重就轻的,现在邢家闹得鸡飞狗跳的,邢子东哪儿是跟他妈吵起来了,这明明就是打起来了,她们刚进屋,迎面飞来的就是一只青花瓷花瓶。
陆衍北眼疾手快的将白夏拉开,花瓶撞上了门框。
里边的两人还振振有词,尤其是邢子东,他说,“妈,我都多大的人了!难道我喜欢谁,我要娶谁,自己都不能够做主吗?!”
“闭嘴!混小子!你平时怎么胡闹,我看在你小舅舅的份上也没有跟你算账,你可倒好,蹬鼻子上脸,现在你还想上房揭瓦了不成!”
邢云手里还举着鸡毛掸子,邢子东一边躲一边反驳,闹得家里不安宁。
好不容易才将两人拉开,邢云被安抚下来后,还死死瞪着邢子东。
白夏掐了邢子东一把,侧眸瞪了他一眼,不让他跟邢云继续争执下去。
“邢子东我告诉你,你就不能娶那个女人,你要娶她,那我就当没生过你这个儿子!”
“为什么啊?我娶她怎么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我们家还玩门当户对那一套吗?!”邢子东不服气邢云的指教,他是要娶许晚晚,并且要跟她订婚,回来只是通知不是在征求他们的意见。
邢云被气得不轻,“我们家是没有什么门槛观念,可你选的这个女孩儿都什么人啊?她坐过牢,学历又不高,你娶了她是存心要让别人笑话我们吗?”
“坐过牢怎么了?学历不高又怎么了?爸爸当初不也是个一穷二白的打工仔,妈你还不是嫁给了他,为什么到我这儿就不行了?妈你这是独裁!”
“你!”邢云脸色青白,四下寻找着可以用来揍人的东西,见这架势,白夏急忙护在了邢子东前面,“堂姐您先别激动,有什么话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说。”
“这不关你的事,你让开!”邢云本职是医生,都说医生应该是为人处世比较沉稳踏实,可邢云是个例外,她就是个火药桶,一点就炸,见白夏挡着,她怒道,“你别护着这臭小子!我要是不教训教训他,他还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妈,我是不会听你的话的,总之人我娶定了!你要是不肯,那我就带着她在外边住,不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