卸载了定位,安希颜狡诈一笑。
“嘿嘿,好啦,给你,这回不会有人打扰我们了。”
裴伊月不知道他在搞什么鬼,更不知道白洛庭有她定位这件事。
她一瞬不瞬的看着安希颜,眼中的警惕并没有因此消除。
“你是怎么知道我在这的?”
安希颜贱咧咧的抓起她的手放在胸口,摆出一脸的痴迷。
“你是我前世的爱人,我们说好生生世世不离不弃的,我的心就是探测仪,你一有危险,我第一时间就感觉到了。”
“……”
裴伊月嘴角狠狠一抽。
抽动的幅度甚至扯动了半张脸。
她蓦地抽出手,瞪着他。
“你跟踪我?”
安希颜见糊弄不住她,叹了口气。
“哎,好好好,我承认,我的确是跟踪你,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的,谁知道我这一下飞机,你就送我这么一份血腥的大礼,真是没劲。”
裴伊月盯着他。
她真想问问这个人是不是脑子有毛病。
一个正常人看到她杀了这么多人,第一反应难道不应该是害怕吗?
他居然还能唠唠叨叨的说这么多没用的废话。
“安希颜,你知不知道你这是在找死?”
“啧啧啧。”
安希颜斜眼看她。
伸手在她绷紧的小脸上掐了一把。
唔,手感真好。
细皮嫩肉的。
“瞧瞧你那小样,吓唬谁呢?你以为我怕死啊,怕死你现在还会在这?上次在西河工厂你就闹出过那么大动静了,现在居然还来,那个女人想要钱你就让裴家给她呗,反正那是裴家的钱,你心疼个啥劲?”
裴伊月看着他的眼神从惊讶逐渐演变成愕然。
他刚刚说……西河工厂?
见她盯着自己,安希颜羞涩的笑了一下。
“啧,干嘛这么看着我,是不是觉得几个月不见,我又变帅了?你这个小丫头,眼神真好。”
裴伊月:“……”
这特么到底是从那个星球掉下来的逗比?
裴伊月一脚踢向他的腿,怒道:“你给我正常点,说,为什么跟踪我,你还知道些什么?”
跟她杀人的手法比,她这一脚还真叫一个温柔。
安希颜揉了揉自己的腿,勾起嘴角笑了一下。
“我不是跟踪你,只是派人保护你,但是西河工厂的事之后我发现,你好像根本用不着人保护,所以我就把人撤了,这次是因为我回来想给你个惊喜,所以才找人打听了一下你在哪,然后就一不小心碰上了。”
安希颜说话时一脸无辜,还在端肩表示自己的无奈。
随后,他脸色稍变,就连眼神也都正经了很多。
“至于我还知道什么,只要是关于你的,我都知道,包括那些不能被公之于众的。”
安希颜的话已经说得很明显了。
裴伊月呼吸微凝,隐隐皱眉。
不能被公之于众的?
裴伊月真的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身份被这么一个二世祖给知道了。
“你到底有什么目的?”
安希颜轻轻端了端肩,“要说目的,我还真就有一个。”
说着,他蓦地侧过身,飞快的在她脸上亲了一口。
亲完之后他不但没有躲,反而凑近了她的脸笑着。
“我的目的就是把你带走,在姓白的身边,你太危险了。”
话落,一个手刀在她的脖颈劈下。
裴伊月身子一歪,安希颜稳稳的将她接住。
轻浮的笑意换成了一抹忧心,安希颜隐忍着的眉心终于皱起,他淡淡一叹。
“睡一觉吧小家伙,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
警察到达废弃工厂的时候已经是狼藉一片。
医护人员救走了裴森明和丁芳华,除此之外,他们没有在发现任何一个活口。
这已经是近几个月以来,第二次大肆屠杀的现场了。
只不过这次的这些人,看起来都是打手,没有主谋。
想必主谋是看情况不对逃跑了。
案子再次落到了白洛言的手里。
看着这样的场景,他虽然不知道是谁做的,但却隐约的觉得有些熟悉。
他走到一个尸体前,这个人的身上没有伤口。
他下意识的摸向他胸口的位子,眉心狠狠一拧……
果然是她……
看白洛言的反应,刑天柯就知道他在想什么。
她站在一旁,声音不高,问:“是黛?”
白洛言轻轻点了下头。
他是点头了,但却没有大肆张扬。
他有种不好的预感,而这种预感,竟让他感到害怕。
“你带人去医院,等裴森明夫妻醒了问问他们到底是怎么回事。”
裴森明带着钱,现场又这么明显,一看就是丁芳华被人绑架裴森明来交赎金。
既然裴森明昏倒在门前,那么就说明他一定看到了这发生什么。
只不过刑天柯想不通的是,如果这只是裴家的事,黛为什么会平白无故的出手。
跟白洛言一样,刑天柯心里也有了自己的想法,但是,她也没有说出来。
——
已经几个小时过去了,白洛庭始终打不通裴伊月的电话。
今天这件事,他既不能让警察知道裴伊月去过现场,也不能让蒙小妖知道,他知道裴伊月去过现场。
他想找人,找蒙小妖当然是最快的方法。
但如果蒙小妖一旦问他裴伊月为什么会不见,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医院。
昏睡了几个小时的裴森明终于醒了。
病房里除了裴心语,还有刑天柯带着两个警察。
裴森明慢慢的回想起一切,脸上不由得露出惊恐。
“爸,你醒了?你还好吧?”
裴森明看着裴心语轻轻点了点头。
“你妈呢?”
“妈没事,医生说她受到了惊吓,需要休息。”
闻言,裴森明淡淡一叹,下意识的看了一眼站在一旁的刑天柯。
裴心语顺着他的视线看了一眼,介绍道:“他们是军区的,想问问到底发生过了什么事,那个女人绑架妈的事我已经跟他们说过了,但是他们想知道,现场除了你们之外,是不是还有别人。”
别人?
裴森明不自然的动了动眸子。
他当然知道他们想问的是裴伊月,但是他怎么可能说?
裴森明摇了摇头。
“我不知道,我刚到那就被人打晕了,我什么都没看到。”
他的右手手指和掌心都有一层清晰的铁锈。
刑天柯记得,那工厂的大门就是布满了这样的铁锈。
能让一个人紧紧的抓着铁门,把上面的铁锈引到手上,除非是看到什么令他惊恐或者惊讶的事,否则不会有人有这样的反应。
裴森明说他到那就被人打晕了,这更不可能。
发生这么大的事他却不肯说,刑天柯晦暗的眯了眯眼睛,没有拆穿他。
“既然裴先生什么都不知道,那您就好好休息吧,我去您夫人那边看看,她应该会知道些什么。”
闻言,裴森明一怔。