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彦杰顿时愣住。
“你就以身相许啊,然后给我当牛做马,来还债。”
“……”
叶彦杰嘴角微抽。
当牛做马来还债?
她可真敢说。
安抚了那个吵闹的小丫头,叶彦杰从楼上下来。
看到叶朵文,他招了下手。
“小文,你过来一下。”
叶朵文走了过去,刚要问干嘛,叶彦杰一把拉住她的手腕,把她带到避人的拐角。
“干嘛呀?”
叶朵文不乐意的甩开他的手。
叶彦杰抱着胳膊,瞪着她。
“你昨天答应我什么了?”
“我答应你什么了?”叶朵文觉得他莫名其妙。
“你昨天明明答应我不把我去裴雨菲学校的事说出去,今天老白媳妇儿就知道这事了,你说,是不是你说的?”
叶朵文一怔,“我可没说,我今天一整天都在家,不信你问妈。”
叶彦杰皱了下眉。
不是她说的,也是裴雨菲自己说的,那裴伊月是怎么知道的?
见他愁眉不展,叶朵文也跟着琢磨了一下。
“哦,我想起来了。”
叶朵文惊呼一声,看向叶彦杰。
“昨天白洛莹来过,她待到很晚才走,你说会不会……”
话没说完,叶彦杰就已经郁闷的叹了口气。
“这丫头还真是……”
叶彦杰气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白洛莹喜欢来这,但每次临走前都会跟这里的所有人都打完招呼再走。
可是昨天,她并没有跟叶彦杰打招呼。
或者说,她想过要打招呼,但因为在门外听到了什么,所以打消了这个想法。
她前段时间还来这诋毁裴伊月,现在却拿她妹妹的消息回去告状。
真不知道她到底在想什么?
——
又过了两天,终于还是到了统训的日子。
大院门前,十几辆的军用车一字排开,每个人都有序的上了车。
难得看到白洛庭不穿便装的样子,一身军绿色的迷彩,倒是显得他更加帅气。
他拉着裴伊月的手,有些依依不舍。
他伸手把她外套的帽子给她带好,顺势把手塞进帽子里,摸着她的脸。
“在这乖乖等我,我很快就回来,要是有事就给大哥打电话,他的电话是整个军营唯一可以用的,你要是想我了也可以打,说不定我也能接。”
最后一句他说的很小声。
明明是怕被别人听见,但他这样一说,又有点像是在提醒她什么。
裴伊月从口袋里拿出另一只手,覆在他的手上,轻轻的握着。
她的手难得不冷。
白洛庭低头看了一眼她的小手,笑了笑。
“舍不得我了?”
裴伊月摇头。
她上前一步,小声说:“赶紧走,我终于可以好好睡一觉了。”
说完,她抬起头,脸上还带着一种嚣张的挑衅。
厚重的帽子下,那张笑脸看起来格外的乖张。
配上那冻的发红的鼻尖,更是让白洛庭的心头痒痒的。
他俯首,凑近她的耳边。
“这十天你最好让自己休息好了,等我回来,我会把这十天全都讨回来。”
裴伊月一咬牙,刚想说什么。
帽子里的手突然向后,一把勾住她的脖子,迫使她扬头,并且凑近。
温热的呼吸在冷空气中凝结。
两人的喘息相互纠缠,就像此刻相互依偎的唇舌。
所有的人都在等他,而他却在这上演了这么激烈的一幕。
突然,一阵乱掌声。
前面那十几辆车里的人全都探头拍手称好。
裴伊月蓦地推开白洛庭,小脸羞红一片……
她还以为当兵的有多严肃,现在看来,和那些爱看热闹的八卦男也没什么区别。
白洛言和白洛莹坐在离白洛庭最近的车里等他上车。
然而这一幕,却被他们两个真真切切的看在眼里。
老爷子忍俊不禁,走过来用拐杖在白洛庭小腿上敲了一下。
“臭小子,差不多得了,都等着你呢,十天而已,又不是不回来了,别这么黏黏糊糊的。”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白洛庭还是舍不得。
他可是等了十几年才把她等到身边,他真怕这一走,回来之后她又变成之前那种拒他于千里之外的那个丫头。
“首长大人,你可要把丫头给我照顾好了,要不明年我说死都不去了。”
“那点出息!”
老爷子瞪了他一眼。
“赶紧给我上车,你要是在墨迹,到了就让你大哥先罚你跑个三十公里。”
白洛庭撇了撇嘴。
不怎么乐意,但也没有怕的意思。
他隔着帽子再次摸了一下裴伊月的头。
“记得要乖,等我回来,我走了。”
裴伊月抿着唇,跟他轻轻摆手。
心里还的确有那么点舍不得。
看着一辆辆军用车离去,白洛庭坐的那辆也渐渐在她眼前消失。
“丫头,咱们进去吧,别在这站着了。”
裴伊月转头看向老爷子,点了下头。
“嗯。”……
白洛庭不在,裴伊月一个人在大院感觉有点奇怪。
但好在老爷子是个热络的人,拉着她一直说话。
最后甚至说到他们小时候。
裴伊月在听到老爷子说自己送嫁妆的时候,一脸的不可思议。
她送嫁妆给白洛庭?
她没有听错吧!
老爷子没发现她脸上的愕然,仍是沉浸在当年的回忆当中。
他笑逐颜开的摇了摇头,“你不知道,当时我正带着几个下属在开会,一听到你说这话,所有人都愣了。当时一个都尉还说,说我有福气,孙子这么小就有孙媳妇了,现在想想,你们两个还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裴伊月笑的有些尴尬。
她前两天还说白洛庭死乞白赖,合着当年是她自己送上门的。
“爷爷,您说的那些‘嫁妆’,该不会就是白洛庭一直收藏的那个烧焦的汽车模型,和楼上的那几块棒棒糖吧?”
“原来你知道啊!”
老爷子有些惊讶。
裴伊月赶紧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就是猜的。”
天啊!
她上次还摔过那个看起来快要坏掉的汽车模型,可是她怎么都没想到,那竟然是她的“嫁妆”。
还有那些糖,他是怎么把拿东西留十几年的?
她皱了下眉,疑惑道:“难道我当年送的事一个坏掉的汽车模型吗?那个汽车模型我见过,都烧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